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是南城首富千金,從小到大接近她的人不是為錢就是為利,無一真心。
于是她決定隱瞞身份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吃最便宜的盒飯,與人合租,假期做兼職賺零花錢。
再也沒有人因為首富千金的身份對她諂媚討好。
晚上她接到一個跑腿訂單,拎著五盒超薄001來到港城最頂級的會所,不料卻撞見女同學正被幾個男人調(diào)戲。
女同學哭著向南梔求救,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南梔抓起酒瓶往那幾個男人身上砸去,拉著女同學就跑。
可沒跑多久便被幾個男人追上:“臭婆娘,多管閑事,一個臭送外賣的敢壞我的好事,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
說著那男人抬起手朝南梔臉上扇去,南梔下意識想躲,卻聽到一聲尖銳的慘叫。
與此同時,一個低沉的嗓音落進南梔耳里,她猛地撞進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我的私人包間也敢闖,不懂規(guī)矩?”
沙發(fā)上的男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聲音里浸著一股寒意。
幾個男人被門口的保鏢教訓地慘叫連連,嚇得臉都白了。
“原來是裴二少,我們不是有意擅闖你的私人領(lǐng)域,馬上走……”
說著便狼狽逃跑。
南梔莫名打了個哆嗦,只見那男人眼尾微挑:“港大的學生不好好學習來這種地方來,缺錢?”
她想說也沒那么缺,可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男人就徑自來到她面前:“下次別來這種地方,亂。”
南梔在那一刻,陷入他漫不經(jīng)心含笑的黑眸之中。
后來還是同學告訴南梔,那晚私人包間里的男人,就是港城頂級豪門裴家的老二裴硯庭。
傳聞裴硯庭行事作風極為狠厲,且不近人情,可還是有許多女人趨之若鶩,喜歡他的女人能從港大排到巴黎。
他還是港大的校董之一,這也是南梔認為那晚他會對自己出手相救的原因。
那天后,裴硯庭的身影時常在南梔腦海揮之不去。
更奇怪的是,她在跑腿、代駕、送外賣時,總會時不時碰見裴硯庭。
于是她在他喝醉時偷偷給他買解酒藥,在他生病時小心翼翼送他去醫(yī)院。
只要看到跑腿是他家地址,她的心跳就會不受控制加速。
裴硯庭也會留她在家里吃飯,幫她溫習功課,下雨天親自開車送她回學校。
圣誕節(jié)時她學著親手為他織一條圍巾。
好心的同學提醒她:
“南梔,你別白費力氣了,你和裴硯庭云泥之別,他怎么可能會看上你?”
“追他的名媛千金數(shù)不勝數(shù),他一個都沒接受過,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可當南梔把禮物送給裴硯庭時,他卻高興地把她擁進懷里:“謝謝你,我很喜歡。”
那一瞬間,南梔忽然頭腦發(fā)熱,脫口而出:“裴硯庭,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原以為等待她的會是拒絕,畢竟在裴硯庭眼里,她只是一個需要靠努力兼職才能湊夠?qū)W費的窮小妹,看不上她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她卻聽到裴硯庭帶著笑意的聲音:“那你愿不愿意再多喜歡我一點?”
南梔愣住,頃刻間連呼吸都變得無比急促。
“我愿意!”
南梔就這樣成了裴硯庭的女朋友。
他會光明正大地來學校接她,會為了她出席學校的假面舞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和她秀恩愛。
曾經(jīng)被他拒絕的名媛罵他瞎了眼,他卻無所謂地擁緊南梔說:“誰再嚼她的舌根就別怪我不客氣。”
南梔也因此成了很多女生嫉妒的對象,被嘲諷被威脅被冷落,但這些南梔都不在意。
直到畢業(yè)那天,南梔穿戴上昂貴的公主裙和珠寶,準備向裴硯庭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她剛走到他常去的私人會所,就看到有個女孩被車子拖成血人,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而裴硯庭瘋了似的把罪魁禍首從車里拽出來,一腳踩碎他手腕,毫不留情挑斷那人手筋。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敢動姜晴一根手指頭,我要你全家陪葬!”
姜晴……
是南梔的學姐,港大研究生在讀。
南梔耳邊嗡嗡作響,聽到正前方裴硯庭幾個兄弟的竊竊私語。
“當初硯庭他爸害得別人家破人亡,硯庭怕被報復連累姜晴,所以才找南梔做擋箭牌。”
“本來想讓姜晴對他死心,結(jié)果姜晴死腦筋非要跟他,對方當然找她下手。”
南梔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她透過人群,看到失去理智的裴硯庭眼里嗜血。
有人問:“那硯庭對南梔到底有沒有點意思?”
另一個接話:“硯庭怎么會看上那種窮酸妹?找她是因為她窮,沒錢才好打發(fā)。”
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狠狠扎進南梔的心。
她看著裴硯庭把對方打得頭破血流,如同一條死狗一樣一動不動,才抱起姜晴離開。
經(jīng)過南梔時,他明明看見了她,卻一刻不曾停留。
這個曾經(jīng)把所有溫情都給了她的男人,此刻陌生地讓她渾身發(fā)冷。
原來他對她好,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保護他的真愛。
南梔渾渾噩噩地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停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到了裴硯庭家。
她靠在門口昏昏沉沉地等了一夜。
天快亮時,才恍惚看見裴硯庭朝自己走來。
“南梔?”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她眼睛一下酸澀,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裴硯庭眉心微微一蹙,嗓音低沉地響起。
“怎么打扮成這樣?我還是喜歡你平時樸實無華的樣子,這些……不適合你。”
南梔心臟一陣抽痛,想起他兄弟說,找她是因為窮酸妹好打發(fā)。
所以她就活該被他利用嗎?
南梔渾身顫抖著,抱著最后一絲期待哽咽開口:“裴硯庭,我畢業(yè)了,你當初說等我畢業(yè)就娶我,還作數(shù)嗎?”
第2章
那是裴硯庭陪南梔過的第一個生日。
裴硯庭問南梔想要什么生日禮物,她偷偷在心里許愿:想嫁給裴硯庭。
他好兄弟像是看透了南梔,起哄道:“這還用說嗎?小姑娘每次看你都星星眼,恨不得立刻嫁你做老婆。”
或許是看出南梔的難堪和尷尬,裴硯庭拍拍她頭:“等你畢業(yè)后再說。”
就是這句話讓南梔堅持到現(xiàn)在,她一直等啊等,終于等到這一天,等來的卻是裴硯庭的欺騙。
裴硯庭皺了皺眉,眼底有些莫名:“我什么時候說過這句話?”
南梔愣住,臉上忽然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是啊,當初那話是他好兄弟說的,他從來沒有親口承諾過。
只有她愚蠢地當了真。
南梔想起昨晚他的瘋狂樣,心臟驟然緊縮,痛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想問他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她,可事到如今,還重要嗎?
“裴硯庭,我們……”
分手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裴硯庭的手機鈴聲急促地打斷。
“硯庭,姜晴醒來后見不到你不肯接受治療,你快回來。”
他臉色微微一變,掛了電話看向她:“你剛才想說什么?”
“我……”
“南梔,我現(xiàn)在有很要緊的事情,有什么事改天再說。”
他甚至來不及聽她說完一句話,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她視線。
南梔心里一陣苦澀,回到出租屋后就病倒了。
恍惚間電話響起,是南父打來的:“梔梔,畢業(yè)了也該回家了,爸爸給你物色了一位很不錯的聯(lián)姻對象,你也該回來見見。”
她張了張干澀的喉嚨,好半天才答應:“好,爸爸,等我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就回去。”
回想和裴硯庭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嘗遍酸甜苦辣,猶如南柯一夢。
在裴硯庭面前,她不過是個好打發(fā)的窮酸妹,她雙手捧上的真心算什么?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再見到裴硯庭是一周后。
裴硯庭送剛剛出院的姜晴回宿舍,姜晴見到南梔,熱情地挽住她:“南梔,待會兒陪我一起去游輪玩好不好?否則我一個人會很無聊。”
南梔下意識想拒絕,但想到姜晴曾經(jīng)幫過她,推脫的話就沒再說出口。
姜晴坐在裴硯庭的副駕,南梔一路聽著姜晴含笑碎碎念。
“這串佛珠還是當年我去廟里虔心求來的,沒想到你還掛在車里。”
“車載香薰的味道還是我喜歡的那款,硯庭,這幾年你還是一點沒變。”
南梔聽得心里難受,指尖死死掐住掌心,好不容易捱到下車,裴硯庭被一通電話叫走,他示意她們先上游輪。
南梔跟著姜晴上了升降小船。
可上到一半時,升降器猛地一震,嚇得姜晴大聲尖叫。
“硯庭,救命——”
南梔冷靜地按下緊急按鈕,那頭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升降機發(fā)生了故障,我們馬上派人過來,請你們保持冷靜……”
可姜晴已經(jīng)哭出來了,船體驟然往下一傾,她們的身體同時往下墜去。
“啊——我怕水!”姜晴崩潰痛哭。
而南梔只能死死地抓住欄桿穩(wěn)住身體,寒風吹過,凍得她渾身一哆嗦。
就在這時,裴硯庭疾步趕來:“姜晴,南梔,你們還好嗎?”
“硯庭,救救我,我快堅持不住了……”姜晴無助地哭喊道。
一旁的工作人員催促道:“裴先生,我們只有一件救生衣,要給誰您來決定。”
南梔瞬間屏住了呼吸。
她看見裴硯庭的目光始終落在姜晴身上,仿佛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緊接著,傳來裴硯庭低沉的聲音。
“給姜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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