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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的梅花獎演員
為什么多?
曲潤海 曲志燕/文
在戲劇圈子里,常常遇到朋友問:“山西的梅花獎演員為什么那么多?”多少呢?說是到今年(2003年)為止共36位,他們是:
蒲劇任跟心、郭澤民、武俊英、王藝華、景雪變、崔彩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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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薛剛反朝》后與郭澤民、任跟心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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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武俊英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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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藝華在《寇老西升堂》中扮演寇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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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景雪變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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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小上、崔彩彩夫妻
合影留念
晉劇田桂蘭、高翠英、郭彩萍、王萬梅、栗桂蓮、宋轉(zhuǎn)轉(zhuǎn)、杜玉梅、史佳花、崔建華、謝濤、胡嫦娥、武凌云、楊紅麗、王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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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田桂蘭,魯克義
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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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郭彩萍演出的《小宴》,與郭士星上臺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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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太原市實驗晉劇院著名表演藝術(shù)家花艷君、高翠英、省晉劇院著名化妝師呂榮貴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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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四屆戲曲演員講習(xí)會,阿甲與山西演員合影。左起:任跟心、張彩萍、王秀蘭、阿甲、王萬梅、高翠英、項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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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史佳華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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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謝濤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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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栗桂蓮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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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田桂蘭,崔建華
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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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胡嫦娥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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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晉劇團《鮮卑驕子》演出后,上臺看望杜玉梅、李愛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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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晉劇《齊王拉馬》后上臺看望高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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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轉(zhuǎn)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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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紅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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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凌云扮演關(guān)公
上黨梆子張愛珍、吳國華、張保平、陳素琴;雁劇(北路梆子)楊仲義、成鳳英、賈粉桃、張彩萍;京劇李勝素、眉戶劇許愛英、孝義碗碗腔張建琴、上黨落子郭明娥、豫劇小香玉、話劇楊念生、張治中,數(shù)來數(shù)去只有35位。問山西劇協(xié),才知道還有一位鄭強,是在外省參加音樂劇演出而獲獎的,這樣果真是36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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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魯克義、李勝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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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愛珍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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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吳國華、郭士星、
張彩萍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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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彩萍、成鳳英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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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楊仲義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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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愛英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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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陳素琴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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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吳國華、張保平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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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彩萍、楊仲義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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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粉桃與成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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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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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明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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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郭士星、張建琴、
任建根合影
其中晉劇14位,蒲劇6位,上黨梆子4位,雁劇(北路梆子)4位,話劇2位,京劇、眉滬劇、上黨落子、碗碗腔、豫劇、音樂劇各1位。不敢說,山西是梅花獎演員最多的省,可以說是最多的省之一吧。
山西這么多的梅花獎演員是怎樣來的呢?
首先,是藝術(shù)教育打造了寬厚的演員群體。十年浩劫,戲曲事業(yè)橫遭摧殘,戲曲演員出現(xiàn)斷層。三十年前,山西省主管文化工作的王大任、盧夢等領(lǐng)導(dǎo)同志,看到了這個問題的嚴(yán)重性,支持全省各地文化部門,悄悄地辦起了一批文藝班,有的辦在學(xué)校,有的辦在劇團。
二十年前,在政府機構(gòu)改革中新組建的省文化廳,提出了建設(shè)有山西特色的文化藝術(shù)的思路,并且提出培養(yǎng)第一流的人才,創(chuàng)作第一流的作品,創(chuàng)造第一流的管理,添置第一流的文化設(shè)施等具體要求,簡稱四個“第一流”。在戲劇工作方面,則提出了“綜合治理,振興山西戲曲”的口號,要求把思想性、藝術(shù)性、觀賞性統(tǒng)一起來。并且提出作品和人才,既要打出去,又要打下去。在四個“第一流”中,人才擺到了首位。在各地市文藝班的基礎(chǔ)上,全省辦起了十三所藝術(shù)中專學(xué)校和一所成人大專學(xué)校。各地市的藝術(shù)學(xué)校中都有戲曲專業(yè),省里則專門辦了一座戲曲學(xué)校,形成了多專業(yè)、多渠道、多形式辦藝術(shù)教育的格局。不僅有戲曲表演專業(yè),而且有戲曲導(dǎo)演、音樂、舞美、戲曲史論、師資等專業(yè),表演人數(shù)當(dāng)然是最多的。這樣每五到七年就會有一些優(yōu)秀學(xué)生畢業(yè)。
有了好苗子,還要想辦法使他們不受折損,不被埋沒,盡快成長。在文化廳顧問鄧焰和省劇協(xié)主席賈克等同志的支持下,省文化廳在全省部署建立了十個戲曲青年團和一個話劇青年團,把學(xué)校培養(yǎng)的優(yōu)秀學(xué)生成塊地保留在青年團。為了使他們學(xué)到更多的東西,不走歪路,每個青年團都請了一些本地本劇種有造詣的老藝術(shù)家繼續(xù)教戲。賈桂林、王秀蘭、張慶奎、張巧風(fēng)、郭鳳英、牛桂英、程玉英、花艷君、王愛愛、田桂蘭、吳婉芝、郝聘之等,都嘔心瀝血,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xiàn),王秀蘭至今還在教戲。
現(xiàn)在戲曲青年團已經(jīng)不止十個,演員多數(shù)也到不惑之年了,他們已經(jīng)成熟,紛紛摘得各種各樣的桂冠,全省36位梅花獎演員中,只有五位是中年,其余都是青年,而且絕大多數(shù)是青年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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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劇名角薈萃演出后合影。前排為王愛愛,后排左起:張友蓮、閻惠貞、王萬梅、李月仙、冀萍、白桂英、郭彩萍、武忠、高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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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蘭在晉劇《富貴圖》中扮演尹碧蓮
其次,是精品劇目磨練了演員。
山西梅花獎演員的戲互相不重復(fù)。藝術(shù)是以個性和特色存在并且參與競爭的。藝術(shù)貴在獨創(chuàng)、創(chuàng)新,重復(fù)的價值不大。要不重復(fù)就必須搞出戲來,而且必須精致。那么,三十多位梅花獎演員,就得百十來個大小劇目,又是如何搞出來的呢?靠綜合治理。綜合治理的劇目有三類,即整理改編的傳統(tǒng)戲,特別是折子戲;新創(chuàng)作的歷史故事戲;現(xiàn)代戲。按照思想性、藝術(shù)性、觀賞性統(tǒng)一的原則,在劇本、導(dǎo)演、音樂、舞美諸方面都要反復(fù)琢磨。
山西戲曲歷史悠久,遺傳下來的劇目繁多,精致的也不少,這是山西推薦梅花獎演員得天獨厚的條件。但是傳統(tǒng)戲特別是大本戲,往往精華與糟粕共存。折子戲單純一些,也不是完美無缺。這就需要做一番推陳出新的工作,山西在這方面下的功夫相當(dāng)大。
山西的歷史、民間故事可寫成戲的,也是很多的。對于這些故事,在創(chuàng)作中要從新的角度審視,使之富有新意,能夠引起觀眾的共鳴,能夠給人以啟示。至于現(xiàn)代戲,那就更要有全新的追求,更要與時代的脈搏、人民的心聲相合拍。無論是傳統(tǒng)戲、新編歷史戲、現(xiàn)代戲都要在音樂、唱腔上加以創(chuàng)新,追求音樂的完整性、唱腔的個性。舞臺美術(shù)則根據(jù)山西戲曲的特點、老百姓的欣賞習(xí)慣,追求寫意性,要求虛、輕、軟、便,不搞堆砌,把臺面留給演員。在表演上,則要求在演劇情、演人物、演感情的前提下,在保留傳統(tǒng)功夫和特色的基礎(chǔ)上,力求有所出新。而這一切的文、音、美、表,都要通過導(dǎo)演的(不是行政領(lǐng)導(dǎo)人的)總體構(gòu)思,來綜合,來體現(xiàn)。這樣,在青年團里就必須建立綜合治理的創(chuàng)作班子,形成一個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強力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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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彩萍在晉劇《小宴》中表演翎子功
臨汾的“四人幫”趙(乙)、韓(剛)、杜(波)、張(峰)就是這樣的班子。省晉劇院的溫明軒、梁波、陳晉元、劉和仁、呂榮貴、馬步遠(yuǎn)、蕭桂葉,上黨梆子的葛來寶、張寶祥、馮來生、吳寶明、馬天云,忻州的武承仁、馬森彬、朱建華、續(xù)柯璜、任新寧,運城的韓樹荊、梁克勤、康希圣等都參加了這樣的創(chuàng)作集體。
在這些創(chuàng)作集體精心琢磨下,產(chǎn)生了一批大中小精致劇目,如整理加工的蒲劇《掛畫》《打神告廟》《拾玉鐲》《殺狗》《跑城》《販馬》《救裴生》《蝴蝶杯》《蘇三起解》《柜中緣》,晉劇《教子》《小宴》《算糧》《富貴圖》《調(diào)寇》《鳳臺關(guān)》,北路梆子《殺廟》《逃國》《舍子》《四郎探母》,上黨梆子《殺妻》《借糧》,上黨落子《靈堂計》等;新編的古代戲《關(guān)公與貂嬋》《兩地家書》《寇老西升堂》《桐葉記》《初定中原》《畫龍點睛》等,現(xiàn)代蒲劇《土炕上的女人》、眉戶劇《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晉劇《丁果仙》《石角凹》,碗碗腔《風(fēng)流父子》,以及話劇《孔繁森》等。這些戲不僅在省內(nèi)知名,在省外也有一定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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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臨汾蒲劇院《土炕上的女人》,
任跟心扮演楊三妞,郭澤民扮演木墩。
《土炕上的女人》《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孔繁森》《掛畫》《蘇三起解》《殺廟》《殺妻》可以說走過了大江南北,唱到了東西部。《蘇三起解》《富貴圖》還有一些劇種劇團移植演出。這就使山西這些獲梅花獎的演員都有自己的戲可演,互不重復(fù)。多數(shù)梅花獎演員既有小戲,又有大戲,甚至連演兩臺、三臺大戲,充分顯示了他們的實力。
戲劇界常常說到戲保人或人保戲。山西的梅花獎獲得者都體現(xiàn)了戲保人。如果沒有這些精致的藝術(shù)品,他們很難有展現(xiàn)自己才華的機會,何論摘取桂冠!
第三,演出活動推出了演員。好的劇目,好的演員,需要舞臺的檢驗,時間的淘洗,觀眾的批準(zhǔn),只有觀眾心甘情愿地掏腰包看,說了好,才能算是好。
戲曲本來是一門平民藝術(shù),它深深地扎根民間,頑強地活在民間,這是戲曲雖然面臨危機而消亡不了的根本原因。非常慶幸的是,山西農(nóng)村(或基層)是一個廣闊的初級演出市場,老百姓還有看戲的習(xí)慣,這就為劇團的生存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
據(jù)統(tǒng)計,山西的戲曲演出場數(shù),在全國一直是居于前列的省份之一。當(dāng)然,初級市場的演出,也不可避免地染上競爭的色彩,劇團和演員都不得不迎接市場的挑戰(zhàn),“打下去”自然而然成為劇團和演員的出路。不僅地、市、縣劇團如此,省晉劇院也如此,在他們看來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一般一年不能少于200場,張彩萍他們一年要演300場。他們是很辛苦的,但是他們也由此得到了鍛煉和考驗。
在“打下去”的同時,也要想方設(shè)法“打出去”。打到太原,打到北京,打到全國的重大活動中去。
為了出人出戲,省里從八十年代以來,舉辦了一系列的戲曲活動,如中青年演員評比演出,戲曲現(xiàn)代戲展覽演出,振興晉劇、蒲劇、北路梆子、上黨梆子調(diào)演,還專門舉辦了戲曲青年團調(diào)演,藝術(shù)學(xué)校則每三年舉辦一次戲曲教學(xué)劇目匯報演出,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這些活動都在省內(nèi)起到了明顯的推動作用。就演員來說,基本上排出了檔次,獲最佳獎、金牌獎、一等獎、杏花獎等名目的演員,有大幾十人。在省內(nèi)競爭的基礎(chǔ)上,陸續(xù)參加全國性的活動,特別是文化部和中國戲劇家協(xié)會舉辦的各種活動。這樣,他們獲得梅花獎也就順理成章了。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絕大多數(shù)梅花獎獲得者是在省內(nèi)獲得這幾個獎項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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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劇《富貴圖》烤火一折
還有,統(tǒng)籌協(xié)調(diào),保舉了演員。山西省劇協(xié)和山西省文化廳的關(guān)系向來十分協(xié)調(diào),在推薦梅花獎方面,從來不分彼此。山西的戲曲劇團多,演員多,推薦誰,拿什么劇目推薦,什么時候推薦,都必須統(tǒng)籌協(xié)調(diào),不能搞一窩蜂,也不能只顧上面不顧下面,要考慮到各地各個劇種。對劇團、演員來說,也有個顧全大局、團結(jié)協(xié)作的問題。在這方面,也是十分令人欣慰的。
首屆梅花獎評選,任跟心和郭澤民兩人很幸運地同臺領(lǐng)獎。十九年后,他們又同時申報“二度梅”,但再度同時獲獎是很難的,郭澤民只好委屈了。然而郭澤民十分坦然,他們一如既往精誠合作。
1987年郭彩萍、高翠英都準(zhǔn)備了申報梅花獎,但她們是同一個劇團,恐怕傷著一個,劇協(xié)考慮高翠英年齡稍大,應(yīng)該先去,郭彩萍就主動放棄,晚報了一年。
忻州的三位演員不是一個團,但他們進(jìn)京卻互相配戲。成鳳英演《畫龍點睛》中的李世民,楊仲義給她配馬周,賈粉桃演《王寶釧》,成鳳英和楊仲義給她配薛平貴,他們更體現(xiàn)了一個劇種的一盤棋精神。
當(dāng)然,統(tǒng)籌協(xié)調(diào)是劇協(xié)、文化廳、文化局在眾多好演員之間、劇種劇團之間所作的工作,絕不是在演員和劇目不成熟的情況下盲目保送。正因為是按中國劇協(xié)所規(guī)定的標(biāo)準(zhǔn)和辦法推薦的,是在激烈的競爭中獲獎的,因此一個個都是好樣的。遺憾也是有的,一些演員雖然也是省里最高檔次的獲獎?wù)撸抻诿~而未能如愿,還有一些演員至今還沒有機會申報。這兩種可繼續(xù)爭梅花獎?wù)撸蠹s還有二十名。
梅花獎的設(shè)立和二十年的實踐證明,這是中國戲劇史上的一件大事。它對弘揚民族優(yōu)秀文化,對戲劇藝術(shù)的發(fā)展,對文化事業(yè)的建設(shè),特別是對培養(yǎng)、推薦、保護(hù)演員,造就表演藝術(shù)家,都起了不可低估的作用。從山西的實踐也證明了這個論斷。有人也許覺得山西梅花獎演員,再加上文化部文華獎的演員,似乎多了。我覺得這是庸人自擾,杞人憂天。豈有想搞文化藝術(shù)建設(shè),卻又怕人才成災(zāi)的!
曲潤海、曲志燕寫于2003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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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功看了晉劇院青年團演出的
《小宴》《見皇姑》《教子》后上臺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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