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故事,聽多了會覺得是虛構的,主角要么戰勝病魔奇跡歸來,要么逆風翻盤感動全網。可李文杰的這一路,只剩下苦澀——像極了千萬個普通家庭里“最壞的劇本”。
26歲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河南鶴壁那片地界,李文杰本來不該和醫院打這么多年交道。他家不特殊。爸媽早年都是苦力勞動,日子本就拮據,母親身體原本還有病,活得極小心。李文杰早早丟下學業,開始修理空調、馬達,搬來搬去賺點生活費。你說青春理應無憂吧,可現實讓你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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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想不到,健身這條路給了他短暫的光亮。別不信,有些人就是這樣,突然愛上舉鐵,把自己練成雕塑。從修理工變身健身教練,有點勵志。肌肉一層一層長起來,自己都覺得苦也值了。可苦日子剛有點盼頭,命運翻了一張冷臉。
2019年冬天,李文杰發燒了,藥吃下去不頂事。剛開了點頭,以為小感冒嘍,現實告訴你,這不是打點滴能解決的事。醫院里那張檢驗單,誰見了都怕。他得了——急性白血病。電影臺詞里的惡疾,落到22歲的他身上,不哭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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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命運“壞”嗎?居然還不夠。檢驗單上的病種和花掉的錢,是兩路賽跑,看誰先耗空所有東西。家里每個人都成了“保命大隊”的成員。母親和姐姐輪流守著他。姐姐本來還托得起家庭的重擔,結果老天爺硬塞下一道更難的題。母親查出癌癥。錢呢?能給誰就給誰,母親自己扛。她反復念叨著“等小杰回家”,最后卻沒能再見兒子一面,那一刻,誰還關心什么“孝順”這些大詞?
家沒散。只是舊傷沒愈,新傷又來一輪——父親也倒下了。腦梗,不信也得信。重體力活干不成了,只能靠姐姐扛下來。她開始變賣家里能換錢的東西。這一場病,明晃晃把普通人家里的“沒錢輸不起”打到所有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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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魔幻的是,帶點希望的時候,日子忽然又亮了起來。今年5月,骨髓配型成功。姐姐沒猶豫,抽出骨髓給弟弟移植。過程不用想也疼。可是又能怎樣?活著,本就是一場刀口舔血。李文杰在玻璃后頭過生日,姐姐隔著玻璃沖他笑。醫護拼了命,家人攙著他一步步走。哪怕坐個輪椅,也說要出去曬太陽。
命運沒打算放過他。今年12月,排異反應來了。所有藥物方案,能試的都試了。最后一次更新視頻賬號停在一周前。這個年冬,比往常更冷。李文杰病情沒有逆轉,走得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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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傳開,不只一人被扎心。誰家沒個生病的親戚。誰家不是到用錢填坑的時候才發現,普通人在這類苦難里很難存活多久。“長姐如母”,有人感慨,說姐姐真是好樣的。其實,這樣的家庭多得是,都在跟歲月、跟癌癥掰手腕,只是互聯網上未必能看見。
有網友把李文杰的東西送到寺廟,說是替他圓了最后一個心愿。活人寄托點情緒罷了。家里,大概只剩姐姐撐著。治病的錢是花了,命卻沒保住,最后人、財兩空。很難。不止他們這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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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魔面前,沒人能真的算命。醫保,眾籌,乃至一次又一次的抽血、移植……都是賭博。有人罵社會,有人怪命運。但更多人沒空罵,日子照樣往下過。躺下也哭不出來。苦,只能自己扛。
至于未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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