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走之前,其實心里門兒清。
戚夫人和她那孩子劉如意,是保不住的。
不是他不疼,而是他太知道這局里哪條路是死路。
你要說他沒安排,那是冤枉他了。
他安排得比誰都早,把劉如意弄去趙國,離長安幾百里地,找了個脾氣倔得跟牛一樣的老臣周昌看著,想的是別摻和皇宮這攤渾水,拖一拖,避一避。
可架不住呂后動手太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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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話就把周昌調走了,連招呼都不打。
接著說太后想見劉如意,派人請他進宮。
那孩子還沒坐熱屁股,毒酒就端上來了。
宮里這點事,哪兒有偶然的?一套一套都鋪好了。
趙國地勢再險,沒有兵權,形同虛設。
周昌再硬氣,調令在手,他也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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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夫人那點算盤,在呂后的手里,一捏就碎。
劉邦臨死那會兒,其實也說了話,說太子要好好照顧戚夫人母子。
太子當著一屋子人點頭了。
可沒幾天,呂后趁太子出宮,直接把戚夫人拉進地下牢,舌頭割了,手腳砍了,頭發剃光,最后丟進豬圈里。
太子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活人變“人彘”的場面。
你說那句臨終交代,值幾個錢?人都折磨成那樣了,再說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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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盟誓那事也不是沒人提,說劉邦可以加一條“呂氏不得加害戚氏”。
可真要寫進去,就不是保人,是給呂氏貼標簽。
大漢才剛立穩,皇帝要在國家的神圣盟約里護著一個妃子,那些功臣、士族,誰不翻臉?這可不是兒女情長,這是在賭整個朝局。
再說呂后,她那時候可不是等著誰來安排的角色。
劉邦在,她忍著;劉邦一走,她拔刀。
第一刀落在戚夫人母子身上,不是因為她恨,而是她算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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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如意是將來可能的爭位人,戚夫人是背后的推手。
不除,就留著禍根。
她不是動手慢,是等劉邦一咽氣,立馬就下場。
呂后動手的干脆不是偶然。
她知道怎么拿捏人。
周昌是劉邦的舊臣,但人被調走,就是紙老虎;太子是她兒子,心里再不忍,也不敢吱聲;朝中那些老將,蕭何、曹參、樊噲,哪一個不是靠呂后賞飯吃?韓信早被擺平了,彭越早成肉醬,他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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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臨死前,還想殺掉樊噲。
他怕這人轉頭站呂后那邊,結果沒來得及動手。
呂后一轉身,就把樊噲拉進自己陣營。
從那一刻起,宮里宮外,全是她的人。
她殺人,不是為了嚇唬誰,是為了清場。
劉邦的親兒子劉友、劉恢都在她手上沒了命,她要劉如意活著,才叫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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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大漢,看著是劉家的天下,其實是呂家在掌舵。
姓劉的可以繼續當皇帝,但得聽呂家的話。
不聽?那就換個聽話的。
宮里這套邏輯,誰不懂誰吃虧。
戚夫人不是沒活路。
劉邦臨終前已經提醒她了:少說話,別出頭,低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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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上答應得快,心里沒當回事。
劉邦病重那陣子,她還在宮里唱《舂歌》,歌詞全是“命苦人自知”那一類,聽得人心里發毛。
宮女傳一句,太后知道了,呂后聽兩遍,那刀就磨好了。
宮里不是你唱誰聽的地方,是誰有權誰說了算。
人家呂后在布局,她這邊唱歌發牢騷,可不是悲情,是挑釁。
別人都學會閉嘴了,比如薄姬,劉恒的娘,幾十年不出頭,最后兒子當了皇帝,她也活得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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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娡、王政君,哪個不是低調做人?戚夫人非要爭那點眼前的寵,忘了劉邦從床上下來了就不是她的靠山。
她沒朋友,也沒勢力,身邊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
她指望劉如意,可那孩子比她還嫩。
最后她躲在長樂宮,繼續唱歌,結果呂后的人先到了。
有人說她要是自己請出宮,也許還有命活。
可她不認輸,也不躲,最后人被活活折磨死,沒人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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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不是沒能力救人,他是沒法賭。
他清楚得很,太子位只能給劉盈。
不是因為這個兒子多聰明,而是因為他背后的人多。
呂氏、功臣、士族,全都站那邊。
要是立劉如意,整個朝局都得洗牌,那就是動天下的根。
他想過立劉如意,也想過封王護衛,也想過托人照看戚夫人,可他更知道:戚夫人活得越久,大漢越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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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臨死之前,只做了一件事,就是交代太子要照顧戚夫人母子。
這話聽起來像是托孤,其實是交差。
那時候宮里的刀,已經亮出來了。
他知道自己走了就壓不住呂后,所以只留下了一點時間。
他最寵的女人,沒能在遺詔里留名;他最喜歡的兒子,被一杯毒酒送走。
劉邦把江山交給了能保住的人,把人交給了保不住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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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沒想救,而是知道救不動。
戚夫人死后,尸體沒人收,名字沒入史冊,只有“人彘”這仨字,在宮墻下流傳了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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