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造了98.9%,還有一個月交工,買家不要了,新加坡海庭船廠這次算是栽了
尾款還有27億人民幣,船都快下水了,美國買家卻說:不要了。一封郵件,幾年心血打了水漂,新加坡海庭船廠這回真是“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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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狠的是,當初簽的合同居然是“交船才付款”,80%的錢等著最后一刻才過賬。這場海上風電夢,最后成了一場空。
諷刺的是,這種坑幾年前中國的大船海工就掉過一次。
這次美國買家悄無聲息地抽身而退,海庭船廠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艘造價高達5億美元的風電安裝船停在碼頭吹海風。
海工行業的這套“交船付款”模式,聽起來像套路,實則像賭博而且是俄羅斯輪盤賭,子彈幾乎每次都在那兒等著。
為什么會有這種“自殺式合同”?說白了,船廠為了搶單,不得不低頭。
造船是重資產活兒,動輒上百億投入。但對船東來說,能拖一個是一個,首付10%,其余交船再給,等于免費融資幾年。
尤其像這類高度定制化的風電安裝船,除了原買家,幾乎沒人能用得上。買家一旦說“不”,船廠連賣都沒地兒賣。
最終,海庭船廠可能得自己承擔全額成本,還得貼利息和人工,活脫脫一個海上“爛尾樓”。
中國其實比新加坡更早吃過這套虧,2013年的大船海工就因為挪威船東Seadrill棄單,負債累累瀕臨破產。那時的合同,也是典型的“交船付款”。好在中國信保兜了底,法院又強制債轉股,最后才把命撿回來。
這些“自殺式合同”背后的邏輯,其實很殘酷,船東出于成本控制、政策不確定等因素,寧愿最后一刻違約,也不愿提前付款。
更要命的是合同里還寫著,如果交付延遲,船東可以拒收。可建造過程中各種風險,比如原材料暴漲、零部件供應鏈斷裂、海上測試延誤,全是船廠的責任。
說白了,船東是買家也是裁判,怎么都能找到理由說你“交付不合格”。
就連威海西霞口的造船廠,也被荷蘭船東用“延遲交付”為由棄單。后來才發現主機竟是以舊充新。但由于合同規定仲裁地在倫敦,中國企業想維權,幾乎是望洋興嘆。
這次海庭船廠的困局,其實是老問題的新版本。風電安裝船的訂單原本就少,能接的企業更少。但偏偏美國又開始搖擺海上風電政策,拜登政府曾大力推動,到特朗普回鍋后政策急剎車。
買家心態變了,訂單自然也就黃了。問題是船都快造完了,你說不要就不要,這不是放鴿子,是砸飯碗。
中國當年的大船海工,之所以能挺過來,靠的是組合拳:仲裁贏了官司,保險賠了錢,法院牽頭搞了債轉股,最終把200多億的債務壓了下去。
更關鍵的是,中國的船廠后來逐步改掉了“交船付款”的壞習慣,開始推行“進度付款”,你干多少活兒我給多少錢,大家都不吃虧。
像中船集團和SEASPAN簽的集裝箱船訂單,就是分階段付款的典范,既保障了現金流,也避免了臨門一腳被放鴿子的風險。
他們還聯合制定了標準化合同模板,把違約責任、仲裁地寫得明明白白,優先選擇中國的海事法院,免得再跑到倫敦、新加坡打官司,打幾年官司連律師費都賠不起。
除了合同結構,金融工具也是關鍵。中國信保的出口信用保險,能覆蓋90%的項目金額,成了船廠的最后一塊安全墊。
再加上人民幣結算、工行租賃支持、主權基金兜底,這些組合拳在一定程度上把風險壓縮到可控范圍。
海庭船廠的問題在于,它沒這個底氣,也沒有那么多兜底工具。再加上風電安裝船本身高度定制,轉售幾乎不可能。
唯一的出路,可能就是打折賣給中東或者東南亞的買家,或者找主權基金來接盤,比如卡塔爾能源就曾在中國下過LNG船的大單。
但這類思路,終究是應急,而非長久之計。要想從根上解決問題,海工行業必須重新洗牌。
別再玩這種“交船付款”的高空走鋼絲游戲。行業協會、政府、金融機構要一起出手,建立風險共擔的新規則。否則今天是新加坡船廠倒下,明天可能就輪到韓國、挪威,甚至又回到中國。
說到底,過去的“搶訂單”模式,是靠犧牲長遠利益換短期生存。而現在的海工競爭,拼的不是誰敢壓價,而是誰能抗風險、誰能自研技術。
像中國現在推進的極地鉆井平臺、二氧化碳運輸船,全流程自主可控,不用再仰人鼻息。這才是行業真正的護城河。
海庭船廠的這次翻船,表面看是美國買家違約,實則是行業頑疾爆發。當年中國吃的虧,今天新加坡也沒能躲過。
這不是國家能力的問題,而是行業規則的問題。海工行業想要活,不該靠僥幸,而要靠規則。只有合同合理、金融兜底、技術自主,才能從賭命走向共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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