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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工商信息,手指在鍵盤上顫抖。
媽媽名下竟然多了一家注冊資本五百萬的科技公司,法人代表寫著我的名字。
"媽,這是怎么回事?"我拿著手機沖進廚房。
媽媽正在洗菜,聽到我的聲音明顯僵了一下:"什么怎么回事?"
"天悅科技有限公司,你什么時候成了股東?"
媽媽的手停在半空中,菜葉掉進水池里。
01
三個月前,我剛從國外讀完MBA回來,正忙著找工作。媽媽突然說要給我一個驚喜,讓我別著急投簡歷。
"兒子,媽媽這些年攢了點錢,想讓你自己創(chuàng)業(yè)。"媽媽坐在沙發(fā)上,神情有些緊張。
我當時還開玩笑:"媽,您攢的那點退休金夠干什么的?"
媽媽笑了笑:"你別小看媽媽,這些年我也有些門路。"
那時候我以為她是想讓我開個小店什么的,沒太在意。誰知道一個星期后,媽媽真的拿出了一份公司注冊的材料。
"天悅科技有限公司?媽,這名字聽起來挺正規(guī)的。"我翻著文件,"注冊資本五百萬?您從哪里弄來這么多錢?"
媽媽支支吾吾地說:"媽媽這些年省吃儉用,加上你爸留下的那點積蓄,東拼西湊總能湊夠。"
我當時心里暖暖的,覺得媽媽為了我的前途真是豁出去了。簽字的時候,我甚至有些感動,覺得自己終于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創(chuàng)業(yè)者了。
公司注冊下來后,媽媽堅持要把我設(shè)為法人代表:"兒子,公司是給你開的,當然要你來當家。"
我那時候滿懷雄心壯志,開始制定商業(yè)計劃,聯(lián)系客戶,招聘員工。媽媽看起來也很支持,經(jīng)常問我公司的進展情況。
但是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公司的銀行賬戶我雖然有簽字權(quán),但媽媽也有。而且媽媽經(jīng)常會以公司的名義去見一些我不認識的人。
"媽,您見的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我問過幾次。
"都是一些老朋友,可能有業(yè)務(wù)合作。"媽媽總是這樣模糊地回答。
最讓我困惑的是,公司成立三個月了,我們還沒有任何實際的業(yè)務(wù),但是銀行賬戶里的錢卻在不斷變化。有時候會突然多出幾十萬,有時候又會少掉一大筆。
我開始覺得不對勁,決定仔細查查這家公司的底細。
02
查賬的過程讓我越來越心驚。
公司賬戶里的資金流水復雜得像迷宮,錢進進出出,很多交易我根本不知情。更讓我震驚的是,這些交易大多發(fā)生在深夜或者周末,正是我不在公司的時間。
我找到媽媽:"媽,公司的錢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我不知道的轉(zhuǎn)賬?"
媽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兒子,這些都是正常的資金往來,做生意嘛,總要有些周轉(zhuǎn)。"
"什么周轉(zhuǎn)?我們公司連一個正式的客戶都沒有,哪來的業(yè)務(wù)往來?"
媽媽沉默了很久,最后說:"你別管這些了,專心把公司做大就行。"
我開始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媽媽經(jīng)常和一些看起來不太正經(jīng)的人接觸。他們開著豪車,戴著金鏈子,說話的時候總是鬼鬼祟祟的。
有一次,我偷偷跟蹤媽媽,看到她在一個茶樓里和幾個人開會。我躲在角落里聽了一會兒,隱約聽到他們在討論什么"洗錢"、"轉(zhuǎn)移資產(chǎn)"之類的詞匯。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媽媽不會是在做什么違法的事情吧?
回到家后,我試探性地問媽媽:"媽,您最近接觸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都是一些生意朋友,你不用擔心。"媽媽的回答依然很含糊。
"媽,您告訴我實話,我們的公司到底是在做什么?"
媽媽突然發(fā)火了:"你怎么這么多問題?媽媽辛辛苦苦給你弄個公司,你不好好經(jīng)營,天天疑神疑鬼的!"
我從來沒見過媽媽發(fā)這么大的火,一時間被鎮(zhèn)住了。但是心里的疑慮卻越來越重。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如果媽媽真的在利用這個公司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那我這個法人代表會承擔什么責任?
第二天,我決定去找律師咨詢。
03
律師聽完我的敘述后,表情變得非常嚴肅。
"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家公司可能被用來洗錢或者其他違法活動,作為法人代表,你需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律師的話讓我如墜冰窟。
"那我該怎么辦?"
"最好的辦法是盡快了解公司的真實情況,如果確實存在違法行為,你需要立即撤出,并且保留好相關(guān)證據(jù)。"
我?guī)е话驳男那榛氐郊遥瑳Q定和媽媽攤牌。
"媽,我們必須談?wù)劇?
媽媽正在看電視,聽到我的話,手里的遙控器掉在了地上。
"談什么?"
"關(guān)于公司的事情。媽,您到底在用這個公司做什么?"
媽媽的眼神開始閃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媽,我都查過了,公司賬戶里那些莫名其妙的轉(zhuǎn)賬,您和那些人的見面,還有..."我停頓了一下,"還有昨天在茶樓里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媽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你跟蹤我?"
"媽,您告訴我,您是不是在幫別人洗錢?"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媽媽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身體在微微發(fā)抖。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兒子,有些事情...很復雜。"
"有多復雜?復雜到要讓我承擔法律責任嗎?"
媽媽突然站起來:"你什么都不懂!你以為媽媽想這樣嗎?你以為媽媽有選擇嗎?"
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眼淚開始往下掉。
"媽媽這些年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你!為了你的學費,為了你的生活費,為了你畢業(yè)后能有個好的開始!"
我被媽媽的話震住了。原來這些年,媽媽為了支持我的學業(yè),真的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媽,那您現(xiàn)在必須停下來。我不能讓您繼續(xù)這樣做。"
媽媽搖搖頭:"停不下來了,兒子。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了。"
"什么意思?"
媽媽沒有回答,只是坐在沙發(fā)上無聲地哭泣。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04
接下來的幾天,媽媽變得異常沉默,整天待在房間里,幾乎不出門。
我試圖從公司的賬務(wù)記錄中找出更多線索,發(fā)現(xiàn)這個公司不僅僅是在洗錢,還可能涉及一些更復雜的金融詐騙。有好幾筆大額轉(zhuǎn)賬,都是轉(zhuǎn)向一些我從未聽說過的境外賬戶。
最讓我害怕的是,最近幾天,有一些陌生人開始在我們小區(qū)附近徘徊。他們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好人,總是鬼鬼祟祟地觀察我們家的方向。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整理公司的資料,突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我透過貓眼往外看,看到兩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站在門口。
他們沒有敲門,只是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然后就離開了。
這件事讓我更加確信,媽媽已經(jīng)陷入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
第二天,我再次找到媽媽:"媽,那些人是誰?"
媽媽的眼神里出現(xiàn)了恐懼:"什么人?"
"昨天晚上在我們門口的那兩個人。"
媽媽的臉色變得更白了:"兒子,也許我們應該...搬家了。"
"搬家?為什么?"
"這里不安全了。"
我意識到情況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不僅媽媽會有危險,我也會被卷入更深的麻煩中。
"媽,我們必須結(jié)束這一切。我要注銷這個公司。"
媽媽猛地抬起頭:"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么不行?"
"你不能注銷公司,會出大事的!"
"什么大事?"
媽媽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冰涼得像冰塊:"兒子,媽媽求你,什么都不要做。我們就這樣維持現(xiàn)狀,過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我們再想辦法。"
但是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我不能讓媽媽繼續(xù)這樣下去,也不能讓自己繼續(xù)承擔這樣的風險。
"媽,對不起。我必須這么做。"
"兒子,你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如果你注銷了這個公司,我們都會..."媽媽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她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
"我們都會怎么樣?"
媽媽搖搖頭,不再說話。
但是從她恐懼的眼神中,我已經(jīng)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05
我瞞著媽媽,開始準備注銷公司的手續(xù)。
作為法人代表,我有權(quán)力單方面決定公司的去留。雖然媽媽是股東,但她不能阻止我的決定。
在整理公司文件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文件夾,里面裝著一些我從未見過的合同和協(xié)議。這些文件的內(nèi)容讓我觸目驚心。
原來這個公司不僅僅是在洗錢,還涉及一個巨大的金融詐騙網(wǎng)絡(luò)。媽媽只是這個網(wǎng)絡(luò)中的一個小環(huán)節(jié),她的任務(wù)是提供一個"干凈"的公司賬戶,用來轉(zhuǎn)移和清洗贓款。
而我,作為法人代表,實際上已經(jīng)成為了這個犯罪網(wǎng)絡(luò)的替罪羊。一旦事發(fā),所有的責任都會推到我頭上。
我突然明白了媽媽為什么這么害怕。她不是在保護這個生意,她是在保護我。她知道如果這個公司被曝光,我會承擔所有的法律后果。
但是繼續(xù)維持現(xiàn)狀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我必須在事情徹底失控之前,斬斷所有的聯(lián)系。
我拿起手機,準備給工商局打電話申請注銷。
就在這時,媽媽推門進來了。
"兒子,你在做什么?"
我舉起手機:"媽,我要結(jié)束這一切。"
媽媽的眼中閃過絕望的光芒:"不要...求你了...不要這樣做..."
"媽,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媽媽突然跪了下來:"兒子,媽媽求你了,不要注銷公司。你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后果的!"
看到媽媽跪在地上,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樣。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現(xiàn)在心軟,我們都會萬劫不復。
我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接通的瞬間,媽媽突然大喊:"兒子,我必須告訴你真相!"
我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轉(zhuǎn)頭看向媽媽。
媽媽顫抖著站起來,眼中含著淚水:"這個公司...不是我開的...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我和媽媽同時僵住了,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可怕的緊張感。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外面還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開門!我們知道你們在里面!"
媽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看著我,嘴唇在顫抖:
"兒子...現(xiàn)在我必須告訴你...這個公司真正的老板是..."
06
"是你爸爸!"媽媽的話如雷擊中了我。
我手中的電話掉在了地上:"什么?爸爸?爸爸不是五年前就去世了嗎?"
外面的敲門聲變得更加急促,還伴隨著踢門的聲音。
媽媽急促地說:"你爸爸沒有死!他是假死脫身!五年前他卷入了一起巨大的金融詐騙案,為了逃避法律制裁,他策劃了一場假死。那場車禍是他自己安排的!"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可能...我們明明辦了喪事...我親眼看著棺材..."
"棺材里裝的是別人!"媽媽抓住我的胳膊,"你爸爸一直躲在國外,通過這個公司繼續(xù)他的生意。他讓我做股東,讓你做法人,就是為了有一個合法的身份掩護!"
門外的聲音更大了:"再不開門我們就撞門了!"
"那些人是誰?"我指著門外問。
"是你爸爸派來的人!他們是來轉(zhuǎn)移資金的!今天晚上有一大筆錢要通過公司賬戶轉(zhuǎn)到海外!"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為什么媽媽不讓我注銷公司,為什么她這么害怕,為什么最近有陌生人在小區(qū)里徘徊。
"媽媽,您為什么要瞞著我這么長時間?"
媽媽流著眼淚說:"我也是被逼的!你爸爸威脅我,如果不配合,他就會讓你承擔所有的罪名!他說你是法人,一旦東窗事發(fā),所有責任都會推到你頭上!"
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大,木門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兒子,現(xiàn)在怎么辦?"媽媽驚慌失措地看著我。
我看著門外,又看看手中掉落的電話,心中涌起一股憤怒。原來這五年來,我一直在為一個"死人"承擔責任,一直在為一個拋棄了我們的男人承擔風險。
我撿起電話,重新?lián)芡斯ど叹值奶柎a。
"兒子,你在做什么?"媽媽驚恐地問。
"我要拆掉這個公司。"我冷靜地說,"既然他利用我,那我就直接斷掉他的財路。"
電話接通了:"您好,工商局。"
"您好,我要申請注銷天悅科技有限公司,我是法人代表。"
07
"不可以!"媽媽想要搶我的電話,但我躲開了。
門外的人已經(jīng)開始用力撞門,整個門框都在晃動。
"請問您需要什么資料?"電話那邊的工作人員問。
"我現(xiàn)在就在公司所在地,可以立即提供所有必要的文件。"我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整理桌上的文件。
媽媽哭著說:"兒子,你這樣做會害死我們的!你爸爸不會放過我們的!"
"他已經(jīng)死了!"我憤怒地說,"至少對我們來說,他已經(jīng)死了五年了!"
砰!門終于被撞開了,三個黑衣男子沖了進來。
"把電話掛掉!"其中一個男子大聲命令。
我緊緊握著電話:"我是在合法辦理自己公司的注銷手續(xù),你們無權(quán)干涉!"
"合法?"另一個男子冷笑,"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我直視著他們,"我在拆除一個犯罪工具。"
三個男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為首的那個掏出了電話:"老板,出問題了。這小子要注銷公司。"
電話里傳來一個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他接電話。"
那是我爸爸的聲音,五年沒有聽到,但我永遠不會忘記。
男子把電話遞給我:"你爸爸要跟你說話。"
我接過電話,手在顫抖:"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
"兒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電話里的聲音很冷靜,"你知道這個公司對我意味著什么,也知道注銷它會帶來什么后果。"
"我知道。"我的聲音很平靜,"這正是我要的結(jié)果。"
"兒子,你要想清楚。如果沒有這個公司,我在海外的生意就會斷掉,到時候那些債主會來找你和你媽媽要賬。你們會有生命危險。"
"那是您的債,不是我們的。"
"但是法律上,你是這個公司的法人代表,你要承擔所有責任。"
"是的,我承擔。"我的聲音更加堅定,"我承擔注銷這個公司的責任,承擔結(jié)束這一切的責任。"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傳來憤怒的咆哮:"你這個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我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媽媽,"我在拯救我們。"
我掛斷了電話,重新?lián)芡üど叹值奶柎a。
"對不起,剛才信號不好。我們繼續(xù)辦理注銷手續(xù)。"
08
三個男子想要阻止我,但我大聲說:"你們敢在政府工作人員面前妨害公務(wù)嗎?"
電話那邊的工作人員顯然聽到了爭吵聲:"先生,您那邊是什么情況?需要我們派人過去嗎?"
"是的,請派人過來。有人想要阻止我合法注銷自己的公司。"
聽到這話,三個男子猶豫了。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迅速離開了。
半小時后,工商局的工作人員到了,同時到的還有派出所的民警。
在民警的保護下,我順利完成了公司注銷的所有手續(xù)。當最后一個章蓋下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
"媽媽,我們自由了。"我對著還在哭泣的媽媽說。
媽媽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恐懼,也有一絲解脫:"兒子,你真的長大了。"
那天晚上,我們徹夜未眠,媽媽向我講述了這五年來的全部真相。原來她一直生活在恐懼中,既怕警察發(fā)現(xiàn),又怕我父親的威脅,還要保護我不被卷入更深的漩渦。
"媽媽,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真相?"
"我怕你承受不了。你那么努力地學習,那么單純地相信這個世界,我不想讓你知道你的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三個月后,我接到了警方的電話。我父親在國外被捕了,他的整個犯罪網(wǎng)絡(luò)被一網(wǎng)打盡。
因為我主動注銷了公司并配合調(diào)查,法院認定我是受害者而非共犯,不但沒有追究我的責任,還表揚了我的正義行為。
現(xiàn)在,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媽媽也不再擔驚受怕。我們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軌。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我沒有勇氣拆掉那個公司,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也許我們會繼續(xù)生活在謊言和恐懼中,也許會有更嚴重的后果等著我們。
但我知道,那一刻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不管面對什么樣的威脅和壓力,維護正義和真相永遠是最重要的。
媽媽常常對我說:"兒子,你救了我們整個家。"
但我知道,真正拯救我們的不是我的勇氣,而是我們對正義的堅持,對真相的追求,對新生活的渴望。
現(xiàn)在的我們,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地面對這個世界,不再躲躲藏藏,不再擔驚受怕。這種踏實安心的感覺,比什么都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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