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00億！日本防衛預算創新高

文︱陸棄

9萬億日元。這個數字一擺出來，日本所謂的“專守防衛”，基本就只剩下包裝紙了。錢不會說謊，預算更不會。防衛費漲到這個量級，已經不是“謹慎應對安全環境”，而是明目張膽地改寫國家定位。

據日本共同社披露，日本政府正在為2026年度預算案做最后協調，防衛相關支出計劃突破9萬億日元大關，創下歷史新高。換算成人民幣，接近4萬億元。這不是一筆修修補補的錢，而是一次結構性躍遷。

更關鍵的是，這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按計劃推進。日本正在執行的是2023年至2027年的五年防衛總預算框架，而現在，已經來到第四年。也就是說，這條路不是被逼著走的，是主動規劃好的。

回頭看這條曲線，就更有意思了。2023年6.8萬億，2024年7.9萬億，2025年8.7萬億，現在直接奔著9萬億去了。這不是線性增長，而是加速爬坡。曾經被奉為“和平主義紅線”的GDP占比1%，如今被踩在腳下，新的目標是2%。數字的變化，往往意味著心態的變化。

日本政府在2022年底通過所謂的新“安保三文件”，當時外界已經意識到，日本的安全政策正在發生根本性轉向。但那時很多人還抱有幻想，認為這只是應付國際環境的技術性調整。現在看，那種理解明顯太溫和了。

43萬億日元的五年防衛總預算，是上一個五年周期的1.6倍。這不是修補和平憲法的邊角料，而是在實質上拆解它的精神內核。所謂“和平國家”的標簽，正在被一點點剝離。

日本國內并非沒有清醒的聲音。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專家卓華在接受環球時報采訪時就直言，日本長期將防衛費控制在GDP 1%以下，是和平主義的重要象征，如今這一指標被突破，意味著戰略方向已經發生質變。但問題是，這種聲音在日本的政策層面，幾乎聽不到回響。

日本政府的敘事邏輯很熟悉。周邊環境嚴峻，威脅在增加，所以不得不強化防衛。話說得很輕，錢砸得很重。問題在于，如果只是“防衛”，為什么需要如此規模的持續擴張？如果只是“自保”，為什么目標要直接對標北約國家？當一個國家開始頻繁用“國際慣例”來解釋自身軍費膨脹時，往往說明它已經不再滿足于原有角色。

更值得警惕的是，日本的防衛預算從來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和美日同盟深度綁定，其中相當一部分開支，直接或間接服務于美軍體系，包括所謂的美軍整編經費。換句話說，這9萬億里，有不少錢并不只是用來“保衛日本”。這是一種危險的角色錯位。日本一方面強調自身的“受害者敘事”，另一方面卻在軍事投入上迅速向進攻性結構靠攏。這種反差，本身就值得高度警惕。

而日本社會對此的反應，反而顯得異常冷靜。沒有大規模抗議，沒有激烈討論，防衛預算像一條財經新聞，被平靜地翻過去。這種沉默，比高調更耐人尋味。因為真正的轉向，往往發生在“不再覺得奇怪”的那一刻。

歷史經驗早就反復證明，軍費擴張一旦啟動，很難自行剎車。預算年年創新高，理由卻總是差不多。安全焦慮被不斷放大，軍事實力被不斷合理化，最終變成一種自我強化的循環。日本今天的路徑，正在進入這個軌道。

更現實的問題是，錢從哪里來。防衛預算暴漲，不會憑空出現。社會福利、教育投入、公共醫療，這些領域遲早要為軍費讓路。只是現在，日本政府還不愿意把賬攤開算給民眾聽。等到經濟壓力真正傳導到普通家庭，那時再談“必要性”，恐怕就晚了。

從區域角度看，日本防衛預算的持續膨脹，也在重塑東亞安全格局。它釋放出的信號，不是穩定，而是對抗預期的上升。安全從來不是靠單邊擴軍獲得的，尤其是在歷史記憶尚未遠去的地區。

當一個國家開始習慣用軍費規模來證明自身“正常化”，周邊國家自然會提高警惕。這不是情緒問題，而是理性反應。日本或許認為，自己只是順應時代。但時代從來不會自動免責。選擇了方向，就要承擔后果。9萬億日元只是一個數字，但它背后，是日本對自身未來角色的重新下注。問題在于，這場賭局的籌碼，不只在東京的賬本上，也壓在整個地區的安全預期之中。有些路，一旦走遠了，再回頭就會變得異常困難。歷史一再提醒人們，真正需要警惕的，從來不是突如其來的巨變，而是一步一步，看似合理的“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