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天津名醫變爛賭鬼?
1947年的那個冬天,天津意租界的風像是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生疼。
就在這么個死冷死冷的天兒里,意租界三號路的一條弄堂突然炸了鍋,一聲女人的哭喊把周圍街坊四鄰都給驚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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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兒探頭一看,好家伙,這不是那一帶最有名的牙科大夫閻樹炳家嗎?
只見大門敞開著,一堆衣裳被狠狠扔在大街上,緊接著,閻大夫的媳婦拽著孩子,一邊哭一邊罵,那話聽著都讓人心驚肉跳:“你這個敗家子,以后死在外面也沒人給你收尸!”
周圍全是看熱鬧的,眼神里那叫一個鄙視。
誰能想到啊,這閻樹炳以前那是何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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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天津衛響當當的一把刀,給國民黨軍官看牙都得提前半個月排號,走路都帶風。
可誰也沒料到,這才短短一年多,這人就像是被下了降頭,萬貫家財輸了個底兒掉,徹底淪落成了一個人見人嫌的爛賭鬼。
看著妻兒決絕離去的背影,閻樹炳站在冷風里,也沒去追,只是苦笑了一下,裹緊了身上那件漏風的破大衣,一轉身,又奔著賭場的方向去了。
那時候沒人知道,甚至連他媳婦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在賭桌上輸掉的每一塊大洋,其實都是在給那個殺害八路軍司令的“魔頭”鋪的一條通往地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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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吧,得往回倒幾年。
那個讓閻樹炳不惜把自己搞得家破人亡也要咬住的“魔頭”,叫邢仁甫。
提起這個名字,老一輩的冀魯邊區人估計都能恨得把牙咬碎了。
在1943年之前,這貨還是冀魯邊軍區的司令員,手握重兵,那是實打實的抗日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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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權利這東西,一旦沒有信仰壓艙,人就容易發瘋。
那時候邢仁甫因為不滿組織讓他去延安學習,心里犯嘀咕,覺得這是要奪他的權,再加上他自己生活作風本來就不檢點,早就想搞個“獨立王國”。
1943年6月,這人簡直是瘋了,竟然指使手下,在副司令員黃驊主持會議的時候沖進去瘋狂掃射。
那一夜,新海縣大趙村的雨水估計都是紅的,黃驊等8名高級干部當場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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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僅僅是叛變,這簡直就是在抗日根據地的心口上狠狠捅了一刀。
背了這么大一筆血債,邢仁甫也知道八路軍饒不了他,轉頭就投了日寇,后來日本投降了,他又搖身一變,投了老蔣,混成了國民黨天津警備司令部的專員。
他在天津衛那是混得風生水起,但他有個致命的毛病:好賭,而且疑心病極重。
這人也是做賊心虛,知道自己干的事兒傷天害理,平時出門保鏢寸步不離,想硬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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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兒都沒有。
就在這時候,同樣身在天津、表面是名醫實則是地下黨的閻樹炳接到了任務。
組織給他的指令特別有意思:不用槍,用錢;不當英雄,當“鬼”。
閻樹炳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琢磨透了像邢仁甫這種變節者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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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最怕啥?
最怕那些一身正氣的君子;最信啥?
最信那些跟他一樣“同流合污”、滿身銅臭味的爛人。
為了接近目標,閻樹炳設計了一個極其大膽的“雙鉗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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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他讓自己親弟弟去應聘邢仁甫的貼身隨從。
他弟弟那是身家清白,人又機靈,手腳勤快,沒多久就博得了邢仁甫的信任,成了安插在內線的“眼睛”;暗地里,閻樹炳自己則脫下那身白大褂,換上長衫,一頭扎進了賭場。
這哪是去賭錢啊,這分明就是去“送錢”。
這一賭,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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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在賭桌上,想贏錢不容易,想輸錢輸得自然、輸得讓人不懷疑,那更難。
你得輸得豪爽,輸得讓人覺得你就是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閻樹炳做到了,他幾乎是用傾家蕩產的方式,換來了邢仁甫的一句“老弟”。
邢仁甫贏了錢高興啊,覺得這大夫就是個沒什么心眼的傻財主,一高興就拉著閻樹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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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一下肚,話就多了,什么國民黨的城防部署、自己的逃跑路線、藏了多少金條,全給抖摟了出來。
閻樹炳一邊陪著笑臉倒酒,一邊在心里滴血——那些輸掉的錢不僅是他的畢生積蓄,更是妻兒的生活保障。
最難熬的其實不是沒錢,是眾叛親離。
在不知情的弟弟眼里,哥哥已經廢了,是個敗家玩意兒;在妻子眼里,丈夫已經瘋了,是個無藥可救的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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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夜深人靜,閻樹炳獨自回到那個家徒四壁的小屋,看著墻上被摘掉的全家福留下的印記,這種心理上的凌遲比敵人的老虎凳還要難受。
但他不能說,甚至連一聲嘆息都不敢太重,生怕隔墻有耳。
他必須把這個“爛賭鬼”演到骨子里,演到連自己都快信了,因為只要他一露餡,賠上的就是無數戰友的命。
局勢在1949年1月發生了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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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戰役打響,解放軍那攻勢簡直是勢如破竹。
邢仁甫這下慌了,他想跑,但他自以為隱秘的那個藏身之處,早就被閻家那兄弟倆摸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個小洋樓,邢仁甫正收拾細軟準備開溜呢。
當解放軍沖進去的時候,這個昔日的殺人魔頭一開始還以為是閻樹炳帶著關系來救他了,臉上剛堆起笑想打招呼,卻看見那個陪他在賭桌上廝混了三年的“爛賭鬼”,此刻正冷冷地看著他,身后站著全副武裝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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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邢仁甫的表情估計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直到冰涼的手銬戴在手上,他才終于明白:他在賭桌上贏走的每一分錢,那都不是錢,那是閻樹炳給他買的“棺材釘”。
1950年,河北鹽山。
一聲清脆的槍響,結束了邢仁甫罪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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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天津,當那份“功臣名單”張貼出來時,整個意租界都炸了鍋。
人們驚愕地發現,那個被他們唾棄了三年的“敗家子”閻樹炳,竟然是最大的功臣。
聽說后來妻子哭著帶著孩子回來了,鄰居們提著禮物上門道歉,那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但閻樹炳卻擺擺手,什么也沒多解釋,該拔牙拔牙,該鑲牙鑲牙,就像這三年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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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說起來挺讓人感慨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英雄主義它是無聲的。
他們不在此刻享受鮮花,甚至要忍受最親近人的誤解和污名,只為了在黎明到來時,把黑暗徹底關進籠子。
閻樹炳輸光了家產,卻贏回了一個清清白白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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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歷史不該只被記作一次成功的抓捕,它更是一個關于人性、隱忍與信仰的極致樣本。
1950年9月7日,那個不可一世的“魔頭”邢仁甫在鹽山縣城南被執行槍決。
那一槍響過之后,天津衛少了個爛賭鬼,多了個沉默寡言的牙科大夫,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地過下去了。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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