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jié)，我跟準(zhǔn)岳父去吃飯，吃一半我去上廁所時被飯店老板攔住

那一刻，我僵在飯店的走廊里，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普通的白色廚師服，臉上寫滿了猶豫和糾結(jié)。

"小伙子，你等等。"他的聲音很低，像是怕被人聽見。

我回頭看了看包間的方向，王叔叔還在里面等我回去繼續(xù)吃飯。

這個飯店老板為什么要叫住我？

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01

三個月前，我就開始籌備這個國慶節(jié)的約會。

不對，應(yīng)該說是求婚前的最后一次約會。

戒指已經(jīng)買好了，藏在我臥室的抽屜最深處，一顆兩克拉的鉆石，花了我大半年的工資。

王曉雪不知道，她還以為我只是想和她爸爸單獨吃個飯，增進(jìn)一下感情。

"磊磊，你真的不用這么緊張。"她昨天晚上還在電話里安慰我，"我爸對你印象很好的。"

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這三年來，王叔叔對我一直很不錯，雖然話不多，但每次見面都會關(guān)心我的工作和生活。

上個月他還主動提起，說等我們結(jié)婚了，可以幫我們付首付買房。

那時候王曉雪臉都紅了，嗔怪地說："爸，你說什么呢。"

但我看得出來，她心里是開心的。

我們都28、26歲了，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jì)。

我媽隔三差五就會催促："磊磊，你和曉雪什么時候辦事啊？我都等著抱孫子呢。"

曉雪的媽媽張阿姨也是一樣，每次見到我都會問："小陳啊，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所有人都在等著這一天。

包括我自己。

我想象過無數(shù)次求婚的場景，在餐廳、在電影院、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廳。

但最終，我選擇了先征得她爸爸的同意。

這是對她的尊重，也是對這段感情的尊重。

王叔叔答應(yīng)了今天的約會，地點是他選的，這家叫"老劉家菜"的飯店。

他說這里的菜做得地道，環(huán)境也安靜，適合我們聊天。

我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檢查了三遍戒指盒，確保它安全地放在我的外套內(nèi)袋里。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

今天過后，如果順利的話，我就可以正式向曉雪求婚了。

02

回想起來，我和王曉雪的相識很普通，普通得就像所有平凡人的愛情故事。

三年前的春天，我在醫(yī)院陪朋友看病，她是負(fù)責(zé)輸液的護(hù)士。

朋友的血管很細(xì)，她扎了兩次針都沒找到血管，有些著急。

"對不起，我再試一次。"她的聲音很輕，帶著職業(yè)的溫柔。

我看著她專注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很特別。

后來朋友開玩笑說："磊子，我覺得那個護(hù)士對你有意思，她給你倒水的時候臉都紅了。"

我當(dāng)時沒當(dāng)回事，直到一周后我主動去醫(yī)院找她。

"你怎么來了？"她看到我時很驚訝。

"我想請你吃個飯。"我說得很直接。

她考慮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第一次約會，她很拘謹(jǐn)，話不多，但笑起來很好看。

我們聊工作、聊生活、聊各自的家庭。

她說她是獨生女，父母都很疼她，希望她能找個靠譜的男朋友。

我說我也希望找個好女孩，能一起過日子的那種。

那天晚上，我送她到樓下，她說："陳磊，你是個好人。"

我知道，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后來的事情很自然，我們開始正式交往。

她帶我見她的父母，我也帶她見了我爸媽。

王叔叔第一次見我時很嚴(yán)肅，問了我很多問題：工作穩(wěn)定嗎？收入怎么樣？對曉雪是認(rèn)真的嗎？

我一一回答，態(tài)度很誠懇。

張阿姨相對溫和一些，她說："小陳看起來很踏實，是個過日子的人。"

慢慢地，王叔叔對我的態(tài)度開始轉(zhuǎn)變。

從最初的審視，到后來的認(rèn)可，再到現(xiàn)在的關(guān)愛。

他會在曉雪生病時提醒我多關(guān)心她，會在我工作壓力大時開導(dǎo)我?guī)拙洹?/p>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比我自己的父親還要關(guān)心我。

"磊磊，叔叔很滿意你。"曉雪不止一次這樣告訴我。

是的，我們的關(guān)系很融洽，就像一家人一樣。

所以今天的這頓飯，我很有信心。

03

國慶節(jié)的北京，到處都是節(jié)日的氣氛。

我特意選了一身正式的衣服，深藍(lán)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連領(lǐng)帶都打得一絲不茍。

曉雪說我像要去面試，但我覺得這個場合需要足夠的重視。

下午兩點，我準(zhǔn)時到達(dá)"老劉家菜"。

這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飯店，裝修偏向傳統(tǒng)中式風(fēng)格，紅木桌椅，青花瓷餐具。

王叔叔已經(jīng)在包間里等我了，他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衣，看起來心情不錯。

"小陳，你來了。"他站起來和我握手，"坐坐坐，別那么正式。"

我坐下后，他主動點菜，都是一些經(jīng)典的魯菜。

"這家店的紅燒肉很有名，你嘗嘗。"他說話時很自然，沒有任何異樣。

我們聊了很多，關(guān)于工作、關(guān)于生活、關(guān)于對未來的打算。

王叔叔說："小陳，你和曉雪在一起這三年，我都看在眼里。你是個有責(zé)任心的孩子。"

我心里暖暖的，這正是我想聽到的話。

"叔叔，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跟您說。"我試探性地開口。

他放下筷子，看著我："什么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想開口，服務(wù)員進(jìn)來上菜，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不著急，我們慢慢吃，慢慢聊。"王叔叔說。

整個用餐過程，氣氛都很輕松愉快。

他問我最近的項目情況，我詳細(xì)地跟他匯報。

他還關(guān)心我的身體健康，說年輕人不要太拼命工作。

這就是我認(rèn)識的王叔叔，溫和、關(guān)愛、像長輩一樣呵護(hù)著我。

我們聊到曉雪小時候的趣事，他的眼睛里滿是慈愛。

"那丫頭從小就懂事，從來不讓我和她媽媽操心。"他說，"能遇到你這樣的好孩子，是她的福氣。"

我聽了很感動，覺得今天的談話一定會很順利。

戒指盒在我的內(nèi)袋里，隨著心跳輕微地震動。

再過一會兒，我就要說出那句話了："叔叔，我想娶曉雪。"

04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包間里很安靜，只有我們兩個人，外面偶爾傳來其他客人的說話聲。

王叔叔正在給我夾菜，動作很自然，就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

"小陳，多吃點，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他關(guān)切地問。

"叔叔，我想跟您聊聊我和曉雪的事。"我終于鼓起勇氣開口。

他點點頭："好，你說。"

我從內(nèi)袋里掏出戒指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他看到戒指盒的瞬間，表情有些變化，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叔叔，我和曉雪在一起三年了，我們彼此都很了解，也很相愛。"我一字一句地說，"我想正式向她求婚，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

包間里安靜了幾秒鐘。

王叔叔看著桌上的戒指盒，眼神有些復(fù)雜。

然后他抬起頭看著我，緩緩地說："小陳，你是個好孩子。"

我等待著他的下文。

"曉雪能遇到你，確實是她的幸福。"他繼續(xù)說，"作為父親，我當(dāng)然希望女兒能夠幸福。"

我心里涌起一陣喜悅，這聽起來像是同意的意思。

"但是..."他話鋒一轉(zhuǎn)。

我的心突然緊張起來。

"小陳，感情的事情很復(fù)雜，有時候光有愛是不夠的。"他說得很慢，每個字都很清晰。

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叔叔，您是說..."

"我是說，你們還年輕，可以再考慮考慮。"他避開了我的目光。

這不是我預(yù)想中的回答。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王叔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在思考什么。

"叔叔，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我試探著問。

"不是的，小陳，你做得很好。"他搖搖頭，"是我..."

他沒有說完這句話。

我們又沉默了一會兒，包間里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這時候，我覺得有些燥熱，想去洗手間冷靜一下。

"叔叔，我去一下洗手間。"我站起來說。

"好，你去吧。"他點點頭。

我走出包間，心情有些忐忑不安。

剛才的對話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王叔叔的態(tài)度讓我感到困惑。

05

洗手間在飯店的最里面，我沿著走廊慢慢走過去。

心里一直在想剛才王叔叔的話，他為什么突然變得猶豫不決？

這三年來，他明明對我一直很滿意，為什么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卻不愿意給出明確的答復(fù)？

是不是我太著急了？還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走到走廊中間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側(cè)面叫住了我。

"小伙子，你等等。"

我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的中年男人。

他應(yīng)該就是這家飯店的老板，之前在門口見過他招呼客人。

"有什么事嗎？"我停下腳步問。

他看了看包間的方向，然后又看看我，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

"你是和那位王先生一起來的吧？"他壓低聲音問。

我點點頭："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在糾結(jié)要不要說什么。

"小伙子，我能問一下，你和王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女朋友的父親。"我如實回答。

聽到這句話，他的表情更加復(fù)雜了。

他四周看了看，確認(rèn)沒有其他人，然后走近了一步。

"小伙子，我..."他開口，然后又停住了。

我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他的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情感，像是同情，又像是擔(dān)心。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他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什么？"我更加疑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然后，他看著我的眼睛，緩緩開口：

"聽我一句勸..."

06

"不要娶他女兒。"

這句話像雷電一樣擊中了我，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飯店老板。

"你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趙師傅（我后來才知道他的名字）緊張地四周看了看，確認(rèn)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小伙子，我知道這話聽起來很突然，但我必須告訴你真相。"他的聲音很低，但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

我腦子里一片混亂："什么真相？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搞錯，那個王大強，我認(rèn)識他。"趙師傅說，"二十多年前，我們在一個工廠工作。"

我心里升起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你想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調(diào)到這個城市工作嗎？你想知道他為什么從來不提起以前的事情嗎？"趙師傅繼續(xù)說。

我無法回答，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因為他在老家犯了事，逃到這里來的。"趙師傅的話像刀子一樣刺進(jìn)我的心里。

"什么事？"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趙師傅猶豫了一下："他害死了一個人。"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zhuǎn)動，站都站不穩(wěn)了。

"不可能，王叔叔不是那樣的人。"我拼命搖頭。

"小伙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事實就是事實。"趙師傅說，"那是1998年的事，我們廠里有個女工人，叫李秀梅，只有19歲。"

他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王大強那時候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但他看上了李秀梅，一直糾纏她。李秀梅不同意，他就威脅她，說要讓她在廠里待不下去。"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后來有一天晚上，李秀梅加班到很晚，王大強又去糾纏她。兩人爭執(zhí)起來，他推了她一把，李秀梅摔倒了，后腦勺撞在機器上..."

"夠了！"我打斷了他，"這不可能！"

但趙師傅沒有停止："李秀梅當(dāng)場就死了。王大強害怕了，把現(xiàn)場偽裝成意外事故的樣子，然后報了警。"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警察當(dāng)時沒有發(fā)現(xiàn)疑點，以為真的是意外。但我當(dāng)時就在附近，我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聲，我知道真相。"趙師傅說，"王大強知道我知道真相，所以第二天就辭職了，帶著妻子離開了那個城市。"

我靠在墻上，感覺自己要暈倒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告訴我這些？"我艱難地問。

"因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跳進(jìn)火坑。"趙師傅說，"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當(dāng)時勇敢一點，如果我當(dāng)時站出來說出真相，李秀梅的家人就不用這么多年都不知道女兒是怎么死的。"

我渾身發(fā)抖。

"我一直在尋找王大強，想要為李秀梅討回公道。沒想到今天在這里遇到了他。"趙師傅說，"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要把女兒嫁給別人，讓無辜的人也卷進(jìn)來。"

07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包間的，整個人像行尸走肉一樣。

王大強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看到我回來，他抬起頭笑了笑："小陳，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看著他的臉，這張我熟悉了三年的臉，現(xiàn)在看起來是那么陌生。

"叔叔..."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怎么了？"他關(guān)切地問。

我坐下來，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

"叔叔，您以前在哪里工作過？"我試探性地問。

他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正常："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您從來沒跟我們說過以前的事情。"

王大強沉默了一會兒："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沒什么好說的。"

我心里更加確定了趙師傅說的話。

"叔叔，如果...如果有一天曉雪知道了一些關(guān)于您的事情，她會怎么想？"我鼓起勇氣問。

這次他的臉色真的變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冷。

我看著桌上的戒指盒，突然覺得它是那么沉重。

"沒什么意思，就是隨便說說。"我不敢繼續(xù)下去了。

王大強盯著我看了很久，眼神里有種我從未見過的東西。

"小陳，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多問。"他緩緩地說。

這句話讓我渾身發(fā)冷。

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極其壓抑，誰都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王大強站起來："今天就到這里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拿起外套，看了看桌上的戒指盒，然后看著我：

"小陳，你和曉雪的事情，我需要再考慮考慮。"

說完，他就離開了包間。

我一個人坐在那里，看著滿桌的菜，一點胃口都沒有。

手機響了，是曉雪打來的。

"磊磊，怎么樣？我爸同意了嗎？"她的聲音里滿是期待。

我看著戒指盒，不知道該說什么。

"磊磊？你怎么了？"她察覺到我的異常。

"沒事，我們...我們再聊聊。"我勉強說道。

掛了電話，我拿起戒指盒，手在顫抖。

我該怎么辦？我該相信誰？

如果趙師傅說的是真的，那么王曉雪知道嗎？她知道她的父親曾經(jīng)...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我還能娶她嗎？

08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我決定去找趙師傅，我需要更多的證據(jù)。

"我知道你不相信。"趙師傅看到我時說，"我這里有一些東西可以證明。"

他拿出一個舊報紙的剪報，上面報道了1998年那起"意外事故"。

"李秀梅，19歲，某某機械廠工人，因加班時意外摔倒，搶救無效死亡。"

我看著報紙上那個年輕女孩的照片，心里五味雜陳。

"還有這個。"趙師傅又拿出一張照片，"這是當(dāng)年廠里的集體照，你看，這是王大強，這是李秀梅。"

照片里的王大強比現(xiàn)在年輕很多，但確實是同一個人。

我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問。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當(dāng)年的警察，準(zhǔn)備重新調(diào)查這個案子。"趙師傅說，"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

"是的，你現(xiàn)在是他未來的女婿，你更容易接近他，獲得更多的證據(jù)。"

我陷入了深深的糾結(jié)中。

如果我?guī)椭{(diào)查，那么王曉雪會失去父親。

如果我不幫助，那么李秀梅的冤屈就永遠(yuǎn)無法洗刷。

更重要的是，我還能和王曉雪在一起嗎？

三天后，我做出了決定。

我把一切都告訴了王曉雪。

她聽完后，沉默了很久。

"磊磊，如果這是真的..."她的聲音在顫抖。

"我會支持你的任何決定。"我握住她的手。

最終，我們一起選擇了正義。

在我們的配合下，警方重新調(diào)查了這個案子，找到了新的證據(jù)。

王大強最終承認(rèn)了罪行，接受了法律的制裁。

王曉雪很痛苦，但她說她不能和一個殺人犯的女兒這個身份一起生活。

我們分手了。

三個月后，我收到了她的短信："磊磊，謝謝你讓我知道了真相。雖然很痛苦，但我會堅強地活下去。"

我回復(fù)："我也會的。"

有些愛情，注定要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

但至少，我們選擇了正義，選擇了真相。

李秀梅的家人終于知道了女兒的真正死因，她的冤屈得到了昭雪。

這就夠了。

那個國慶節(jié)，我以為會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沒想到，它成了我人生的轉(zhuǎn)折點。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那天我沒有去上廁所，如果我沒有遇到趙師傅，如果我選擇了沉默...

但是沒有如果。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

我選擇了正義，雖然失去了愛情，但我無悔。

因為有些東西，比愛情更重要。

那就是做人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