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的一個億被拿走九千九百萬:羅斯福那場驚心動魄的“殺富濟貧”
想象一下,你穿越回到了1944年的美國,好不容易混成了華爾街頂級大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賬面上終于趴著一個億的利潤。
你正準備開香檳慶祝人生巔峰,結果稅務局的人敲開了你的門,拿走了一億中的九千四百萬,只留給你六百萬零花錢。
你沒聽錯,這不是什么劫匪綁架案,也不是什么電影橋段,而是發生在上世紀美國最真實的“搶劫”。
那個時候,所謂的“美國夢”對于頂級富豪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巨人——富蘭克林·羅斯福。
把時間倒回到1920年代,那是個什么光景?
在今天的教科書里,那叫“柯立芝繁榮”,但在當時資本家的眼里,那就是無人管束的天堂。
那時候西方世界普遍迷信一種理論,覺得政府就該像個看大門的保安,只負責抓賊,至于市場怎么運作、工廠怎么生產,政府絕對不能插手。
在這種放任自流的狂歡中,美國的工業機器像瘋了一樣運轉,1928年一年就造了500萬輛汽車,這產能比當時全世界其他國家加起來都多。
但問題來了,車造出來了,誰買呢?
工人們拿著微薄的工資,看著流水線上的豪車干瞪眼。
這就是馬克思早就預言過的“生產相對過剩”,富人手里囤積了大量賣不出去的商品,窮人想買卻沒錢。
這就像是把牛奶倒進密西西比河也不給窮人喝,典型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現代版。
這根本不是什么市場自我調節能解決的小感冒,而是絕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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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癥終于在1929年的那個黑色星期四發作了。
股市崩盤只是表象,真正的內核是整個資本主義信用體系的坍塌。
之前大家都在透支未來,貸款買房買車,相信明天會更好,結果一夜之間,明天沒了。
工廠倒閉,銀行關門,大街上全是失業的人。
當時的總統胡佛還在那兒做著“市場自愈”的美夢,結果被憤怒的選民直接轟下臺。
1932年,羅斯福接手的美國,其實就是一個坐在火藥桶上的國家,0.1%的頂級富豪掌握著全社會34%的財富,而街頭全是饑腸轆轆的失業大軍。
羅斯福心里很清楚,再不拿出點雷霆手段,這把火就要燒到白宮了。
羅斯福上臺后,干的第一件大事,用咱們現在的話說,就是“打土豪”。
他深刻意識到,導致危機的根本原因就是貧富差距大到離譜,富人錢多得花不完,窮人錢少得活不下去。
于是,他祭出了那把令所有資本家膽寒的鐮刀——《聯邦稅法》。
這可不是普通的加稅,這是照著大動脈砍。
這事兒吧,越想越覺得狠。
到了二戰時期,這個稅率達到了人類歷史上罕見的巔峰:最高個人所得稅率飆升到了94%。
這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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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著你賺的每一美元,只有6美分屬于你,剩下的94美分都要上交國家。
除了所得稅,還有高達90%以上的遺產稅和專門堵漏洞的贈予稅。
可以說,羅斯福是用一種近乎暴力的手段,強行給美國的財富分配做了一次“截肢手術”。
很多人可能會問,這些富可敵國的資本家手里有錢有人,為什么不反抗?
為什么不雇傭殺手或聯合起來推翻羅斯福?
其實他們做夢都想,恨羅斯福恨得牙癢癢,私下里咒罵他是“階級叛徒”。
但現實是殘酷的。
羅斯福當時集結的權力大得驚人,參議院、眾議院、最高法院這“三位一體”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更有意思的是,當時有個叫胡佛(不是前總統,是埃德加·胡佛)的狠人領導著聯邦調查局(FBI),在暗處死死盯著。
誰敢亂動,下一個進去的就是誰。
有些富豪想跑,想帶著錢移民,結果發現羅斯福早就扎好了籬笆,想走可以,先交一筆從頭剝到腳的“離岸稅”。
在那樣的鐵腕之下,資本家們發現,交稅雖然心疼,但好歹還能保住命和剩下的那點家底,不交稅,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那么,羅斯福從富人身上割下來的這些肉,最后都去哪兒了呢?
這就不得不提羅斯福新政中那些帶有明顯社會主義色彩的舉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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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把錢直接發給窮人養懶漢,而是搞起了“以工代賑”。
記得我看過一份資料,當時田納西水利工程、遍布全美的高速公路、數不清的圖書館和學校,這些基建項目的資金,大都來自對富人的征稅。
國家成了最大的雇主,讓失業者有活干、有飯吃,讓資金重新在社會底層流動起來。
這種由政府強力干預經濟、調節分配的模式,雖然在當時被很多保守派罵成是“赤化”,但事實證明,正是這只“看得見的手”,硬生生把美國從懸崖邊拉了回來。
回過頭來看這段歷史,羅斯福的這種做法其實充滿了歷史的辯證法。
作為一個出身顯赫家族的總統,他背叛了自己的階級利益,卻拯救了整個資本主義制度。
他用94%的恐怖稅率告訴了當時的貪婪者一個道理:如果不能讓底層民眾活下去,那么頂層精英的財富也終將化為烏有。
這場轟轟烈烈的財富大轉移,不僅緩解了當時尖銳到快要爆炸的階級矛盾,更為后來美國在二戰中展現出的強大動員能力奠定了物質基礎。
畢竟,只有當普通老百姓覺得這個國家還愿意管他們的死活時,他們才值得在戰場上為這個國家拼命。
這,或許才是羅斯福新政留給后世最深刻的啟示。
一九四五年4月12日,羅斯福在佐治亞州的溫泉突發腦溢血去世,終年63歲,那個令富人聞風喪膽的時代,也隨之落幕。
參考資料:
王曉德,《羅斯福新政與美國歷史變遷》,世界知識出版社,2008年。
央視紀錄片,《世界歷史:大蕭條與羅斯福新政》,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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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福爾索姆,《羅斯福新政的謊言》,華夏出版社,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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