氟化物的秘密：為何它成為美國自來水中的“必需品”？

(路透社) - 美國衛生與公共服務部部長羅伯特·F·肯尼迪二世和全國各地的保守派人士一直在努力禁止使用氟化物，氟化物能夠增強牙釉質，促進牙齒健康。

佛羅里達州和猶他州已在其水系統中禁止使用氟化物，這是一種用于保護牙齒免受蛀牙的礦物質，已有數十年歷史。

最近，高露潔-棕欖公司同意改變其針對小孩的牙膏營銷和包裝，展示牙刷上豌豆大小的涂抹量，而不是大漩渦，因為德克薩斯州檢察長擔心這樣的用量可能會導致不健康的氟化物攝入。

氟化物是什么？它有什么好處？

氟化物是一種自然存在于水、土壤和空氣中的礦物質，已被證明可以預防齲齒。它通過增強牙齒的釉質，即其堅硬的外表面，使其更能抵御細菌產生的酸，從而防止蛀牙。氟化物還通過替代和防止牙齒礦物質的流失來逆轉早期的蛀牙。

在社區水氟化之前，美國人普遍面臨嚴重的蛀牙問題。根據聯邦衛生官員的說法，在美國許多地方添加氟化物到水中后，兒童和成人的蛀牙率均有所下降，老年人完全失去牙齒的情況也變得少見了。

水氟化作為一項政策何時開始？

在20世紀初，一些美國研究人員觀察到，在社區水源自然含氟量較高的地區，人們的牙齒對蛀牙有抵抗力。

1945年，密歇根州的大急流城成為美國第一個以控制方式向水中添加氟化物的城市，這實際上是一個大規模公共衛生實驗的開始。15年間的數據表明，大急流城的30,000名學童的蛀牙率減少了超過60%，證明了氟化物的保護作用。

到1950年代，美國政府的公共衛生服務和美國牙科協會承認水氟化在減少蛀牙方面的成功。這導致美國廣泛開始向社區水中添加氟化物，最終將其納入牙科產品，如牙膏和漱口水。

沒有聯邦法律強制要求水源氟化。決定是否氟化水通常由市政府、市議會或地方水務機構來做。

美國的氟化情況怎么樣？

根據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的數據，截至2022年，約63%的美國人所在的社區水系統中含有氟化物，這是最新的可用數據。

今年早些時候，猶他州和佛羅里達州通過法律禁止水源中的氟化物，食品藥品管理局表示正在啟動一個程序，準備將兒童氟化補充劑撤出市場。

猶他州衛生與人類服務部警告說，大多數猶他州人居住在水中自然氟含量不足以保護牙齒的地區，因此他們應該尋求氟化物補充劑。

在世界上大多數地方，公共供水中并不添加氟。一些國家將氟添加到食鹽中。在某些地區，水中的氟含量自然較高。

來自奧地利的一項最新研究發現，在水中氟含量自然較低的地方，6歲以上的兒童應每天使用兩次全長刷牙的氟化牙膏，并額外使用氟源，如氟化鹽、漱口水或凝膠。

根據美國牙科協會的數據，美國社區氟化水的平均年成本從大型社區每人50美分到小型社區每人3美元不等。

氟的含量有監管嗎？

美國公共衛生服務建議飲用水中的氟含量應保持在每升0.7毫克以下。超過1.5毫克/升的氟含量已知會增加骨折、甲狀腺疾病和神經系統損害等健康風險。

美國環境保護局設定的可執行的限值為4.0毫克/升。加利福尼亞州的一名聯邦法官最近命令環保局加強監管。

哪些公司生產氟化物？

氟硅酸是水系統中最常用的化合物，因為它與水混合后能迅速釋放游離氟。根據美國環保署（EPA）的資料，J.R. Simplot 和 Nutrien 的 PCS 磷酸鹽公司是制造該產品的公司之一。

根據美國環保署的統計，2019年美國國內從磷礦石生產的氟硅酸總量約為2900萬千克（32000噸）。

肯尼迪對氟化物是怎么說的？

美國衛生部長聲稱，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美國的水氟化與包括癌癥在內的多種健康問題有關。

公共衛生專家怎么說？

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稱，飲用水氟化是20世紀美國十大公共衛生成就之一，指出它有效地預防蛀牙，無論個人的社會經濟地位如何，或是否能獲得醫療服務。

美國牙科協會重申了對社區水氟化的支持，以幫助預防蛀牙。該協會表示，研究表明，社區水氟化可以使兒童和成人的蛀牙率降低超過25%，即使在牙膏等其他氟源普遍可得的情況下。

最近的研究對氟化提出了哪些問題？

2024年10月發表在科克倫系統評價數據庫的一項綜述基于157項研究的發現，對富裕國家公共飲用水氟化的價值提出了質疑。

研究表明，自1975年以來，牙膏中普遍添加氟的情況下，社區水氟化在減少蛀牙和增加無蛀牙兒童方面的益處可能僅為適度，與早期研究中觀察到的效果相比。然而，新的訴訟正在挑戰制造商對牙膏中氟含量安全性的說法。

該綜述還發現，目前沒有足夠的證據來確定停止氟化的影響，以及其對牙齒健康的社會經濟差異的影響。

在1月份，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的研究人員分析了來自10個國家的74項研究，發現高氟暴露的兒童智商較低。在四項涉及4179名兒童的低偏倚風險研究中，尿液中氟濃度在發達國家普遍存在的水平與兒童較低的智商得分相關，研究人員報告稱。

根據與報告同時發表的社論，結果“引發了對生活在氟化水社區的脆弱人群的擔憂”。然而，第二篇社論詳細說明了國立衛生研究院分析的多個缺陷，并警告說，關于氟的公共政策“不應受到這些研究結果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