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1997年的文物撥交單上,院長徐湖平的簽名與今日“沒有經我手”的回應形成刺眼對比,42名退休員工的聯名舉報信指向了他退休前的一系列可疑操作。
在今年5月北京一場拍賣會的預展上,一幅明代仇英的《江南春》圖卷引起了很多人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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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贈人之女龐叔令在預展現場驚訝地發現,這幅畫正是她父親龐增和在1959年無償捐贈給南京博物院的137件珍貴書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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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幅稀世珍品應該在南京博物院,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拍賣會上呢,對此龐叔令立即向有關部門舉報,促使拍賣方緊急撤拍。
隨后龐叔令申請進入南京博物院庫房清點捐贈品,結果發現137件捐贈品中,有5件已經不見蹤影,除了《江南春》,還包括北宋趙光輔的《雙馬圖》等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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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南京博物院解釋稱,這5幅畫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就被專家認定為贗品,九十年代按規定做了“劃撥調劑”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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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一切龐家人表示一概不知情,自家捐贈給博物院的文物,最后被鑒定為贗品,按理來說受贈方南博應該告知龐家,畢竟龐家在文物收藏方面可是有絕對權威的。
根據南京博物院向新華社記者出示的相關證據,這幅《江南春》圖卷經歷了兩次專家鑒定。
1961年11月,原文化部組織的全國書畫鑒定專家組到南博進行鑒定,張珩、韓慎先、謝稚柳三位專家給出了“偽,一般”的結論。
第二次是1964年6月,王敦化、徐沄秋、許莘農三位專家再次鑒定,認為“仇英江南春圖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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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5月8日,被認定為贗品的《江南春》圖卷被撥交給原江蘇省文物總店。這份撥交文件上,三個簽名清晰可見,時任院長徐湖平、保管部主任錢鋒、申請人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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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前院長徐湖平在此次調撥中最為關鍵,因為沒有他最終簽字同意,這幅巨作就不會流出去。
面對媒體的追問,82歲的徐湖平在電話中表示,“這個事沒有經我手,我不是書畫鑒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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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描述了自己的健康狀況:“高血糖,前列腺也不好”,并表示2008年退休至今,近20年不再過問外界的事。
但是調撥單上白紙黑字的手寫簽名,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雖然他可能不是經辦人,但沒有他的簽字同意,誰敢把畫卷交付出去,現在一句輕飄飄的“未經我手”恐怕難以讓大家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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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人指出徐湖平在事件發生時擁有著雙重身份,他當時不僅是南京博物院的院長,同時還兼任江蘇省文物總店的法定代表人。
從南京博物院撥交給江蘇省文物總店的文物流程,本質上是國有文物資產在不同單位間的劃轉,而徐湖平作為兩家單位的負責人,理應對這一流程負有最終責任。
現在這幅被鑒定為贗品的江南春又公然出現在拍賣會上,起拍價高達8800萬,這個問題怎么解釋?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左手倒右手”的把戲。
一時間這位82歲退休多年的前院長陷入了輿論的風波之中,就在這關鍵時候事情又曝出猛料!
12月21日,南京博物院退休員工郭禮典實名舉報前院長徐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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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禮典列出了徐湖平的“六宗罪”。
一是盜竊走私文物。
二是私自開封南遷文物取走自己喜歡的,當時故宮博物院移交給南博的文物有上千箱,總數達上萬件,徐湖平未經許可私自開封,拿走了自己喜歡的文物。
三是聯合他人把館藏文物鑒定為贗品流轉出去,還是那個老套路,先鑒定為贗品,再將其調撥出去,然后再低價轉賣,達到偷梁換柱的目的。
四是倒出去的文物通過其子開設的拍賣行賣出去,甚至還與法國文物販子交易,導致珍貴文物流出海外。
五是利用字畫進行權力交易以及私生活混亂。
郭禮典還提到,早在08年徐湖平退休的時候,包括他在內的南博42名職工就寫了聯名舉報信,但由于當年對方背后關系網復雜,所以舉報不了了之。
他這個時候再度實名舉報,是因為這個事情已經鬧大了,國家文物局、江蘇省文旅廳均已介入調查,肯定會詳細調查相關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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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來,南博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龐家江南春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作為地方博物院中的頂流,南博接受了這么多捐贈,其中會不會也有類似方面的問題,這些都將會被列入調查序列中。
尤其是前院長徐湖平,現在被職工聯名舉報這么多問題,一旦這一系列的問題被查實,那么他背后的復雜關系網會不會也跟著露出水面。
隨著國家文物局的介入,除了徐湖平,恐怕還有不少人會睡不著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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