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胡宗南愛將戴中溶,潛伏被抓判十年,某天醒來后,發現牢門大開,沒人管。他推醒9名獄友,走出房門,全愣了。
他們幾人是政治犯,天天等著被拉去槍斃。此刻,成了監獄里唯一的活人。
但如今,牢門開著,也不一定意味著,他們就能活。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朝監獄的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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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監獄的戴中溶,曾是胡宗南最器重的愛將。
他擔任胡宗南長官司令部機要室副主任兼電訊科科長,少將軍銜,手握西北軍隊核心電訊權。鮮有人知,他是我黨安插在敵營的潛伏者。
1947年,胡宗南籌備進攻延安。作戰計劃、兵力部署、行軍路線等絕密信息,戴中溶都第一時間傳給組織。
這份情報讓我軍提前做好防御,徹底打亂了胡宗南閃擊延安的計劃。事后中央專門發電嘉獎。多年后國民黨復盤此戰,直言戴中溶是他們功虧一簣的關鍵。
他們始終沒看透,這位看似不問政治的電訊專家,早已心向革命。
戴中溶能進入胡宗南核心圈層,靠的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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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上海嘉定人,考入交通大學電機工程學院后,師從中國無線電先驅張廷金,電訊功底扎實。張鐘俊教授很看好他,畢業時推薦他去軍隊歷練。
當時西北軍隊急招電訊人才,多數同學嫌西北偏遠不愿去。戴中溶懷著“通訊救國”的想法,獨自奔赴胡宗南部。
那時胡宗南正大力建設軍隊電訊。此前部隊通訊全靠騎兵傳信,經常延誤戰機。戴中溶到任后,短短幾個月就搭建起通至營一級的無線電通信網,前線情報能實時傳回指揮部。
胡宗南十分高興,當眾夸贊:“中溶,西北電訊離不了你!”
戴中溶很快被提拔,一路做到少將,月工資130塊大洋,是普通士兵的十倍還多。胡宗南常跟身邊人說,戴中溶只懂技術不問政治,最可靠。
但胡宗南不知道,越靠近權力核心,戴中溶越看清國民黨的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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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里走私成風,軍官克扣軍餉、聚眾賭博。抗戰時倉促上陣損兵折將,內戰時卻勁頭十足。這些都讓戴中溶滿心失望。
他常讀共產黨人的著作,徹夜難眠,投身革命的想法越來越堅定。
1938年底,戴中溶見到了已是共產黨員的妹妹黃葳。他直言:“國民黨爛到根了,我不想再跟著他們混,我想去延安。”
黃葳把他的想法上報中央。組織答復,讓他繼續潛伏,還特意派王金平以副官身份留在他身邊聯絡。
組織叮囑他:“你在胡宗南身邊的價值,比去延安大十倍。切記嚴守紀律,不可妄動。”
此后幾年,戴中溶借著能自由出入譯電室的便利,把蔣介石給胡宗南的密令、部隊調動電文一一傳出去。他不多拿一份文件,不多說一句廢話,在敵營里隱蔽工作。
1947年,平靜的潛伏生涯被打破。
北平中共秘密電臺被軍統破獲,牽連了整個北方情報網。西安聯絡點的書店老板被捕,王金平也沒能幸免。
當時戴中溶正在延安周邊考察電訊,胡宗南突然來電,說派專機接他回西安面談。戴中溶心里清楚,懷疑找上門了。
身邊人勸他趁機投奔延安。他搖頭說:“我經營的情報網不能沒人守,我潛伏這么多年沒留半點破綻,沒理由逃。”
回到西安當天,他就被押進審問室。軍統特務輪番逼問,翻遍他的住所,也沒找到通共證據。
特務惱羞成怒,以“與延安親屬往來密切”的莫須有罪名,判了他十年徒刑。
他先被押往南京軍統看守所。同案的十七八位同志中,有五人在雨花臺被公開槍斃。多虧胡宗南暗中周旋,他才保住性命。
后來南京戰事吃緊,他又被轉押到杭州監獄,和另外九名涉案軍人關在一起,只能等著被處置。
杭州監獄關押著數千名政治犯。那段日子,戴中溶過得格外煎熬。
每天天不亮,看守就會打開牢門叫號。被點到名字的人,直接拉出去槍斃。監獄里每天都能聽到槍響。
同牢的獄友常對著墻壁嘆氣:“怕是明天就輪到我們了。”
戴中溶心里清楚,所謂十年徒刑就是幌子。國民黨敗局已定,肯定會在撤退前殺光他們這些政治犯。
他們能做的,只有每天等著那聲叫自己名字的呼喊。沒人知道希望在哪,也沒人敢奢望活著走出監獄。
他們唯一的默契,是每天互相提醒:記住自己為何堅持,哪怕死,也不能丟了革命者的骨氣。
1949年5月1日,這份煎熬終于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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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中溶和獄友走出監獄大門,正好遇上路過的解放軍野戰軍。他們這才知道,杭州馬上要解放,看守早已連夜逃竄,連牢門都忘了鎖。
野戰軍要繼續追擊殘敵,沒法留下來保護他們。戴中溶和獄友商量后,決定原地等候。
沒過多久,一支兩千人的駐防部隊開進監獄。他們聽說這里住處多,特意來駐扎。
戴中溶立刻找到部隊領導說明身份。對方很快幫他聯系上當地地下黨。失聯兩年多的他,終于重新接上了組織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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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后,戴中溶趕赴北京,找到當年的聯絡人羅青長。在羅青長的安排下,他進入解放軍通訊部隊,徹底結束了潛伏生涯。
此后,他把畢生所學都用在了建設新中國上。
他參與研制開國大典電控升旗裝置,為抗美援朝改裝電訊器材,主持建設我國第一個長波授時臺,還投身半導體事業,成為中國芯片產業的先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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