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架飛機,說沒就沒了?”——朋友圈剛有人曬出這條截圖,底下瞬間炸鍋:不是說中俄老鐵嗎,怎么連招呼都不打就扣飛機?
別急著罵街,先掰開揉碎看看到底咋回事。2022年2月之后,西方租賃公司集體逼俄航退機,普京反手一條總統(tǒng)令:所有外籍飛機就地“俄籍化”,飛出國門算叛逃。這條法律鐵閘一落,777架租機瞬間成了“人質”,其中26架掛的是中國牌照——中銀租17架、Avolon系10架、日發(fā)6架、山河3架、中飛2架,數(shù)字對得上,誰也沒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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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肉疼的是中銀,一口氣減值57.8億人民幣,財報里那句“全額計提”翻譯過來就是:基本不指望回家。日發(fā)更憋屈,6架波音757貨機只逃出來1架,剩下5架成了“西伯利亞孤勇者”,年底減值7.4億,股價當天躺跌停。山河算運氣王,3架DHC-8渦輪槳機買了戰(zhàn)爭險,從保險公司薅回1.64億,算是回了一口老血。
有人納悶:合同白紙黑字,說扣就扣?關鍵就在“注冊”二字——俄羅斯把飛機國籍一改,ICAO系統(tǒng)里立刻顯示新主人,原主再拿舊證去國際法庭,法官也只能攤手:資產已不在管轄空域。這就好比你把蘋果手機借給朋友,他直接把Apple ID換成自己的,還刷成了俄文系統(tǒng),你拿發(fā)票去報警,警察問:手機在哪?答:在莫斯科,信號滿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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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訴訟?倫敦國際仲裁法院案子已排到了2027年,就算勝訴,俄羅斯國內法優(yōu)先,執(zhí)行層面照樣“零幀起手”。業(yè)內大佬私下吐槽:“打官司不如打保險”,可戰(zhàn)爭險配額就那點,一架窄體機封頂1億美元,真賠起來還得扣折舊,能把本金吃回六成算祖墳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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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扎心的是,這批飛機一旦“俄化”,維護立刻掉線。波音、空客早斷了航材,俄技只能拆東墻補西墻,日歷壽命嘩嘩走。五年后就算還你,也是殼子一架,發(fā)動機壽命見底,航電軟件過期,回廠翻修的錢夠買半架新的。租賃公司心里門兒清:干脆當“全損”處理,賬面干凈,股東會上少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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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初為啥沖進去?算盤打得精:俄航付租金豪爽,美元不眨眼,利率比國內高150個基點,還有主權信用背書。2021年航空低谷期,別人撤退時中國公司反向加倉,想著撿便宜,結果地緣雷管一點,高收益秒變高雷品。金融圈老話誠不欺我:When you reach for yield, you reach for ri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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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頭看,這26架只是冰山一角,卻給整個租賃行業(yè)敲了喪鐘——“國家風險”四個字再也不是PPT里隨便翻翻的條目,是真金白銀的計提。以后出海簽合同,第一條先問:對方空軍基地有幾枚巡航導彈射程能覆蓋?第二條:本國法律允不允許把飛機直接充公?別笑,風控部已經連夜把“戰(zhàn)爭導致注冊變更”寫進免責條款,保費也跟著水漲船高,最終還不是攤到機票里,誰買單?咱錢包里的登機牌早就標好了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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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能不能回家?短答案:基本沒戲。長答案:等哪天制裁解除、俄航自己趴窩、國際政治重新洗牌,也許能把鋁殼拖回來當紀念。至于賬面那18億黑洞,就讓它懸著吧,反正年報里“地緣政治風險”六個字,今后沒人再敢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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