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國演義》第九十三回中,諸葛亮北伐途中,與魏國的司徒王朗,在兩軍陣前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舌戰”。王朗所言句句合乎時勢、邏輯嚴密,說的更有道理,可最終卻被諸葛亮罵死,這究竟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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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咱們先看看這倆人吵了啥。
王朗:久聞公之大名,今幸一會。公既知天命、識時務,何故興無名之兵犯我疆界
諸葛亮:我奉詔討賊,何謂之無名?
王朗本意是想先聲奪人,站在大義的角度斥責諸葛亮,奈何諸葛亮卻答非所問,還借機扯出了“衣帶詔”。
“衣帶詔”這個東西有沒有還兩說,可劉備活著的時候,就拿這個當做攻打曹魏的借口,直到劉備死了,蜀國還在用。
王朗知道諸葛亮是強詞奪理,但奈何這是曹魏的污點,他不敢在這個上面做文章,于是他將話題轉向他事先準備好的長篇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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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天數有變,神器更易,而歸有德之人,此自然之理也。
曩自桓、靈以來,黃巾倡亂,天下爭橫……。
我太祖武皇帝,掃清六合,席卷八荒;萬姓傾心,四方仰德;非以權勢取之,實天命所歸也。
我世祖文帝,神文圣武,以膺大統,應天合人,法堯禪舜,處中國以治萬邦,豈非天心人意乎?
今公蘊大才,抱大器,自欲比于管樂,何乃強欲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耶?
豈不聞古人云:‘順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大魏帶甲百萬,良將千員;諒腐草之熒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公可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不失封侯之位。國安民樂,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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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核心觀點包含三層意義:
1.漢朝氣數已盡。
2.曹操掃平群雄是天命所歸。
3.諸葛亮輔佐劉禪是逆天而行,不如早點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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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放當時真不算錯,首先,東漢末年天下大亂,漢室衰微已久,曹操父子“挾天子以令諸侯”,實則已掌控天下大勢,此乃“天命所歸”,“天命歸魏”的說法,在當時是有很多人認同的。
其次,曹操平定北方、恢復秩序、發展民生,功績卓著;曹丕禪位亦行“禪讓”之禮,合乎程序正義,非純靠武力奪權。
最后,他勸諸葛亮認清現實,停止“逆天而行”的北伐,投降曹魏可保全將士性命,避免生靈涂炭,體現儒家“仁政”思想。
王朗所言確為“大勢所趨”,他的觀點極具現實合理性。奈何他碰到了諸葛亮,諸葛亮壓根不接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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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駁斥:吾以為漢朝大老元臣,必有高論,豈期出此鄙言!
昔桓靈之世,漢統陵替,宦官釀禍;國亂歲兇,四方擾攘。
黃巾之后,董卓、傕、汜等接踵而起,遷劫漢帝,殘暴生靈……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
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蒼生涂炭。吾素知汝所行!
世居東海之濱,初舉孝廉入仕,理合匡君輔國,安漢興劉;何期反助逆賊,同謀篡位!罪惡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人,愿食汝肉!
今幸天意不絕炎漢,昭烈皇帝繼統西川。
吾今奉嗣君之旨,興師討賊。
汝既為諂諛之臣,只可潛身縮首,茍圖衣食;安敢在行伍之前,妄稱天數耶!皓首匹夫!蒼髯老賊!
汝即日將歸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見二十四帝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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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段話術可以看出,諸葛亮的反擊策略極為清晰,我不跟你辯解“天命”,就說你“人品”有問題,先把王朗定性為“漢賊”,之后再羞辱其年邁無德,最后以“厚顏無恥”作結,徹底摧毀其心理防線。
這段話傷害性很大,東漢文人最講究“忠孝節義”,王朗身為漢朝舊臣轉投曹魏,雖有“識時務者為俊杰”之辯,但在公眾視野中,已屬“變節”。這本是他的“道德污點”,但極少有人敢當面提起,可諸葛亮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扒他的道德底褲。
這就像是,停車場爭車位,車位是你的,卻讓別人停了,你跟對方講道理,對方卻說:“你這個人咋這么自私,人品有問題”,你就說你氣不氣吧。
更過分的是,諸葛亮還把自己包裝成“正義使者”,把王朗說成“助賊篡逆”的幫兇。你們看,這人不忠不義,跟他講道理都是掉價!
于是,索性就破口大罵,用“匹夫”“老賊”“禽獸”等極端詞匯,說天底下就沒有你這么不要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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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本是經學大家,著有《周易傳》、《春秋傳》、《孝經傳》、《周官傳》等三十多部著作,人稱“王學”。
他一生重名節、講禮法。如今在千軍萬馬面前被當眾揭短、謾罵,不僅個人尊嚴掃地,更意味著他在歷史書寫中將被定性為“漢賊”。這對一個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理想的儒者而言,簡直是生不如死,還不如直接死了以全名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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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被諸葛亮罵死,看似荒誕,實則深深地戳中了現實,生活里這種“不講理但會罵”的場景太多了,你跟人爭對錯,別人卻專挑你痛處罵你;你擺事實講道理,被人卻靠嗓門大、扣帽子贏場面。這種時候,道理再對,也可能被情緒和話術碾壓。
最后想問大家:如果現實中遇到這種“不講理但會罵”的人,你會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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