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92歲的齊修體佝僂著身子,雙手緊緊攥著空蕩蕩的布袋走進派出所時,渾濁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這個在抗日戰場上經歷過12次正面會戰、被戰友稱為"戰場狙擊手"的老兵,曾在槍林彈雨中九死一生,被子彈擦傷過臂膀,被炮彈震暈在戰壕,都沒掉過一滴眼淚。可此刻,他像個迷路的孩子,哽咽著反復念叨:"錢沒了,我老伴的命沒了......" 那袋被偷走的18000元,是他彎腰駝背在垃圾堆里翻了三年的血汗錢,是身患胃癌的妻子最后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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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抗日老兵藏了一輩子秘密
1943年,16歲的齊修體穿上軍裝,成為國民革命軍195師的一名士兵。彼時的青澀少年扛著步槍上了戰場,憑借過人的槍法成為部隊里的狙擊手。在臺兒莊會戰的外圍戰斗中,他潛伏在斷壁殘垣里,連續擊斃三名日軍機槍手,為部隊沖鋒撕開了缺口;在湘西會戰中,他所在的連隊堅守陣地三天三夜,糧彈耗盡時就用刺刀和石塊與敵人搏斗,身邊的戰友倒下了一批又一批,他的左臂被彈片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卻依然死死守住陣地。"那時候沒想過活,就想著把鬼子趕出中國去。"多年后回憶起戰火歲月,齊修體的眼神依舊堅定,只是撫摸著手臂上的疤痕時,指尖會不自覺地顫抖。
抗戰勝利后,齊修體卻陷入了迷茫。他總覺得自己服役的部隊是"雜牌軍",這份身份讓他難以抬頭,加上戰爭留下的傷病,無法像常人一樣下地勞作。他選擇隱姓埋名,回到鄉下與青梅竹馬的妻子組建家庭,靠著幾畝薄田勉強糊口。日子雖然清貧,但夫妻二人相濡以沫,日子也算安穩。可歲月不饒人,隨著年紀增長,戰爭留下的舊傷時常發作,讓他連農活都難以支撐。為了不給子女添負擔,也為了給自己和老伴掙點零花錢,年過八旬的齊修體拿起了編織袋,開始在縣城的大街小巷撿拾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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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天不亮,齊修體就推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出門,佝僂著身子在垃圾桶、菜市場、路邊綠化帶里翻找塑料瓶、廢紙盒。夏天,烈日炙烤著大地,他的衣服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背上,皮膚被曬得黝黑開裂;冬天,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臉龐,他的雙手凍得紅腫發紫,指關節僵硬得難以彎曲。有好心人看到他年紀大,想給他錢物,都被他婉言拒絕:"我當過兵,能自食其力,不能白要別人的東西。" 他撿來的廢品,攢夠一定數量就拉到回收站賣掉,一角、兩角、一元、兩元,他把這些皺巴巴的紙幣小心翼翼地疊好,藏在床板下的鐵盒子里。這個鐵盒子,裝著他對生活的樸素期盼。
平靜的生活在三年前被打破。老伴被查出胃癌晚期,醫生說手術是唯一的希望,但需要一筆不菲的費用。看著病床上日漸消瘦的妻子,齊修體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他拿出了所有積蓄,又向子女借了一些,可距離手術費還差一大截。"我不能讓她就這么走了,她陪了我一輩子,我得救她。" 從那天起,齊修體撿廢品更拼了,每天出門的時間更早,回家的時間更晚,足跡遍布縣城的每個角落。有時候為了一個被風吹到溝里的塑料瓶,他會小心翼翼地爬下去撿拾;有時候為了收集更多的廢紙盒,他會步行幾公里到郊區的工廠附近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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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來,他沒給自己買過一件新衣服,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每天的午飯就是兩個饅頭就著白開水。子女們心疼他,想輪流照顧母親,讓他歇歇,可他固執地說:"你們有自己的家庭要養,我還能動,多撿一個瓶子,你媽就多一分希望。"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用一雙布滿老繭和傷痕的手,一點點積攢著妻子的救命錢。當他把鐵盒子里的錢倒出來清點時,看著那一堆堆零錢湊成的18000元,這個92歲的老人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顫抖著把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用手絹包好貼身存放,另一部分放進布袋里,計劃第二天一早就送到醫院預交手術費。
021.8萬救命錢被偷,身份曝光驚動全網
可命運卻給這位老人開了一個殘忍的玩笑。第二天清晨,當齊修體準備出門時,發現放在床頭的布袋不翼而飛,里面的18000元錢不見了蹤影。那一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他瘋了一樣在屋里翻找,床底、柜子、墻角,每個角落都找了遍,可始終沒有找到布袋的蹤跡。他意識到,錢被偷了。這個在戰場上面對日軍的刺刀都不曾退縮的老兵,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他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發出了絕望的嗚咽聲,像個無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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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這么沒用啊,那是你媽的救命錢啊......" 他一邊哭,一邊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大腿。鄰居聽到動靜趕來,看到平日里堅強的老人哭得撕心裂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有人提議報警,齊修體這才如夢初醒,一步步挪到了派出所。當民警詢問情況時,他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當說到自己是抗戰老兵,錢是撿廢品給老伴攢的手術費時,在場的民警都深受觸動。經過身份核查,民警們才知道,眼前這個衣衫襤褸、滿臉皺紋的拾荒老人,竟是一位戰功赫赫的抗戰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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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在網絡上傳播開來,網友們被齊修體老人的經歷深深打動,也對小偷的行為感到憤怒。"這位老人在戰場上為國家流血犧牲,晚年卻如此清貧,好不容易攢夠的救命錢還被偷,太讓人心疼了!""小偷太沒有良心了,連老人的救命錢都偷,必須嚴懲!""我們不能讓英雄寒心,應該幫幫這位可敬的老人。" 網友們紛紛留言,表達著自己的憤慨和對老人的同情。不少網友自發組織捐款,短短幾天時間,就籌集到了超過5萬元的善款。
當地政府得知情況后,也迅速采取行動。民政部門為齊修體老人辦理了低保和臨時救助,社區工作人員主動上門照顧老人和他的老伴;醫院方面表示,將免除老人老伴的全部手術費用,并組織最好的醫療團隊為其治療。當這些好消息傳到齊修體耳中時,他再次流下了眼淚,只是這一次,是感動的淚水。"沒想到這么多人關心我們,謝謝大家,謝謝國家。" 他顫巍巍地向幫助過他的人鞠躬,渾濁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如今,齊修體老人的老伴已經成功做完手術,正在康復中。老人不再需要每天起早貪黑地撿拾廢品,閑暇時會坐在院子里曬太陽,撫摸著政府送來的"抗戰勝利70周年"紀念章,有時候還會給鄰居的孩子們講當年的戰斗故事。"現在的日子真好啊,沒有戰爭,有人關心,我老婆子也能好好活著了。" 老人的臉上時常掛著笑容,那份笑容里,有對生活的滿足,更有對國家和社會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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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結語
齊修體老人的遭遇,像一面鏡子,照見了人性的善惡,也照見了社會的溫度。
抗戰老兵是國家的功臣,是民族的脊梁。他們在戰火紛飛的年代,用青春和熱血捍衛了國家的主權和領土完整,為我們換來了今天的和平與安寧。政府部門及社會各界,給予抗戰老兵的關心和幫助,健全社會保障體系,完善幫扶機制,都是應該的,確實應該讓他們能夠安享晚年,讓他們感受到國家發展帶來的紅利,讓英雄們不再流淚。
愿我們都能銘記歷史,緬懷先烈,關愛老兵,讓英雄們的晚年不再孤單,讓他們的付出得到應有的回報,讓這份愛國情懷和奉獻精神永遠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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