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8月,紅軍主力越過松潘草地,順利抵達了甘南藏族自治州卓尼縣。只是,由于長途跋涉,道路艱難,此時的紅軍正面臨著嚴重的饑餓問題。
這本該是一個絕望的關口,所有人都在生死邊緣掙扎。
可就在這種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節骨眼上,卓尼縣的崔谷倉里,竟然憑空冒出了40萬斤糧食和2000斤食鹽。
那一排排的糧倉大門敞開,里面全是黃澄澄的糧食,甚至連一個看守的士兵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那荒郊野嶺的西北大地上,真的會有天上掉餡餅這種美事嗎?
還是說,這背后藏著一個讓人細思極恐的圈套?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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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9月,紅軍的主力部隊終于從那個被稱作“死亡陷阱”的松潘草地里爬了出來。
大家當時的模樣真的讓人沒法看,哪怕是意志最堅強的戰士,走路都在打晃。
在那個滿是爛泥潭的地方,草根、樹皮,甚至是腰間的皮帶,只要是能嚼得動的,全都被扔進鍋里煮成了糊糊。
就在這種連站都快站不穩的情況下,部隊到了甘南的卓尼縣,擺在面前的是個難解的死局。
當時紅軍有幾條路能走,第一條是正面去撞胡宗南的精銳,但這擺明了是拿雞蛋碰石頭。
第二條是鉆進青海的無人區,但在沒有糧食補給的前提下,那地方就是個天然的大墳場。
剩下的一條生路,就是北上拿下臘子口,穿過那道縫隙就能海闊天空。
只是守在臘子口的是那個號稱甘南王的魯大昌,他帶著重兵在那兒以逸待勞,就等著紅軍去鉆口袋。
最要命的是,此時的戰士們連端槍的力氣都快沒了,肚子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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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前面的偵查員突然帶回了一個消息。
他在崔谷倉那地方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官庫,里面堆滿了糧食。
而且那個地方竟然連一個崗哨都沒有,大門就那么敞開著,好像專門在等著誰去搬。
02
當時這個情況確實很古怪,大家伙兒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警覺。
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月,誰會把這么多糧食隨隨便便丟在路邊不管?
那時候的一斤鹽就能換一個大洋,更別說這2000斤鹽和堆積如山的糧食了。
紅軍在周圍搜查了半天,結果發現別說埋伏了,連個國民黨的散兵游勇都沒瞧見。
眼瞅著戰士們餓得實在是不行了,如果不吃這頓飽飯,明天的仗根本沒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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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伙兒開始搬糧,那是整整40萬斤的救命糧。
這些糧食和食鹽就像是沙漠里的清泉,讓這支疲憊到了極點的隊伍重新煥發了生機。
戰士們吃上了久違的干飯,每個人的眼里重新冒出了那種狠勁兒。
原本計劃要用三天才可能拿下的天險臘子口,在補充完體力和鹽分之后,硬是被大伙兒兩天就給啃了下來。
這種戰斗力的爆發,讓對面的魯大昌看傻了眼。
他死活想不明白,這幫剛從草地里鉆出來的“叫花子”哪來的這股子蠻力。
但他更想不明白的是,這40萬斤糧食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03
其實這背后的“送財童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地的第19代土司楊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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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積慶雖然名義上掛著國民黨保安司令的銜,但在那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他才是真正說話算數的人。
他這人雖然身處舊時代的權力頂端,但腦子卻一點也不糊涂。
當時魯大昌三天兩頭給他發報,讓他趕緊把糧食藏起來,或者干脆一把火燒了,絕對不能留給紅軍。
楊積慶嘴上答應得挺痛快,背地里卻開始琢磨怎么幫紅軍一把。
他通過各種路子打聽到,這支紅軍跟以前見過的軍閥完全不同,他們對老百姓是真客氣。
于是他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法子,既然不能明著送,那就“丟”在路邊。
他撤掉了崔谷倉所有的守衛,還把倉庫大門提前給弄開了。
他對自己手下的人交待,如果紅軍來了,誰都不許開槍,讓他們搬就是。
不僅如此,他還偷偷派人去把紅軍必經之路上的幾座橋給加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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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要是傳到國民黨高層耳朵里,楊積慶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
但他就是這么干了,而且干得神不知鬼不覺。
紅軍搬完糧食后,也沒有白拿。
戰士們在倉庫里塞滿了糧票和借條,雖然在那個時候看起來就是幾張廢紙,但那代表的是一種契約和尊重。
04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紅軍打過臘子口之后,魯大昌丟了地盤,氣得直跳腳。
他為了推卸責任,把矛頭直接對準了楊積慶。
他給南京那邊打報告,說楊積慶通紅,說那些糧食就是楊積慶故意送出去的。
其實楊積慶在當地的名望太高,老蔣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直在找機會要把他這塊硬骨頭給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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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大昌的報告成了最好的借口,一場針對土司府的陰謀開始慢慢鋪開。
魯大昌收買了楊積慶手下的幾個營長,開始在內部挑撥離間。
這些被利欲熏心的人,完全忘記了土司多年來的恩情。
1937年的一天,卓尼縣城的平靜被一陣槍聲打破了。
叛軍沖進了土司府,那個場面極其凄慘。
楊積慶這個曾經叱咤風云的人物,在那一天和他的妻兒老小一共七口人,全部死在了亂軍之中。
這位深明大義的土司,用全家人的命,給當年的紅軍交了一份沉甸甸的答卷。
叛軍以為殺掉楊積慶就能控制卓尼,但他們低估了老百姓心里的那桿秤。
楊積慶雖然走了,但他的小兒子楊復興在混亂中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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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小伙子雖然年輕,但他記住了父親臨終前的那些教誨。
05
后來,卓尼的老百姓依然只認楊家的后代。
楊復興繼承了父親的位子后,始終跟那些反動派貌合神離。
1949年,當解放軍再次來到這片土地的時候,楊復興帶頭選擇了起義。
他明白,這就是父親當年用命去護的那支隊伍。
那些曾經殺害他全家的兇手,也最終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這個結局在當地被傳成了一段佳話,也讓后人看清了什么叫真正的民族大義。
楊積慶這輩子,名聲大,權勢重,但最讓他被歷史記住的,還是那個滿是麥香味的官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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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推開大門,其實推開的不僅是倉庫的門,也是這個民族走向新生的門。
1937年他倒下的那一瞬間,他在當地老百姓心里的地位就已經徹底穩了。
他那年才48歲,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年紀,卻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信念,把全家的命都搭進去了。
魯大昌那種人一輩子都在算計地盤和官位,最后落得個千夫所指。
而楊積慶這種人,雖然房子沒了,命也沒了,但名字卻留在了這片草原最深處。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有些賬可能當下算不明白,但時間長了,誰都跑不掉。
那個躲過死劫的楊復興,后來在省里當了不小的官,直到2012年才去世,活了83歲。
這一輩子也算替他父親把后面的太平日子都過完了,也算是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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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6歲到83歲,這半輩子的光景,他估計每天都在想父親在那間書房里寫下的那些關于正義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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