2012年的首爾,午夜時分的街頭就像個巨大的萬花筒,霓虹燈閃得人眼暈。
如果你那時候在路邊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沒準就能碰上一位名叫黃重海的老司機。
這大爺看著跟別的的哥沒啥兩樣,滿臉褶子,為了生計在車流里鉆來鉆去。
但坐在后座的乘客恐怕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個握著方向盤、還要為油錢發愁的老頭,手里曾經握著一筆能買下半套江南區豪宅的巨款。
更想不到的是,三十多年前的一個雨夜,這哥們單槍匹馬,在漢江邊上干了一票大的,直接把那晚想要摸進來的朝鮮特工送回了老家。
這事兒咱們得從頭捋。
要把日歷翻回到1980年的春天。
那時候韓國的日子那是真不好過,前一年總統樸正熙剛被人給崩了,整個上面的位置都空著,誰也不服誰,亂得跟鍋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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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那是多精明啊,一看南邊亂套了,立馬覺得機會來了,這就好比你家大門敞著,鄰居很難忍住不往里瞅一眼,甚至想進來順點東西。
3月23日凌晨,這天黑得有點嚇人。
當時守在漢江入海口九山里附近的,是韓軍第9師團,也就是那個號稱“白馬部隊”的隊伍。
提起這支部隊,那是真有點東西的,當年在白馬高地可是跟志愿軍王牌38軍硬碰硬磕過的。
那天晚上站崗的是一等兵黃重海和二等兵金范圭。
說實話,那天晚上的天氣簡直就是為了搞事情量身定做的。
本來就是個初七的月牙,早早就沒了影,天上還稀里嘩啦下著雨夾雪。
伸手不見五指,冷風直往脖子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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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守備方來說簡直是地獄模式,但對滲透的那幫人來說,這就是天然的隱身衣。
在這種鬼天氣里,這三個特工覺得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們,殊不知他們撞上的不是運氣,而是閻王爺的點名冊。
咱們得好好嘮嘮這個黃重海。
這哥們入伍前是在大宇集團的一家工廠里擰螺絲的,標準的窮苦出身。
這種出身的人有個特點,就是特別能忍,而且對改變命運有著近乎瘋狂的渴望。
他身上有個外掛——視力好得離譜。
那時候體檢,雙眼全是2.0,在部隊射擊比賽里,60分滿分他能打58分。
據說為了練這雙眼,他經常大半夜不睡覺,盯著黑暗里的東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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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人肉紅外儀嗎?
凌晨2點50分,離換崗還有10分鐘。
當過兵的都知道,這時候是人最困、最麻痹的時候,心里光想著趕緊回去鉆被窩。
黃重海已經在冷風里凍了快五個小時,整個人都要僵了。
可就在這時候,他那雙鷹眼突然就在前面的黑暗里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
大概七十米遠的地方,江面上有點動靜。
借著對岸微弱得像螢火蟲一樣的燈光,他看清了,那不是什么漂浮的木頭,是人。
先是兩個,緊接著后面又跟上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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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黑影從冰冷的江水里悄沒聲地爬上來,動作輕得像貓。
這時候就能看出黃重海這人有多冷靜了。
換個新兵蛋子,估計早就一嗓子喊出來“誰在那”或者是嚇得胡亂開槍了。
但黃重海沒有。
他腦子轉得飛快,這時候要是喊一嗓子,這幫人往水里一鉆,這晚就算白忙活了。
他壓低聲音,跟旁邊的二等兵金范圭說:“別出聲,趕緊爬回哨所,叫支援。”
哨所離他們也就三十多米。
金范圭聽完那是連滾帶爬地往回撤,這就剩黃重海一個人,在死寂的黑夜里跟三個全副武裝的特工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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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越來越近。
70米,50米,30米。
到了30米這個距離,黃重海甚至能看清他們身上背著的那個沉甸甸的大包。
這絕對不是普通偷渡過來討生活的,這包里裝的肯定是大家伙。
這哥們心里也清楚,再不開火,對方手里的沖鋒槍只要一梭子,自己就得被打成篩子。
他悄悄打開保險,槍口死死鎖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倒霉蛋。
“砰砰砰!”
六發子彈,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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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槍法那是真沒誰了,第一個黑影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栽倒。
后面的兩個特工反應也快,掉頭就往河邊跑。
但這會兒想跑那是真難了,黃重海又是幾個精準的點射,第二個剛跑出幾步,也一頭栽進了泥水里。
第三個稍微機靈點,趁亂跑出了一百多米,躲在了一個路堤下面。
這時候已經是3點15分了,那個回去報信的金范圭帶著班長樸志萬和二十多號人趕到了。
為了怕這最后一條魚漏網,韓軍直接打出了照明彈。
一瞬間,漢江邊上亮得跟白天似的。
那個躲在暗處的特工也是個狠角色,這種絕境下還敢舉槍還擊,但這就屬于困獸之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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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二十多桿槍一起開火,瞬間就把他打成了蜂窩煤。
天亮后一清點,好家伙,所有人都嚇出一身冷汗。
這三具尸體上搜出了捷克制的微型沖鋒槍、特制消音器、潛水服,還有一大堆炸藥,零零碎碎加起來465件裝備。
情報部門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這幫人是沖著漢城去的,要是真讓他們摸進去搞個爆炸什么的,那后果簡直不敢想。
這一戰,黃重海算是徹底封神了。
接下來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環節——發錢。
1980年的韓國,普通老百姓一個月工資才幾個錢啊,幾萬韓元頂天了。
黃重海這一晚上,直接拿到了1700萬韓元的巨額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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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啥概念?
當時首爾江南區那種高級公寓,一套31平米的也就賣2500萬。
也就是說,這筆錢讓他買大半套頂級房產是一點問題沒有。
要是放在現在,怎么著也得是個幾千萬人民幣的購買力。
榮譽也是嘩嘩地來,忠武武功勛章掛上了,軍銜連升兩級,還給了他一年帶薪長假。
老家永川市更是瘋了,直接派直升機把他接回去,搞得跟古代狀元郎衣錦還鄉一樣,坐著敞篷車在市里巡游,風光得不行。
但是吧,這就是命運最扯淡的地方。
能在戰場上躲過子彈的人,往往躲不過生活里的那把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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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重海是窮苦出身,他對錢這東西吧,既渴望又沒啥概念。
他并沒有拿這筆錢去買房或者存銀行吃利息,而是出于一種樸素的親情觀念,把其中的1600萬韓元,一股腦全給了他在大邱做生意的親弟弟。
結果你們可能也猜到了。
這弟弟顯然不是什么商業奇才,沒過多久,這筆巨款就賠了個底掉,連個響兒都沒聽見。
剩下的那點零花錢,也沒能留住。
1980年的那場雨夜,成就了黃重海的軍旅生涯,他在部隊里干了整整33年,直到2012年才退役。
為了紀念他,韓軍甚至破天荒地把當年的哨所命名為“黃重海哨所”——用士官名字命名哨所,這在韓國陸軍史上可是頭一回。
可是脫下軍裝回到社會后,因為那筆錢早就沒了,這位昔日的英雄不得不為了吃飯,去開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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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的時候,有媒體又找到他,問起當年的事。
這老頭表現得特別淡定,甚至有點小心翼翼,生怕網上那些人把他那段歷史給魔改了。
說起來也挺讓人唏噓的。
那晚的運氣都在槍口上,那三個特工是倒了八輩子血霉;而那1700萬韓元,就像是一顆遲到的子彈,雖然沒要了他的命,但卻讓他換了一種方式,繼續在生活的泥潭里匍匐前進。
1980年3月23日,黃重海在那一夜贏了所有,卻在后來的日子里輸給了金錢,這大概就是生活最真實的模樣吧。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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