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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熙路戀夢舞廳的霓虹燈牌忽明忽暗,白天門可羅雀,稀稀拉拉的幾個老頭坐在卡座上打瞌睡,天一擦黑,紅男綠女就跟潮水似的涌進來。
新戀曲更夸張,兩場都爆滿,舞池小得像個罐頭,人擠人,肩膀擦著肩膀,汗味混著劣質香水味,往人鼻子里鉆。
最扯的是天天和舞廳,外觀跟個防空洞沒啥兩樣,入口縮在巷子角落,第一次來的人十有八九要走錯。
一腳踩進去,昏黃的燈光晃得人眼暈,震耳欲聾的音樂直接把人往里推,地下室的潮氣裹著喧囂撲過來,誰也說不清這藏得這么深的場子,消息是咋傳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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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們三三兩兩靠在墻邊,吊帶裙的帶子松松垮垮,超短裙短得蓋不住大腿根,濃妝艷抹的臉上堆著公式化的笑,眼神卻像掃描儀,在男舞客身上掃來掃去。
男人們要么叉著腰站在舞池邊,要么癱在卡座里,眼睛直勾勾黏在舞女身上,那眼神油膩得能滴出油,恨不得把人家看穿。
“喲,四爺,今天又來逮貓兒嗦?”莊老三叼著煙,沖剛進門的四爺擠眉弄眼,手指往舞池里點了點。
四爺往卡座上一坐,二郎腿翹得老高,瞥了眼人擠人的舞池,撇撇嘴:“新戀曲這鬼地方,人多得起堆堆,跟沙丁魚罐頭一樣。”
正說著,舞女小妖精扭著腰過來,一屁股坐在四爺旁邊,嗲聲嗲氣地接話:“四爺嫌擠嗦?那去天天和噻,就是門難找,好多人都以為走錯片場了。”
“天天和那防空洞?老子上次找了半天才摸到門!”凱哥在一旁嗤笑,端起啤酒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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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陽陽翻了個白眼:“你們男的就喜歡湊熱鬧!再說了,我們不這么穿,哪個給你們眼神瞟哦?”她扯了扯自己的超短裙,語氣帶著點自嘲。
“你們這些妹兒,套路多得很!”莊老三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壓低聲音,“是不是先問別個是不是第一次來,哪里人,做啥子工作?”
小妖精挑了挑眉,一點不避諱:“懂行嘛!新手、外地人,不宰他宰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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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哦,夸別個見過世面,說自己客人都多給錢,激將法一套一套的!”四爺拍了拍桌子,笑得意味深長。
陽陽撇撇嘴:“做生意嘛,不搞點專屬感,哪個愿意多掏錢?不過嘛,真有人信我們不加微信,只對他有好感,腦殼怕不是被門夾了。”
“跳舞前不問價,才是坑!”凱哥插了句嘴,“有的妹兒,5元一曲說成10元,坑你沒商量!”
“所以說,要先問清楚價格噻!”小妖精攤攤手,“我們也不想扯皮,明碼標價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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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老三突然想起啥,一拍大腿:“對了,小白靈最近偶爾有亮眼的妹兒,是不是西門串場的哦?”
“西門舞女,那才叫巴適!”四爺眼睛一亮,“以前聽人吹,去了才曉得,傳言不虛!”
“跳舞治百病哦!”陽陽突然笑著接話,“你們看那些老頭,跳得精神抖擻,比同齡人年輕多了!”
“這話不假!”莊老三點點頭,“退休老頭跳十年舞,腰不酸腿不疼,比那些拄拐棍的,狀態好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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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2號線大面到龍泉驛段,真停了?要停10個月?”凱哥突然轉移話題,一臉驚訝。
“可不是嘛!好多舞客都喊不方便了!”四爺嘆了口氣。
小妖精的語氣突然低沉下來:“其實我們這行,也不容易。那些低價舞女,好多都是中年大姐,離婚帶娃的,下崗沒技能的,5塊錢一曲,賺點學費生活費,全靠陪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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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舞廳價格兩極分化太嚴重了!”陽陽跟著附和,“有的妹兒喊30一曲,有的直接要100,把行情都搞亂了!”
“還是有些老板聰明,直接限價,最多10塊一曲,誰敢多收就處理!”凱哥摸了摸下巴,“這樣才對,細水長流嘛,總比殺雞取卵好!”
“現在舞廳年輕妹兒是真多,還有些龍女,年齡小得很!”莊老三感慨道,“以前以為只有男的來耍,現在好多年輕女的也往舞廳鉆。”
“想在舞廳找真愛?怕不是腦殼打鐵哦!”小妖精翻了個白眼,笑得前仰后合,“我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談感情的!有些男的被幾句好話哄得暈頭轉向,最后錢包空空,活該!”
四爺點點頭,總結似的開口:“說到底,舞廳就是個調劑品,別太當真。管住錢包,別被套路,開開心心耍,才是王道!”
音樂還在震耳欲聾地響著,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還在肆意扭動,霓虹燈光依舊晃眼,卡座上的幾人,各有各的心思,在這喧囂里,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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