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10月2號下午,南京軍區值班室那部紅色電話瘋了一樣響,差點把王秘書嚇出心臟病。
電話那頭是保健辦主任黃政,嗓門壓得低低的,就像怕驚動誰似的,說許世友走了。
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王秘書手都在抖,趕緊抓起聽筒通報全軍區。
結果呢,不到五分鐘,電話又炸了,還是黃政,這次聲音都在飄:“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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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報!
又有心跳了!”
這就跟演電影似的,剛宣布“死亡”的開國上將,五分鐘后“復活”了。
王秘書當時冷汗就把襯衫濕透了,趕緊把剛才發出去的“噩耗”一個個追回來。
這事兒吧,大概是許和尚留給這世間最后一次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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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把鏡頭拉回那個慌亂的秋天。
很多人對許世友的印象,還停留在少林寺出來的“打星”,或者是敢跟毛主席頂牛的硬漢。
但在1985年,這位曾經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的“鋼鐵俠”,其實正在經歷一場沒人知道的心理博弈。
其實危機早在年初就埋下了。
許世友老覺得肚子脹,戰友勸他看病,他眼珠子一瞪:“我看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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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體好得很!”
這哪是諱疾忌醫,分明是老兵的倔脾氣——連閻王爺都不怕,能怕肚子疼?
直到3月份在上海華東醫院抽了管血,化驗單直接把所有人嚇懵了:甲胎球蛋白超標40多倍。
這哪是什么肝病,分明是死神發的傳票。
那張單子根本不敢直接給許世友看,先送到了老部下聶鳳智手里。
聶鳳智看完,拿著筆的手抖了足足五分鐘。
他太了解許世友了,那是頭順毛驢,要是知道自己得了肝癌晚期,指不定干出啥事來。
他在報告上簽那個“聶”字的時候,心里估計比打濟南戰役還慌。
當時從中央軍委到老戰友,口徑出奇一致:趕緊去北京,進301醫院。
那可是當時國內醫療條件的頂配,也是國家對這位老將最后的挽留。
但許世友死活不去。
外人看來是脾氣臭,懂行的都知道,這老爺子心里有個死結。
當時正在推行火葬,可許世友這輩子就一個念想:“活著精忠報國,死了為母盡孝”。
他怕這一進北京,身不由己變成個骨灰盒回來。
他寧可死在南京受罪,也要離老家河南近一點。
寧可拿命賭一把土葬的機會,也不去北京續那幾個月的命,這就叫落葉歸根的執念。
到了9月底,畫面真的挺讓人心碎的。
曾經喝茅臺當水喝、耍幾十斤大刀的壯漢,這會兒蜷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瘦得脫了相。
楊尚昆代表鄧公專程飛來探望,在床邊喊了好幾聲。
許世友費了老勁把眼皮抬起一條縫,喉嚨里咕嚕半天,卸下了所有的盔甲,含混不清地吐出五個字:“我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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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個字,比什么豪言壯語都扎心。
那個在城墻上被捅下來、昏死兩天還能爬起來砍人的許世友,終于承認自己干不過時間了。
病房里向守志、傅奎清這些老將軍,看著老首長那張浮腫變形的臉,一個個眼圈紅得跟兔子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10月22日,那是最后的時刻。
之前那次“烏龍”不過是回光返照。
當監護儀上的線徹底拉直時,病房里哭聲一片。
就在這時候,小孫女突然指著爺爺喊:“爺爺哭了!”
所有人順著指尖看去,瞬間破防。
在許世友右眼的眼角,真掛著一顆渾濁的淚珠。
這滴淚是為了沒回成的大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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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為了那未了的家國事?
醫學上說這是淚腺松弛,但那天在場的人都信,這是這位鐵血將軍留給世界最后的柔情。
許世友走了,但他贏了最后一把。
這位開國上將,成了極少數被特批土葬的高級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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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靈車,拉著他的遺體,悄悄開向了河南新縣。
沒有追悼會,也沒驚動群眾,就像當年離家去少林寺一樣,安安靜靜回到了老娘身邊。
生前轟轟烈烈炸翻天,死后安安生生陪老娘,這才是許世友該有的結局。
那一年的深秋,大別山的風特別冷,吹在臉上生疼。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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