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1月的沈陽終于被解放,世合公銀行大樓里,一位掛著中將領章的軍人對著圍上來的東北野戰軍戰士帶著幾分生硬解釋道:“我是東北剿總代司令周福成,正跟你們第三縱隊談起義的事!”然而帶隊的解放軍戰士卻根本不理會周福成的言語,直接對他說道:“少廢話,舉起手來!”在衛立煌離開之后,被賦予重任的周福成就這樣離奇的成為了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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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連三月
周福成其實從軍很早,他早在1919年就進入保定軍校第九期學習步兵,后來從軍校出來之后進入東北復習部隊,他一路上從連長,營長慢慢熬到了第十七師的團長,可以說在基層軍隊的摸爬滾打也成為了他人生經歷中的一筆寶貴財富。
周福成的表現受到奉系部隊高層的青睞,后來1930年東北軍張學良命令揮師南下入關,周福成便成為駐扎在北平西苑的重要部隊。后來在長城抗戰期間,周福成在古北口帶領東北軍和日本人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古北口戰役也成為周福成和日軍交手的開端,他自己也想不到,在此后十幾年的時間里,他將會在更為廣闊的戰場上和日本人有著更為慘烈的交手,而這段歲月也將成為他一生中最為精彩和寶貴的人生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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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全面抗戰打響,周福成當了一一六師師長,跟著打武漢會戰、長沙會戰,轉年就升了五十三軍軍長,而他也在五十三軍軍長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年。
1943年,周福成帶著五十三軍編入遠征軍,往滇西去打仗。那支部隊打得頑強,轉移也快,連盟軍都叫他們“最精銳之師”。可在國民黨軍隊里,他不是嫡系,一直到1947年4月,周福成才當上第八兵團總司令,但還得兼著五十三軍的差事。
士為知己者死
周福成的人生經歷中有兩個人最為重要,一個是張學良,另一個就是衛立煌。
1943年五十三軍入進遠征軍,衛立煌是總司令。袁中軍的部隊基本上都是老蔣的嫡系,而這些機器經理看到周福成的53軍,就像貓見了魚一樣心癢難耐。
這些老蔣的嫡系將領們虎視眈眈想要吃掉五十三軍來擴大自己勢力,然而衛立煌對這種做法極為不滿,在他的出面干預下,不僅保住了五十三軍的編制,還幫五十三軍換上了全套的美式裝備,硬生生把這樣一支從奉系北洋軍閥舊式隊伍的部隊改造成了一支甲種作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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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衛立煌的舉動不僅保住了周福成軍長的位置,也為殘存不多的東北軍保留了一絲血脈,而這份恩情重復,曾在解放戰爭中也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報答。
猶豫的指揮官
遼沈戰役中,東北的國民黨軍早撐不住了,錦州丟了,長春也沒了,沈陽成了座孤城。1948年10月南京,把沈陽守備兵團司令的差事給了周福成,讓他全權指揮城里的兵。
政府成立為生命,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覺得承重10萬多部隊,兩個多月的糧食,還有三道堅固的防線,怎么著能撐一段時間。
然而事實證明,周福成還是太樂觀了,面對東北野戰軍的炮火,這里的國民黨部隊已經是風雨飄搖一捅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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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東北野戰軍快打到城下時,周福成手下的人天天勸他起義投誠,連他女兒周長秀都來了。周的女兒是地下黨員,去勸自己父親的時候據說還帶著張作霖夫人的信。
然而父女倆見面,沒說幾句就炸了,周福成掏槍頂在女兒頭上,吼著要槍斃她。而周長秀哭著說:“你要開槍就開,總比看著你死在我前頭強!”不過終究是虎毒不食子,周福成總算冷靜下來,卻還是不松口,讓人把女兒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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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成鐵了心頑抗到底,他曾感嘆的說道:“衛老總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忘恩負義!”可他的部下早看清了形勢,而且已經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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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軍副軍長趙振凡和各個師長,都在偷偷聯系投誠;連暫編五十三師師長許賡揚,都跟東北野戰軍談好了起義,打算把沈陽到鐵嶺的公路防線讓開。后來207師2旅5團團長陶毅突然變卦,許賡揚也不含糊,直接下令:“別撤了,拿炮轟,把陶毅的團打垮!”
1948年10月31日,東北野戰軍把沈陽圍得水泄不通。11月1日天剛亮,總攻就開始了。這會兒周福成對手中的部隊已經失控。作為軍長,他先是被手下的人硬拽出司令部,然后被塞進了銀行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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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成原本想著蒙混過關,但沒想到還是被解放軍抓了出來,后來他被帶到二縱六師師長張竭誠面前,人家跟他說:“你早點頭起義,咱們何必要費這么大勁?”他愣了半天,只吐出三個字:“辛苦了。”
被俘后,周福成關在功德林改造,1953年放了出來,沒幾個月就病死了。實際上像周福成這樣最終難以接受的戰略不在少數,縱觀他們的一生,只能說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愛我恨我,一任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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