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要牽頭修條不經過俄羅斯的鐵路?聽著像熱血漫畫,但錢包可能先掉血。”
高市早苗最近在中亞連軸轉,把“里海路線”掛嘴邊:一條從哈薩克斯坦土庫曼巴希港坐船穿里海到阿塞拜疆巴庫,再上陸路去土耳其、歐洲的物流線。想法很潮——理論上能繞開俄羅斯、白俄羅斯的既有鐵路網,讓中亞的油、氣、棉花、稀土直接流向歐盟,不必看莫斯科臉色。但賬一算,光哈薩克斯坦阿拉木圖—土庫曼巴希港的鐵路升級就得上百億美元,還別說里海常年風浪大,冬天一結冰船就趴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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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尷尬的是,中國早在2013年就幫哈薩克斯坦修好了“霍爾果斯—阿拉木圖—阿克套”雙軌電氣化鐵路,集裝箱堆得像樂高,每天班列四五十對。日本方案如果真想落地,得先把現有鐵路改軌距,再把集裝箱搬上船、下船、再搬火車,時間和運費立刻翻番。中亞官員私下吐槽:“我們歡迎新玩家,但別把我們當繞路的工具人。”
錢從哪來?日本國際協力銀行(JBIC)在吹風會上給了一個模糊數字——“未來十年準備投400億美元”。聽著不少,可對比一下:中國在中哈霍爾果斯東門無水港一期就砸了6億美元,全周期算到2030年規劃投入超過300億美元,而且人民幣貸款利息低到2%以下。日本這邊日元貸款利息3.5%起步,還要附帶采購日企設備、聘請日本顧問。土庫曼斯坦官員笑著說:“我們算過,用日本方案,運費夠我們再買兩輛奔馳重卡。”
高市早苗心里也清楚硬拼經濟太吃力,于是玩起了“外交延時符”。5月底在東京先辦“中亞+日本”外長會,一周后悄悄托日中經濟協會給中國駐日大使遞話:“2026年想帶隊訪華,先鋪墊。”其實就是給“臺灣有事論”滅火——她3月在華盛頓那句“臺灣出事日本不會坐視”被中方連發三問,國內股市連著兩天跳水,豐田、索尼股價綠油油。現在一句“2026年訪華”,跟游戲里放技能讀條一樣,只求CD時間別被秒。
可中亞五國早就練成“多邊平衡術”:哈薩克斯坦總統托卡耶夫剛在莫斯科和普京擁抱完,轉身就簽中哈第三條跨境鐵路諒解備忘錄;烏茲別克斯坦更是一邊和日本談數字化通關,一邊讓俄羅斯在撒馬爾罕設無人機維修中心。對他們來說,日本像新來的風投,錢新鮮、規矩多;中俄是老牌股東,股份大、分紅穩,誰也不會為了一條“可能的替代路線”去得罪現管。
俄羅斯反應更快。6月初,歐亞經濟委員會突然宣布:從7月起,對經由里海—高加索線路的第三國貨物加收“過境安全保證金”,每車皮2000美元。明擺著告訴中亞兄弟:敢繞道?先交買路錢。而哈薩克斯坦海關也馬上配合,把日本樣品車皮在阿克套港多扣了48小時“抽檢”。
一圈看下來,高市的算盤珠子被中俄聯手撥得噼啪響。日本在中亞沒有歷史包袱,卻也缺少歷史人情:過去二十年,日本除了給吉爾吉斯斯坦修過一所醫院、給塔吉克斯坦捐過掃雷設備,真正落地的工業項目寥寥。現在想一口氣砸幾百億美元搞大基建,就好比突然闖進同學群,說要請大家環球旅行——大家禮貌鼓掌,心里想的卻是“AA還是你全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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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扎心的是,美國爸爸也幫不上忙。拜登政府自己的中亞戰略還在PPT里,預算申請卡在國會。高市早苗只能帶著“價值觀投資”的口號在外交場合蹦跶,像極了手里拿著優惠券卻排不進網紅餐廳的上班族——隊伍太長,券快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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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里海路線”大戲,最終大概率會像日本在緬甸的迪拉瓦港項目:口號喊得震天響,實際落地幾座倉庫、一段公路,留下幾張合影,然后被中國的工業園、俄羅斯的天然氣管道夾在中間,變成地圖上一條細細的紅線,提醒后來者:地緣不是棋盤,是算盤,珠子上全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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