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去過首爾的人,根本無法想象韓國 “其他地區(qū)” 的真實生活。倒是有不少在韓國打工的俄羅斯人,道出了其中的種種細(xì)節(jié)。俄方務(wù)工者被告知,只要去挖韓國蘿卜、捕魚就能賺大錢,還附贈 “嘗鮮異國風(fēng)味” 的福利 —— 前提是 “豁得出性命”。這份工作還有不少暗藏的陷阱,絕大多數(shù)人這輩子都只能在韓國打一次工。
去韓國務(wù)工,得先記住兩個禁忌詞 ——“???” 和 “?”,這兩個詞指代的都是高強度的體力活。來自西伯利亞的阿列克謝起初是以游客身份入境韓國,后來成了非法滯留者。他說,韓國雇主只有兩種情況會給外國人辦工作簽證:要么對方身懷稀缺技能,要么有特定公司出面聘請。而阿列克謝只是個沒什么特殊資質(zhì)的普通工人,所以在務(wù)工期滿離境后,他被禁止三年內(nèi)再次入境韓國。
阿列克謝的第一份工作是捕魚,可他只撐了一天就干不下去了 —— 語言不通的他,根本聽不懂雇主的指令。第二份工作是整地,為種植白菜、蘿卜等蔬菜做準(zhǔn)備。這活兒聽起來不算差,實際卻是要扛著鐵鍬,在陡峭的山坡上鋪設(shè)地膜。雇主按卷結(jié)算工錢,四個人的小隊鋪一卷地膜,只能拿到約 3000 盧布。整個團隊拼死拼活干一天,也就賺 15000 盧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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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謝原本打算在第三份工作上多干一陣子。這份活兒是種植韓國蘿卜,月薪約 11 萬盧布。可他不僅和雇主鬧得很不愉快,身體也實在吃不消:每天清晨 5 點開工,晚上 7 點才收工,之后還要開 “工作總結(jié)會” 到晚上 10 點。無論天氣好壞,全年無休。最后一根稻草,是他在一家果汁加工包裝廠的工作 —— 時薪才 300 多盧布。受盡折磨的西伯利亞漢子最終決定離開,前后在韓國熬了將近五個半月。
阿列克謝在接受 “新聞實驗室” 網(wǎng)站采訪時說:“在韓國,要是沒門路,想找一份高薪又輕松的活兒,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還補充,有太多俄羅斯務(wù)工者被徹底拖欠工資的案例。在韓國的偏遠(yuǎn)地區(qū),甚至出現(xiàn)過雇主用棍棒體罰違規(guī)員工的情況。這樣的 “風(fēng)土人情”,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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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阿列克謝?庫托瓦伊自嘲地說,當(dāng)初去韓國打工時,萬萬沒想到自己會 “淪為勞工”。但這段經(jīng)歷也讓他收獲了 “寶貴的教訓(xùn)”—— 用他的話說,“這輩子受過的所有屈辱,都比不上在韓國打工的日子”。
一切都始于和中介的合作,對方承諾幫他 “挑選合適的工作”。當(dāng)時阿列克謝和同伴(這位博主和他的朋友)看中了 “海上崗位”,覺得這會是一場有趣的冒險。最終,他們選擇了一座海島,去島上的海藻養(yǎng)殖場干活。
抵達(dá)韓國的第一晚,阿列克謝就被安排住進一處 “基地” 的狹小隔間,墻體還是泡沫塑料板搭的 —— 和中介承諾的正規(guī)宿舍天差地別。轉(zhuǎn)天一早,他們就被送到一位農(nóng)場主手下干活,很顯然,沒人愿意來這個農(nóng)場打工。對新手來說,這里簡直是 “地獄開局”。果不其然,阿列克謝和中介起了沖突,很快警察就找上門來,直奔這群外國人住的 “工棚”。一名警察得意地晃著自己的警徽,走到阿列克謝面前,嘰里呱啦說了一通韓語,語氣十分嚴(yán)肅。
阿列克謝回憶道:“接著他就一巴掌扇在我臉上,嘴里還反復(fù)喊著‘警察,警察’。我這輩子從沒這么屈辱過,可我根本不敢還手。那個警察見狀,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當(dāng)天下午,我們就被打發(fā)去海里清理海藻里的雜草。”
韓國人把又沉又滑、足有四米長的海藻養(yǎng)在特制的繩索上。阿列克謝和同伴第一天干到晚上 10 點才收工,轉(zhuǎn)天凌晨 3 點就得起床開工。往后的日子里,他們每天都要在海上連干 17 個小時,只有吃飯時能短暫歇口氣。
阿列克謝回憶說:“身體根本沒有恢復(fù)的時間。這超出承受范圍的勞作,很快就拖垮了我們的身體。膝蓋咯吱作響,腰也疼得直不起來,可韓國老板還在不停吼‘??,??!’(快點,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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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坦言,想和相關(guān)國家人競爭簡直是天方夜譚 —— 那些相關(guān)國家工人干活 “跟機器似的”。顯然,韓國雇主也指望所有人都這么拼命。誰要是 “跟不上進度”,就會被威脅扣工資。到最后,“有人直接累暈在海上,一頭栽進海里”。
阿列克謝證實:“還有人在田地里被雇主用棍子抽打脊背。有些韓國老板的行徑,簡直蠻橫到離譜。”
他最后總結(jié),海藻養(yǎng)殖場是韓國最苦的工種之一 —— 工作條件惡劣到極致,工資卻少得可憐。這里沒有半點浪漫可言,更談不上什么冒險。
來自薩馬拉州的德米特里?G 在韓國挖了一年半的蘿卜,在造船廠拉過重達(dá)數(shù)公里的鋼纜,還在炸雞廠忍受過酷熱的煎熬。這位年輕的電工在老家待得無聊,便想出國闖一闖,搞一場 “不一樣的人生實驗”。可現(xiàn)實給了他一記悶棍 —— 剛到韓國,他就被派去干 “臟活累活”,這些活兒連韓國人自己都不愿意碰。
德米特里在接受陶里亞蒂網(wǎng)采訪時說:“在地里干活時,雇主連飯都不給我們管,連杯咖啡都沒有,一天就給半小時休息時間。這些待遇在韓國明明是違法的,可我們都是非法滯留者,根本沒處說理。我們每天弓著腰在泥濘的黏土里挖蘿卜,一干就是 10 到 12 個小時,泥水沒過大腿。最后忙活半天,只賺到了約 5000 盧布,還落下了終身腰傷。”
值得一提的是,非法務(wù)工者根本沒資格辭職 —— 一旦敢甩手不干,立刻就會被列入黑名單,再也別想在韓國找到工作。德米特里還說,有個俄羅斯姑娘就遇上了倒霉事:警察突然闖進她的住處,像對待罪犯一樣給她戴上手銬腳鐐,直接押到機場遣送回國。
德米特里說:“她連收拾行李的機會都沒有 —— 所有衣服、電器,還有她拿命換來的財物,全被留在了韓國。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能熬過這一關(guān),通過雇主的考驗,也有可能找到一份相對體面的工作。”
在炸雞廠打工時,外國工人的工作服上都縫著編號 —— 和韓劇《魷魚游戲》里的裝扮一模一樣。工作內(nèi)容枯燥至極,就是在令人窒息的高溫里,日復(fù)一日地炸著雞塊。
至于一日三餐,雇主給他們吃的都是些怪東西。務(wù)工者們這才發(fā)現(xiàn),莫斯科韓國餐廳里的菜品,和韓國本地人的日常飲食天差地別。德米特里解釋:“在俄羅斯吃到的韓餐,都是改良過的,口味更貼合歐洲人,沒那么咸,沒那么辣,醬料和香料也放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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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在韓國打工的俄羅斯人透露,韓國人的口味和俄羅斯人完全相反:俄羅斯人吃咸的東西,他們會撒上大把的糖,甜到發(fā)膩;俄羅斯人吃甜的東西,他們反倒會做成咸口。最后大家只能被迫啃撒糖的香腸、吃甜膩的三明治。偶爾午飯能吃到普通的面條,配點白菜或蘿卜做的泡菜,一碗米飯,再加一碗味道像俄式白菜湯的大醬湯。可幾乎所有飯菜,都辣得人舌頭發(fā)麻。
德米特里最后說:“韓國再也不會讓我入境了。我的簽證早就過期了,隨之失效的還有我的居留權(quán) —— 這種簽證,一輩子只能辦一次。現(xiàn)在想再去韓國,除非有什么特別過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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