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臨終托孤,讓我入宮做繼后。
我毫不猶豫應下。
卻不是為了她的一雙兒女,而是為了我自己的富貴榮華。
前世,我三年斗貴妃,五年除婕妤。
親手灌下絕子藥,換來太子安然無恙。
十年心血熬干,終于將太子扶上皇位。
可新帝登基的第一道旨意卻是賜我毒酒。
我養大的公主親手撬開我的嘴:“你一個爬床賤婢生的庶女,也配母儀天下?”
“記住,我們的母后,從來只有先皇后一個。”
毒發嘔血時,我忽然想起嫡姐咽氣前,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笑意。
原來她早算準了我性子柔順,是最好用的一枚棋。
再睜眼,我回到了嫡姐臨終托孤的這一天。
“妹妹,我命不久矣……以后恒兒和芙兒,就交給你了。”
鳳榻前,謝婉蓉緊緊攥著我的手,眼中含淚。
“母后!”兩個七歲的龍鳳胎姜恒和姜芙齊齊撲進她懷中,哭得撕心裂肺。
皇上姜景昱立刻上前,眉頭緊鎖:“婉蓉,別說胡話。”
謝婉蓉虛弱地搖頭:“陛下,臣妾的身子自己清楚……南音是我最親的妹妹,只有把孩子托付給她,我才放心。”
熟悉的話,讓我渾身血液發燙。
前世,我就是被她這話打動,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
當天,我就被一道圣旨封為音貴人,抬進了宮。
可重生一世,我才明白,她選中我,只因為我夠傻,夠聽話。
我娘是嫡母的陪嫁侍女,素來對嫡母唯命是從。
從小,我娘便教導我要事事以謝婉蓉為先。
因此,薛貴妃與我爭搶姜恒時,我主動喝下絕子藥,發誓這輩子會把姜恒當親生骨肉撫養。
謝婉蓉死后,我更是拼盡全力斗敗家世顯赫的薛貴妃、除掉盛寵一時的徐婕妤,扶她的兒子登基為帝,也護住了她的女兒不被送去和親,讓她和駙馬在京城安享一生。
可十年的殫精竭慮,換來的卻是一杯毒酒!
“南音?”
謝婉蓉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拽出。
她正疑惑地看著我,大約是因為我遲遲沒有像前世那樣,立刻跪下說“姐姐放心,我一定護好恒兒芙兒”。
姜景昱也看向我,眼神里帶著審視。
我緩緩抽回手,后退半步,福身行禮。
“姐姐說笑了,恒兒和芙兒是嫡皇子嫡公主,自有陛下和宮中娘娘們照拂,妹妹愚鈍,哪里擔得起如此重任。”
話音落下,滿室寂靜。
謝婉蓉愣住了,連哭都忘了。
姜恒抬眼瞪我:“你什么意思?母后讓你照顧我們,你還不愿意?”
才七歲,就已經學會對我頤指氣使了。
前世我只當他是小孩心性,處處包容。
現在卻看得清楚,他們骨子里就瞧不起我這個庶女姨母。
“恒兒,不得無禮。”謝婉蓉虛弱地呵斥,又轉向我,眼中含淚,“妹妹,你是不是怪姐姐……”
“姐姐多慮了。”我打斷她,聲音平靜,“妹妹只是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擔此大任。”
姜景昱皺眉看了我一眼,卻只是拍了拍謝婉蓉的手:“你先養病,此事日后再說。”
“陛下!”謝婉蓉急了,猛地急咳起來,“臣妾的身子……真的撐不了多久了。若不能安排好恒兒和芙兒,臣妾死不瞑目啊!”
她說著,竟掙扎著要下床跪我。
姜景昱連忙扶住她,再看向我時,目光已帶著不容置疑的天威。
“謝南音,皇后心意已決,朕也屬意于你。傳朕旨意,冊封謝氏南音為音貴人,即日入宮。”
我猛地抬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少女未經世事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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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女……”
“南音,”謝婉蓉倚在皇帝懷中,氣若游絲地打斷我,“抗旨……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她頓了頓,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我:“你生母林姨娘,還在府里盼著你呢。”
又是這一套!
前世就是用我娘拿捏我,讓我不敢有半分違逆。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愈發蒼白脆弱:“是……臣女,遵旨。”
走出鳳儀宮,我望了一眼那金碧輝煌的殿宇,唇角無聲地勾了勾。
其實入宮,我求之不得。
但姜景昱見慣了投懷送抱的鶯鶯燕燕,適當的欲拒還迎,才能在他心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且這一次,我不會再為他人做嫁衣。
我要為自己而活。
我要鳳印,要權力,要活得長長久久。
三日后,一頂小轎將我抬進了宮。
我被安置在離鳳儀宮不遠的聽雨軒。
院子不大,但勝在清靜。
剛安頓好,謝婉蓉就派人來傳喚了。
鳳儀宮里,藥味濃重。
謝婉蓉靠在榻上,臉色比前幾日更差了。
“妹妹入宮,姐姐本該好好為你張羅,但這身子……”
她說著又咳嗽起來。
我遞上茶盞:“姐姐保重鳳體。”
謝婉蓉接過茶,卻沒有喝,只是看著我:“妹妹,姐姐時日無多了。以后這宮里,你要自己當心。”
“尤其是薛貴妃,”她壓低聲音,“她父親是鎮國將軍,在朝中勢力龐大。這些年,她一直想扳倒我。”
這些我當然知道。
前世我跟薛貴妃斗了三年,直到鎮國將軍兵變失敗,她才徹底倒臺。
“姐姐放心,妹妹會小心的。”我輕聲說。
謝婉蓉滿意地點點頭,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最后狀似無意道:“今晚陛下會翻牌子,姐姐已經打點過了,今晚會是妹妹。”
果然。
和前世一樣。
謝婉蓉“病重”,卻不忘安排我侍寢。
表面上是為我爭寵,實際上是想用我拴住皇上的心,免得他去別的妃嬪那里。
我低頭淺笑:“多謝姐姐安排。”
謝婉蓉愣了愣,很快恢復笑容:“姐妹之間,說什么謝。”
當晚,敬事房的太監果然來了。
我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水紅輕紗寢衣,更襯得肌膚勝雪。
鏡中的女子年輕嬌嫩,眉眼與謝婉蓉有三分相似,卻多了幾分鮮活的艷色。
若說謝婉蓉是端莊的牡丹,我便是帶刺的薔薇。
前世我刻意扮得素凈,生怕搶了謝婉蓉的風頭,也怕顯得輕浮。
但十載夫妻,我才明白,原來姜景昱最吃這一套。
前世后入宮的徐婕妤,就是靠這些狐媚手段盛寵不衰。
而這一世,我要這艷色,成為我的武器。
養心殿里,龍涎香的味道很重。
我跪在殿中,聽見腳步聲走近。
“抬起頭來。”
是姜景昱的聲音。
我抬頭怯生生瞥了他一眼,就迅速低下。
姜景昱挑起我的下巴,在燭光下打量許久:“你和婉蓉,不太像。”
我怯懦道:“臣妾是庶女,自然不及姐姐風華。”
“庶女……”姜景昱重復了一遍,忽然笑了,“庶女也好,鮮亮。”
他將我打橫抱起,走向龍榻。
帷帳落下時,我聽見他在我耳邊低語:“婉蓉說,你性子柔順,最是聽話。”
我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肩頭:“臣妾……都聽陛下的。”
燭火搖曳。
我比謝婉蓉年輕七歲,身體柔軟鮮活。
姜景昱很受用,剛叫了一次水,又拉著我纏綿。
情到濃時,他在我耳邊喘息:“南音,你和你姐姐,很不一樣……”
我咬唇不語,只是更緊地抱住他。
正要叫第二回水時,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突然發病,咳血不止!太醫說……說情況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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