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故宮珍藏著海量的書畫真跡,其中不乏《祭侄文稿》《寒食帖》等頂級名作,而在今年的建院六旬展上,有一件“名不見經傳”的作品被作為“首發”,首次公開展出,它便是王問的《草書煮茶歌》。王問名氣不大,但卻被譽為“明仲草書第一”,王鐸、董其昌、倪元璐、傅山都學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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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是王問晚年所寫,曾被進獻宮廷,被嘉靖帝收藏數十年,此后隆慶、萬歷、泰昌、天啟、崇禎五代帝王傳承有序。清朝入主京城后又成了內府秘寶。上世紀20年代被溥儀帶出宮,40年代末流落臺灣省,被秘藏了70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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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茶歌》為紙本冊頁,共6折、12頁,每頁縱約27厘米、橫約20厘米,總長度超過2.4米,共150余字,字徑較大,在4至7厘米之間。內容為自作詩文一首,文人雅雋之氣溢余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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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文為:華山前,玉川子,先春芽,龍竇水。石鼎竹爐松火紅,魚眼湯成味初美。君不見,真陽動時氣滿盈,萬簇旗槍海云里。纖手摘來清露溥,黃金臺畔香塵起。宜州陽阮何足奇,中泠雪鳴無乃是。琉璃下三啜飼,頓覺清寒沁人齒。數片中涵萬斛花,焦吻枯腸一時洗。雅州老僧將未已,指點一翁柱下李。品嘗未竟一夜仙,走入青城暮山紫。祗問留題石公水,霧鎖云封幾千祀。仲山王問書于寶界論抱一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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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問草書主要取法于張旭、黃庭堅、鮮于樞、康里巎巎諸家,路子不僅正,而且還能化古為今、化為己用,做到了“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這才是草書的“標準寫法”,比如今那些一味“創新”“探索”的人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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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首筆側鋒輕入后迅轉中鋒,行筆提按自然有層次,豎畫由重按漸轉輕提,墨色從凝實到淡潤自然過渡,轉折處“圓轉藏勁”,不做硬折,筆鋒輕旋,比祝允明的狂放多了幾分溫潤,較文徵明的拘謹又添幾分靈動。清代吳修稱其“筆法潤而不膩,勁而不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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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字疏朗不松散,欹正藏雅趣,完全是文人審美。字形不求緊密纏繞,中宮寬松,左右偏旁向外舒展,左右結構的字左邊往往緊湊,右部舒展,疏密對比間藏著畫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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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問的結字“險中求穩”,欹正相抵,短撇輕掠、或曲筆緩收,全隨詩句節奏,絕無匠氣。潤墨淡筆、濃墨重筆、淡墨枯筆再到飛白,均是自然流露,比刻意安排的“墨分五色”更有文人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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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問“以文養書,讓草書在狂放之外,多了條雅致的路子”,既有法度,又不失意境,可以說是草書學習的范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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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我們將此作進行了博物館級的超高清復制,并添加釋文逐字對應,非常便于您臨摹和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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