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早晨八點左右,李女士在自家小區(qū)遛小狗Papi,中午小狗突然暴病。
送到寵物醫(yī)院后確定,Papi誤服劇毒鼠藥,醫(yī)生的全力救治,也未能挽回Papi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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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斷肝腸的李女士,確定有人投毒,她下定決心,讓兇手付出代價,為愛犬討個公道。
李女士辭掉工作,自學法律,尋找、召集本小區(qū)的其他受害貓狗主人,共同依法維權。
中毒的寵物狗共計十多只,其中9只死亡,此外,罹難者還有2只“社區(qū)貓”(長居于本社區(qū)的野貓),其致死物質(zhì),是國家早已明令停產(chǎn)的烈性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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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個把貓狗,通常很難立案,但是,李女士以“公共場合投放受管制的劇毒物質(zhì)”報警,這讓有司非常重視。
通過小區(qū)攝像頭的證據(jù),投毒者張某被抓獲,但該如何處理,是否構成犯罪,長期懸而未決。
2025年12月,投毒者張某終于被判決:投放危險物質(zhì)罪成立,有期徒刑四年。
這在北京,是第一例因投毒虐殺伴侶動物,所引發(fā)的刑事公訴案,更是對“貓狗殺手”史無前例的有罪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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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吧寶寶,我們終于把兇手送進了監(jiān)獄!”
這對于李女士和眾多共同維權的狗主而言,是三年多的不懈堅持,是不下幾十萬元的投入。
以及很多網(wǎng)民的不理解甚至冷嘲熱諷:“不過一條狗命,為之辭職,死磕三年,值得嗎?”
——無論你對此事怎么看,都不妨讀一讀美國學者阿伊莎·阿赫塔的《伴生》,一本探討“物種間共同命運”、強調(diào)人類健康與動物福祉具有深層次交織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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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質(zhì)上,我養(yǎng)他(它);精神上,他養(yǎng)我”
談到愛犬Papi,“狗媽”李女子動情地說:
“我和Papi相伴十多年,是伴侶動物,也是家庭成員。在物質(zhì)上,我養(yǎng)著他(它);在精神上,他滋養(yǎng)我。”
這樣的深情,是李女士在Papi遇害之后,寧可辭職自學法律,寧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為Papi討個公道、讓兇手付出應得代價的持久動力。
有些網(wǎng)民不理解這種感情,覺得:“不就是一只寵物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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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書中談到:
確有很多人,尤其是沒有長時間養(yǎng)過伴侶動物的人,真的很難理解這種感情。
然而,對于另一些人而言,伴侶動物是自己生活中難以割舍的一部分,和自己的寵物之間,所建立的情感聯(lián)結,可能不亞于至親至友。
書中談到一位成功的商人,當他晚年回顧自己的一生,最懷念的幸福時光,是他和一只寵物狗,相伴的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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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的人會變心,朋友會各奔東西,兒女會長大過自己的日子,無非是偶爾打個電話,或者在社交APP上溝通,文字沒有體溫觸感。”
“中年離婚后,我找了另一個老伴兒,我倆的前半生際遇,截然不同,她不懂我的生意,我也熟悉她的世界,我們最大的志同道和,就是都深愛著一只撿來的小狗。”
“小狗長大,又變成老狗,多少次,我和老伴不顧自己的高血壓、糖尿病,半夜開車送愛犬去寵物醫(yī)院看急診,那時候的我們,幾乎忘記了自己也是老人、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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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患了肺炎,發(fā)著高燒,氣若游絲時,我最牽掛的,是記憶力衰退的老伴兒,能夠按時喂小狗吃藥……”
“我終于挺過危險期,戰(zhàn)勝了病魔,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放不下那只小狗,所以舍不得死。”
那只小狗活到19歲高齡,安詳?shù)赝@蟽煽诩葌模炙坪跛闪丝跉猓词顾懒艘矝]有太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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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過要不要再養(yǎng)一條狗,但我倆都擔心自己來日無多,無力照顧小狗一輩子,于是決定不再養(yǎng)。事實上,那只狗走后,我和老伴的精力,都一下子變得大不如前。”
——像這樣“伴侶動物在情感上反哺滋養(yǎng)主人”的例子,在任何地方,都有很多。
無論如何,這樣的情感,應當?shù)玫剿说淖鹬?/strong>——尤其是,不應被故意踐踏、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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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無法原諒父親”
書中還談到這樣一個真實的故事:
一位女作家,在鄰里眼中,是個非常孝順的女兒。
她曾悉心照料年邁失能的老父多年,而她本人,也已不再年輕,背負著自己小家庭的壓力。
然而,當老父親去世后,這位女作家寫了一本講述自家歷史的暢銷書,書中赫然寫道:
“我永遠無法原諒父親。我對父親既有無法割舍的愛,也有那道多年無法撫平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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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七歲時,同學送給她一只半死不活的小雛雞。
她非常同情這只小雞,冒著嚴寒,用自己的衣服裹著小雛雞,一路跑回家,小雞拉稀,弄得她的那件新羽絨服再也不能穿。
在她的救助下,那只半死的小雞活了下來,逐漸長大了。
撒米或者捉蟲喂雞,早晨聽那只雞打鳴,有時候追著雞玩耍,是她童年的快樂。
然而,在他的父親看來,雞不配做人的寵物,天生就是人類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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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幾次要殺雞吃肉,女兒大哭大鬧,強烈反對,母親也站在女兒一邊,父親只好罷手。
在她接近九歲時,功課越發(fā)吃力,父親聲稱,她成天和小雞玩耍,耽誤了學習。
趁著她和媽媽不在家,父親自作主張,把已經(jīng)長得非常肥大的雞,殺掉,放進烤箱。
那只雞,她死活不肯吃一口,還為此哭了好半天。
而這件事,直到半個多世紀后,父親早已作古,她依然無法釋懷,將多年隱痛訴之筆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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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伴侶動物的生命被他人剝奪,自己和動物的情感連結被粗暴斬斷,這樣的內(nèi)心創(chuàng)傷,恐怕不亞于目睹一個最好的朋友慘遭殺害。”
愛犬Papi被活活毒死的李女士,以及其他很多目睹寵物慘死的狗主,即使費勁千辛萬苦,看到投毒者入獄,其精神創(chuàng)傷,也很難愈合。
書中建議有這類經(jīng)歷的人,往往很有必要,求助于專業(yè)的心理醫(yī)師——而心理治療,在任何國家,都價格不菲。
那個故意投毒殺害多只寵物的人,按道理講,不僅應當承擔刑事責任,也應賠償李女士等狗主的精神損失,其民事賠償金額,應當足以覆蓋受害者的心理干預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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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動物,是一種病態(tài)人格”
那個故意投毒的張姓男子,在法庭上,也一直認為自己很冤。
他舉出各種“正當理由”,聲稱自己不喜歡狗,抱怨小區(qū)里的一些寵物狗“擾民”,嚇到了自家孩子,等等。
但是,究竟哪一只狗、誰家的狗,在什么時候,妨礙了張家的什么事?
冤有頭,債有主,該是誰的問題,盡管找誰說理,或者投訴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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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某所采取的做法,是在小區(qū)的公共場所,投放國家違禁的劇毒鼠藥,無差別地荼毒一切生靈。
甚至也給人類造成很大的隱患。
試想,如果孩童在撒了毒藥的草地玩耍、捉蟲子,手上接觸到劇毒物質(zhì),然后摳鼻子或者捏零食吃,會是怎樣的后果?
在書中看來,這是一種病態(tài)人格:
極端自我中心,蔑視一切生命,并且睚眥必報,不惜傷害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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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樣的人,除了法律的約束和懲處,也需要心理矯正。
否則將來出獄回到社會,恐怕也堪比不定時炸彈。
這起“投毒致寵物死亡被判刑”的案件,在北京尚屬首例,顯然,也意味著,在這方面的立法,和社會層面的諸多支持,依然任重道遠。
無論如何,但愿更多人,都能和動物建立良好的共生關系,“可以不愛,但切莫傷害”;
但愿這樣的慘劇別再重演,尤其是,此類慘劇背后的極端扭曲人格,應當?shù)玫接行Ф糁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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