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從2022年2月第一聲炮響算起,已經整整拖進第四個年頭了。最近一段時間,俄羅斯突然明顯加大了無人機和導彈的密集打擊頻率,烏克蘭電網、交通和能源系統連續遭重創,很多人開始意識到一個變化:俄羅斯的打法,正在發生質變。這不是一時沖動,而是被現實一拳一拳打醒之后的必然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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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這三年多的戰爭進程,其實俄羅斯一路都在犯同一個錯誤——低估戰爭的長度,高估自己的承受力。2022年初,俄軍直撲基輔,本質上是一次“政治閃擊戰”,想用軍事震撼直接摧毀烏克蘭政府意志。但烏克蘭沒有崩,西方迅速介入,俄軍補給斷裂,只能撤退轉入東部。那一刻,戰爭的性質就已經變了,從速決變成了消耗。
問題是,俄羅斯并不適合打消耗戰。烏克蘭后面站著的是北約體系,錢、裝備、情報可以源源不斷接力;而俄羅斯背后,沒有一個等量級的工業和金融后援。2023年地雷陣、壕溝戰、巴赫穆特絞肉機,2024年阿夫迪夫卡、哈爾科夫牽制、庫爾斯克被突襲,戰線在推進,但每一百米都在用人命和國力去換。
真正致命的,不是領土推進慢,而是節奏被對方牢牢掌控。烏克蘭可以打、可以退、可以等,反正消耗的不是自己的血,而是俄羅斯的元氣。西方的算盤很簡單:不需要烏克蘭贏,只要俄羅斯別贏就行。只要這場戰爭還在流血,俄羅斯就被鎖在戰場里,經濟被持續放血,社會被慢慢繃緊。
到2025年,這個后果開始全面顯現。人員傷亡巨大,征兵越來越難,只能轉向強制;軍費吞噬財政,通脹高企,民生物資緊張;被凍結的資產拿不回來,能源被壓價,經濟空間被不斷擠壓。更危險的是心理層面,本土被打、倉庫被炸、邊境被襲,讓“戰爭在遠方”的安全感徹底破產。
俄羅斯高層不是看不見這一切,而是終于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繼續這么拖下去,勝負還沒分出來,國家先被掏空了。歷史對這種情況并不陌生,蘇聯在阿富汗的結局就擺在那里,打仗沒輸,國家先散了。
所以,俄羅斯現在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徹底放棄“慢慢磨”的幻想,重新回到快打快決的邏輯上來。不是為了全面占領,而是為了打斷烏克蘭國家運轉的中樞,逼對方、也逼西方坐到談判桌前。
這也是為什么最近的打擊重點明顯變化,不再糾結于某個村、某條戰壕,而是集中砸能源、交通、指揮系統。戰爭的目標,從“消滅有生力量”,轉向“摧毀戰爭意志”。這套邏輯,并不新鮮,以色列、伊朗、美國都用過,本質就是一句話:讓對方活著,但活得無法正常運轉。
更關鍵的一步,是方向選擇。東部再推進一百公里,意義有限;但只要基輔的政治中樞被直接威脅,烏克蘭內部和西方的風險評估就會瞬間改變。2022年那次北線推進雖然失敗,但也證明了一件事:只要首都承壓,烏克蘭的國家穩定性就會出現裂縫。
快決并不意味著盲目沖鋒,而是集中優勢資源,在最短時間內制造不可逆的戰略震蕩。對俄羅斯來說,這是用資源換時間,用風險換生存空間。如果再拖一年,兵源、財政、社會情緒都會同時到臨界點;而如果賭一把成功,哪怕只是迫使戰爭降級,也能止血。
當然,這條路同樣危險,失敗的代價會更大。但對俄羅斯來說,繼續消耗已經不是穩妥,而是慢性自殺。西方賭的是俄羅斯不敢冒險,而現在的信號是:俄羅斯已經沒有不冒險的余地了。
這場戰爭走到今天,早就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誰先扛不住的問題。當消耗戰變成存亡戰,規則就會被重新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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