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估值1200萬的范曾經典之作《老子出關》,10月賣820萬,11月跌至680萬,12月榮寶齋秋拍僅150萬落錘。
2025年藝術圈最出圈的新聞,竟然不是哪位新晉畫家一夜爆紅,而是87歲的國畫大家范曾,因一場家庭風波,讓自己的作品價格跌了個底朝天。
范曾并不是靠流量起家的“網紅畫手”,他是中國當代國畫領域的代表人物之一,曾連續十余年穩居胡潤藝術榜前列,作品拍出過上億的總成交額。
無論是《老子出關》《孔子講學》,還是那些充滿古意的文人肖像,他的畫風一眼可辨,被認為集傳統筆墨與文人精神于一身。
他也是位學者型藝術家,曾任南開大學終身教授,中國畫學會名譽會長,他的畫講究“詩書畫印”一體,背后是深厚的文化積淀。
但就是這樣一位被稱為“文壇巨匠”的人物,卻因為家庭糾紛,成了市場的“棄子”。
這不是技法問題,也不是藝術境界的問題,而是一個更現實的問題:藝術家的社會形象,真的能影響作品價格嗎?
2024年,86歲的范曾公開宣布與36歲的徐萌再婚,并稱這段“忘年戀”為“天賜佳緣”,他說她讓他“身心康復”,把她稱為“藝林佳話”,消息一出,輿論嘩然,但這只是序曲。
到了2025年8月,事情突然反轉,范曾的女兒范曉蕙站出來在社交平臺發聲,稱父親“失聯”,而家中價值數十億的收藏品已經“被清空”,她指控繼母徐萌“控制”范曾,并“非法轉移資產”。
這還沒完,12月,范曾親自發聲明,宣布與女兒范曉蕙、繼子范仲達斷絕關系,同時宣布與妻子喜得一子,他還表示,有人“以范曾子女名義惡意杜撰事實”,公然誹謗他與妻子的關系。
這場家庭大戰徹底公開化,誰是誰非成了羅生門,但市場已經不等結果了,信心,已經斷了。
藝術市場的反應非常直接,在10月,《老子出關》還能拍到820萬;11月降到680萬;到了12月,在榮寶齋秋拍上,這幅作品只以150萬元成交,這種跌幅,比任何金融產品暴跌都來得猛烈。
不是說畫變差了,而是市場判定:這位藝術家的公眾形象出了問題,投資或收藏他的作品,風險變高了。
更明顯的例子是,在嘉德拍賣會上,范曾一個5平尺的作品竟然只拍出17.25萬元;而在收藏平臺上,一幅范曾的書法作品甚至以2.9萬元成交,某些網絡平臺甚至出現了不足500元的“范曾原作”成交記錄。
藝術價值當然不是看價格決定,但市場價格確實是一種“信任晴雨表”,當公眾不再相信這位藝術家的人品,哪怕你畫得再好,市場也會用“腳投票”。
這并不是中國藝術市場第一次因為“人設崩塌”而引發價格滑坡,在傳統文化中,“字如其人,畫如其心”從來不是一句空話,中國書畫講究“氣韻生動”,而這種“氣韻”,很多時候被理解為藝術家的人格修養。
歷史上,蔡京、秦檜字畫俱佳,但后人卻鮮少收藏,因為人品不佳;反觀王羲之、顏真卿,人格高潔,作品流傳千年,藝術作品的價值,是技術、文化和人格的綜合體。
范曾的風波,讓這個老話題再次進入公眾視野,藝術家到底該不該被“道德審判”?他的家庭生活是否該影響他的藝術作品價格?這些問題沒有標準答案,但市場已經做出了選擇。
有觀點認為,藝術和藝術家應該分離,作品本身才是核心,但在中國語境下,這種觀點一直難以站穩腳跟,因為我們的藝術傳統就是“人書合一”,是“畫即其人”。
范曾的遭遇,也許不是一個孤例,而是一種趨勢的縮影,在流量和信息全面透明的今天,藝術家已不再是象牙塔里的隱士,而是公共空間的“符號人物”。
公眾會用放大鏡看待你的一舉一動,你若在家庭倫理上“翻車”,藝術作品自然也會被牽連。
市場不信“私德無關藝術”,而藝術家也很難再維持“雙軌運行”的舊模式。
范曾幾十年創下的藝術成就,不會因為一場風波就被徹底抹去,但這場價格暴跌提醒了所有藝術從業者:在今天這個“人設即品牌”的時代,藝術家的私德和公眾形象早已不是可選項,而是定價的一部分。
一幅畫可以重畫,一場展覽可以重開,但公眾的信任一旦跌停,就很難再拉回去了。
藝術的世界,從來不只是關于線條和色彩,更關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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