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沈如嫣被鎖著手腕,趴在冰涼的桌面上。
一旁傳來許寧朝的哭訴:“姐姐被慣壞了,我也不想為難她,我報警她只是想讓她長些教訓,讓她學一些規矩。”
而賀京瀾顯然心疼壞了,將她攬在懷里,輕拍著后背:“我明白的朝朝,等做完了筆錄,我今晚陪著你好不好?”
此時,沈如嫣才意識到,她在的地方竟是警局。
沒有圈里人在,賀京瀾跟許寧朝的親密沒有一絲收斂。
沈如嫣胸口發悶,可后頸處劇烈的刺痛又提醒著她,賀京瀾對她下手有多狠!
“沈小姐,交代一下吧,對方報警說你尋釁滋事,將你直接送來了警局,希望你能好好認個錯。”
聽警察說完,沈如嫣抬眸,跟賀京瀾淬了冰的眼神四目相對。
“認錯?”
她心里悶痛,卻仍是勾唇笑了下:“我被這幫人播放視頻,誣陷挑釁,脖子現在痛到動不了,誰來給我認錯?我沈如嫣,錯就錯在當初瞎了眼,睡了個死男人!”
聞言,賀京瀾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倒是許寧朝弱弱開了口:“姐姐,你說話怎能如此粗魯?你好好跟我道個歉,我興許還能讓京瀾把你保出去......”
“你給我住口!”沈如嫣冷冷打斷她:“許寧朝你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出去就撕爛你的嘴!”
被她這一嚇,許寧朝腳步一晃,歪進賀京瀾的懷里:“京瀾,我怕......”
賀京瀾顯然氣急,他將許寧朝打橫抱起,冷聲道:“沈如嫣,既然你想吃苦頭,那我便如了你的意!”
“我看你精神狀態早已不正常,正好,那便遣送去醫院,好好給你治療一番!”
說完,竟頭也不回地離開。
當天下午,一封沈如嫣壓根沒見過的精神鑒定報告送來了警局。
于是,她的拘留地點便從警局,變成了醫院,跟一幫精神病人關在一起......
整整五天,沈如嫣被綁過電療椅,被喂過治療藥,且同寢室的病人個個都是暴力分子。
她們扇她耳光,掐她脖子,不讓她睡一個好覺。
就算沈如嫣一板一眼地還回去,可依舊寡不敵眾。
出院那天,她硬生生被幾個人壓著肩膀,薅著頭發,在墻上撞出了滿頭血。
以至于混著夜色走出醫院時,沈如嫣大腦一片眩暈,神志不甚清醒。
而她正想招手攔車,路邊竟“吱呀”停下一輛吉普。
抹了藥物的毛巾,瞬間捂上她的口鼻——
意識迷離間,她知道自己被人親密地抱在懷里,去了酒店。
燈光昏黃,她強撐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竟隱約看到了賀京瀾的影子。
他捏著香煙,霧氣彌漫下,是一張辨不清神色的臉。
“賀少,都安排好了,剛剛我帶這賤女人進酒店時,記者拍的清清楚楚。”
男人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
賀京瀾竟一腳踹向那人膝蓋:“你叫她什么?”
“不想惹事的話,嘴巴就給我放干凈點!”
他掐了香煙,徑直來到床前。
很快,沈如嫣便感覺到一雙干燥的手掌,緩緩拂上她的臉頰,最后停在了額角縫針的傷口。
“這睡著時也挺乖的,平時怎就那么能鬧騰......”
賀京瀾輕聲呢喃,不知為何,竟叫人莫名聽出一絲柔軟。
可是下一秒,一通電話打斷了男人的動作。
“京瀾,你在哪啊?來賀宅陪我好嗎?爸爸媽媽去度蜜月了,打雷我睡不著......”
是許寧朝委屈的嗓音。
賀京瀾再沒停留,快步轉身:“別怕朝朝,我這就來。”
說完,他冷聲吩咐房間里的人:“記住別碰她。確認她安全醒了,你再離開。”
厚重的關門聲,將沈如嫣的意識都震清醒幾分。
可她正欲強撐著睜眼,卻只覺身上一涼——
只聽“刺啦”一下,一雙不懷好意的手撫過她胸前,撕開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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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嫣渾身一僵,身體不由得瑟縮。
那雙手帶著濕膩的觸感,讓她胃里一陣惡心,就這樣拼命睜開了眼。
“滾開,別碰我......”
男人壓根沒料到她會醒,被措手不及地扇了一巴掌,竟被她順勢壓在了身下。
沈如嫣雖沒有力氣,但還是精準地踩向他的下身。
一陣嚎叫里,沈如嫣咬牙問道:“賀京瀾分明說了不準碰我,誰給你的膽子?”
那男人被徹底拿捏,痛到臉色慘白:“我,我錯了。是許小姐,許寧朝,她給了我錢,讓我務必把你睡,睡了!”
好你個許寧朝!
沈如嫣再次踩下一腳,在一陣殺豬般的哀嚎里,她踉蹌地下床,扯過一件浴袍披在身上,咬著牙沖出門去。
回到沈宅時,已是深夜。
身上的藥效散的差不多了,沈如嫣接了大杯熱水快步上樓,一腳踢開了許寧朝的臥室。
倒是跟她想象中的畫面不一樣,床上只躺著許寧朝一人。
她一把將女人薅起,手中的熱水盡數潑下。
“啊——!”
許寧朝尖叫一聲,拼命掙扎起來:“沈如嫣你瘋了!京瀾,京瀾救命呀!”
“救你?”沈如嫣眼神如刀,竟一把扯開了她的睡衣:“許寧朝,你找那男人睡我時,就該想到這一刻。”
說著,她掏出手機便去拍,閃光燈下的許寧朝身上濕了大片,雙手抱在胸前哭的好不狼狽。
“放心,這種豆芽菜的身材,我看一眼都嫌礙眼!”
可她話音剛落,門前忽然沖來一道高大的黑影,一把奪過她的手機“砰”地砸了出去。
“沈如嫣,我不過接個電話的功夫,你又要來傷害朝朝,我看你是醫院還沒待夠!”
賀京瀾死死捏住她的手,力氣大到似要將她手腕掰斷。
可不待沈如嫣報復回去,只見頭頂上飄過吱呀搖晃的黑影,竟是那手機砸中了水晶燈,燈體瞬間墜落。
電光石火之間,賀京瀾依憑本能撲過去,一把將許寧朝護進了懷里。
而被他甩出去的沈如嫣,竟被那燈體猛地砸倒在地。
飛濺的血液,混著玻璃碎渣,扎在她血肉模糊的胳膊上。
沈如嫣痛到死死咬唇,卻仍是忍不住喉間的嗚咽。
賀京瀾徹底怔住,他喉嚨干澀,正欲上前查看,卻被許寧朝一把攀住了手臂。
“京瀾,姐姐剛剛潑我熱水,把我身上燙傷了,我好疼啊。”
她聲音帶著哭腔,賀京瀾掙扎般閉了閉眼,竟再也沒看地上的沈如嫣,只將許寧朝抱起:“她生性蠻橫,受傷長些教訓也好,倒是委屈你了朝朝,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那日,還是沈如嫣喊來了家里的管家,將自己送去就醫。
胳膊上的傷口觸目驚心,縫完針后,她只覺疲憊至極,就這樣沉沉睡去。
醒來已是第二天,沈如嫣打開手機才知道,外面早已變了天。
一則她深夜與陌生男模去酒店開房的新聞,攀至頭條,炸了全網。
記者清晰地拍到了她的臉,親昵地窩在男人懷里,被打橫抱進了酒店。
“忍不了了,這女人要不要臉,又給賀少戴綠帽子!”
“臟死了,賀少是被下蠱了吧,我要是他早就一巴掌扇上去,換個人娶!”
“賀家造了什么孽,兒子偏要娶個禍害,真是家門不幸啊!”
沈如嫣怔怔盯著新聞下的評論,竟忽然笑起來。
原來,昨晚賀京瀾將她迷暈帶去酒店,又是為了抹黑她,替許寧朝鋪路......
她笑著笑著,伸手抹去臉頰上的冰涼,心中像是徹底空掉一塊,灌過風,卷走了所有尖澀的疼痛。
不就是聲名盡毀啊,她沈如嫣何曾在乎。
她巴不得賀京瀾趕緊娶了許寧朝,那樣,她也好徹底離開!
這一次,沈如嫣在醫院連住三天。
沒有人來看她一眼,雖然,許寧朝的病房就在隔壁。
這三天里,她聽見過沈繼明與林薇匆匆趕來的心疼,聽見過賀京瀾替人涂藥、哄人入睡的輕笑,也聽見過許寧朝無理取鬧的撒嬌......
聽到最后,一顆心竟也能靜如死水。
直到三天后,終于有人推開了病房門。
賀京瀾將一件高定紅裙放在床邊,態度不覺放軟:“收拾一下,帶你回賀家參加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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