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這座古老而繁華的帝都,表面上歌舞升平,實則暗流涌動。
夜幕下的朱雀大街,燈火輝煌,卻掩蓋不住權力斗爭的血腥與陰謀。
謝淮安,出身名門,本應前途無量,卻被卷入一場驚天命案。
劉子溫的離奇死亡,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層層漣漪,而漣漪的中心,竟指向了他的生母。
長安二十四計,步步為營,究竟是何人布下這彌天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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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母親,您真的沒有見過劉大人嗎?”謝淮安跪坐在母親的繡榻前,語氣焦急,眼神中卻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痛苦。
謝夫人,昔日長安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女,此刻臉色蒼白,眼底布滿血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淮安,你這是在懷疑為娘嗎?劉大人是朝廷命官,與我們謝府素無深交,為娘又怎會與他扯上關系?”
謝淮安心頭一緊,他知道母親向來端莊持重,絕非輕浮之人。
京兆府尹的捕頭今日一早便登門,言之鑿鑿地指出,劉子溫大人書房案發現場發現了一枚謝府特有的玉佩,而那玉佩,正是母親多年前賞賜給他的貼身之物。
“可是那枚玉佩……”謝淮安欲言又止。
那枚玉佩,他昨日還佩戴在身,回家后便放在書案上。
今日清晨,他才發現玉佩不翼而飛。
本以為是府中的下人收拾時不慎遺落,卻沒想到竟會出現在劉子溫的血案現場。
謝夫人眉心緊蹙,輕嘆一聲:“淮安,這其中定有蹊蹺。為娘從未踏足過劉府,更不可能將你的玉佩帶去。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謝淮安站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心亂如麻。
母親的清白,家族的聲譽,此刻都懸于一線。
劉子溫,當朝吏部侍郎,清流之首,卻在自己的書房中被人一刀斃命,死狀慘烈。
此案一出,震驚朝野,陛下震怒,京兆府限期破案。
如今,一枚玉佩將謝府推上了風口浪尖。
“少爺,京兆府的李捕頭又來了,說是想再問問夫人幾句話。”管家老陳匆匆走進來,臉上寫滿了憂慮。
謝淮淮安臉色一沉,他知道這并非簡單的問話,而是李捕頭又來了,說是想再問問夫人幾句話。”管家老陳匆匆走進來,臉上寫滿了憂慮。
謝淮淮安臉色一沉,他知道這并非簡單的問話,而是步步緊逼的試探。
他深吸一口氣,對母親說道:“母親,您先歇著,我去應付他們。”
他走出臥房,來到前廳。
李捕頭,一位身材魁梧,面相兇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太師椅上,手里把玩著那枚刻有“謝”字的玉佩。
見謝淮安出來,他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謝公子,久仰大名。只是這等晦氣之事,著實不該降臨謝府啊。”李捕頭陰陽怪氣地說道。
謝淮安冷聲回應:“李捕頭,明人不說暗話。我母親從未去過劉府,更無殺人動機。這玉佩之事,定是有人惡意構陷!”
李捕頭將玉佩往桌上一擲,發出清脆的響聲。“構陷?謝公子,這玉佩可是您母親親手雕刻,謝府獨有。而且,據劉府的下人交代,案發前夜,曾有人看到一個身形與謝夫人相似的女子,鬼鬼祟祟地在劉府附近徘徊。”
謝淮安心頭一震,這證詞何其歹毒!他深知母親平日深居簡出,絕不會做出此等逾矩之事。
這背后,定然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捕頭,空口無憑,僅憑一枚玉佩和一面之詞,便要定我母親的罪嗎?”謝淮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
李捕頭冷笑一聲:“謝公子,京兆府辦案,講究的是證據。如今證據確鑿,我們只是按規矩辦事。若謝夫人能洗清嫌疑,自然最好。但在此之前,還請謝公子配合調查。”
謝淮安知道與李捕頭爭辯無益,他需要的是找到真正的兇手,揭露幕后的黑手。
他拱了拱手:“捕頭請便,謝府上下,定當全力配合。”
送走李捕頭后,謝淮安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他回到自己的書房,坐在案前,看著空蕩蕩的玉佩匣子,陷入沉思。
劉子溫之死,絕非表面那么簡單。
這枚玉佩,是如何從他的書房,悄無聲息地消失,又出現在劉府的?
他環顧四周,書房內一切如常。
除了……除了那個新來的書童。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衫,恭敬地走到謝淮安面前,躬身行禮:“少爺有何吩咐?”
可現在,玉佩失竊,他不得不懷疑任何人。
他低著頭,輕聲回道:“回少爺的話,昨日晚間,小人一直在外院灑掃,未曾踏入書房半步。少爺的玉佩……小人從未見過。”
他心中疑惑更甚,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慮了?
“罷了,你下去吧。”謝淮安揮了揮手。
謝淮安感到一陣疲憊,他知道,要洗清母親的冤屈,他必須親自查明真相。
這長安城,看似平靜,實則危機四伏。
他必須小心謹慎,才能在這錯綜復雜的棋局中,找到一線生機。
夜深人靜,謝淮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白日里李捕頭的話語,像一根根鋼針,扎在他的心頭。
他決定,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他以謝府公子的身份,要求查看案發現場。
京兆府的人雖然不情愿,但礙于謝府在朝中的地位,也未敢強硬阻攔。
劉府已被官府查封,門上貼著封條,顯得格外冷清。
守門的差役見到謝淮安,態度還算恭敬,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審視。
“謝公子,里面已被封鎖,您……”一名差役上前阻攔。
謝淮安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那是他父親昔日任職時所用的特許通行令,雖已不再使用,但足以唬住這些小吏。“本公子奉京兆府尹之命,前來協助調查,爾等不得阻攔!”
差役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讓開了路。
府內一片狼藉,顯然經過了仔細的搜查。
謝淮安點點頭,他徑直走向劉子溫的書房。
書房位于府邸的東側,采光極好,但此刻卻被一層厚重的陰影籠罩。
推開房門,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盡管經過了清理,但那股鐵銹般的腥味依然揮之不去。
書房內的陳設簡單而雅致,書架上擺滿了典籍,案幾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這一切都被案發時的混亂所破壞。
地面上,依稀可見暗紅色的血跡,那是劉子溫生命最后留下的痕跡。
“就是在這里,劉大人被人一刀斃命。”謝淮安指著地面上那一片最為深色的血跡,沉聲說道。
他沒有去碰觸,只是用眼睛丈量著。
他的目光從地面,移到書案,再到書架,最后落在窗戶上。
謝淮安走過去查看,果然,那窗戶的鎖扣雖然合上,但稍微用力一推,便能感覺到一絲晃動。
這說明,兇手很可能不是從正門進入,而是從窗戶潛入,或者從窗戶逃離。
“你觀察得很仔細。”謝淮安贊許道。
他拿起一本書,輕輕翻開,又合上。
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尋找著什么。
謝淮安回憶了一下,劉子溫是著名的清官,生活簡樸,書房內除了書籍,便是筆墨紙硯,并無太多玩物。
他搖了搖頭:“據我所知,劉大人素來不喜俗物,書房內甚是清雅。”
謝淮安湊近一看,果然如此。
那印記和香灰,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他心中一動,這說明兇手在作案時,或者在此之前,曾在此處放置過香爐。
可劉子溫不喜俗物,為何會有香爐?
“難道是兇手留下的?”謝淮安猜測道。
他俯下身,用鼻子嗅了嗅,然后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這是一種很特別的香料,帶著一絲……藥味。”
藥味?謝淮安心頭一凜。
他知道,有些特殊的香料,不僅能安神,也能致幻。
這會不會是兇手用來迷暈劉子溫的手段?
兩人在書房內又仔細搜查了一番,但再無其他發現。
謝淮安心中雖然有了新的線索,但離真相仍遙遙無期。
“再無其他發現。
謝淮安心中雖然有了新的線索,但離真相仍遙遙無期。
謝淮安心中一動,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書童,竟還有這般經歷。
“好,你繼續跟著我。此案撲朔迷離,若有任何發現,務必告知我。”謝淮安沉聲道。
回到府中,謝淮安立刻命人去打聽那種帶有藥味的特殊香料。
長安城中的香料鋪子眾多,要查出這種不尋常的香料,無異于大海撈針。
一連數日,謝淮安四處奔走,拜訪了劉子溫的同僚、友人,試圖從他們口中探聽一些有用的信息。
劉子溫為人清正,不結黨營私,平日里除了公務,便是讀書寫字,生活極其簡單,幾乎沒有什么仇家。
這反而讓謝淮安覺得更加不尋常。
一個沒有仇家的人,為何會被人殘忍殺害?而且還牽扯到謝府,這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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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調查的深入,謝淮安發現劉子溫的死,遠比他想象的要復雜。
京兆府的調查似乎也陷入了僵局,除了那枚玉佩,再無其他進展。
這讓謝淮安更加堅信,有人在刻意引導輿論,將矛頭指向謝府。
謝淮安心中一動,連忙問道:“什么細節?”
那是一段關于前朝一位權臣,如何通過一系列陰謀詭計,陷害忠良,最終篡奪大權的記載。
“二十四計?”謝淮安的眉毛擰成一團。
他從未聽說過這等說法。
謝淮安沉思片刻,猛然間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難道劉子溫的死,與這所謂的“二十四計”有關?甚至,他生前可能正在調查與此相關的事情,才招致殺身之禍?而謝府被牽連,也只是這“二十四計”中的一環?
謝淮安感到一絲失望,但隨即又燃起了希望。
既然劉子溫特意標注了此處,說明他對此事有所關注。
或許,在劉府的某個角落,還隱藏著與“二十四計”相關的線索。
“我們再去劉府一趟。”謝淮安當機立斷。
這一次,謝淮安不再是單純地搜查,而是帶著明確的目標——尋找與“二十四計”相關的線索。
他在書房的一處暗格中,發現了一個被隱藏起來的盒子。
盒子很小,如果不仔細尋找,根本不會發現。
謝淮安走過去,打開暗格,取出了那個盒子。
盒子是用上好的楠木制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紋路,但并沒有上鎖。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里面赫然躺著一卷泛黃的絲帛。
絲帛上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正是那所謂的“二十四計”!謝淮安拿起絲帛,仔細閱讀起來。
每條計策都寫得詳細而陰毒,從“借刀殺人”到“無中生有”,從“暗度陳倉”到“釜底抽薪”,無一不是令人心驚膽戰的陰謀詭計。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絲帛,眼神專注。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處,指著其中一條計策:“少爺,你看這里。”
謝淮安湊過去,只見那條計策寫著:“嫁禍于人:尋一無辜之人或家族,以其信物或特征,偽造罪證,使其背負罪名,轉移視線,以達己目的。”
在這條計策旁邊,劉子溫用紅筆標注了兩個字:“謝府。”
謝淮安如遭雷擊,他手中的絲帛幾乎滑落。
嫁禍于人,謝府!這不正是謝府現在所面臨的境況嗎?玉佩被盜,栽贓陷害,這一切都與這條計策不謀而合。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謝淮安喃喃自語,臉色鐵青。
他終于明白,劉子溫的死,并非偶然,謝府被牽連,也并非巧合。
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二十四計”中的一環!
而更讓他震驚的是,在這條計策的下面,劉子溫還用極小的字跡,寫下了一行批注:“此計已施,恐與謝夫人舊案有關。”
謝夫人舊案?謝淮安的心臟猛地一縮。
他母親能有什么舊案?他從未聽父親提起過。
難道,母親身上還隱藏著什么秘密,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謝夫人舊案……”謝淮安反復咀嚼著這幾個字,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母親端莊賢淑,素來深居簡出,怎會有什么“舊案”?而劉子溫又為何會將這與“嫁禍于人”的計策聯系起來?
一路上,謝淮安的腦海中思緒萬千。
他必須弄清楚母親的過去,才能找到解開這個謎團的鑰匙。
回到謝府,謝淮安立刻去拜訪了他的父親。
謝老爺子,昔日朝中重臣,如今已退居二線,頤養天年。
他坐在書房里,手捧茶盞,神色平靜。
“父親,孩兒有事相詢。”謝淮安開門見山,將劉子溫留下的絲帛以及上面的批注,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父親。
謝老爺子聽完,手中的茶盞“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恐。
“荒唐!這簡直是荒唐!”謝老爺子猛地站起身,在書房內來回踱步,額頭上青筋暴起。“你母親能有什么舊案?她嫁入謝府二十余載,一直安分守己,從未有過絲毫逾矩!”
謝淮安看著父親激動的樣子,心中更加疑惑。
父親的反應,并非簡單的憤怒,更像是一種極力掩飾的恐懼。
“父親,劉大人既然會留下這樣的批注,定然有所指。孩兒懇請父親告知,母親的過去,是否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謝淮安語氣沉重,他知道,這或許會揭開家族的傷疤,但他別無選擇。
謝老爺子停下腳步,背對著謝淮安,沉默了許久。
書房內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
“罷了,事到如今,也瞞不住了。”謝老爺子終于開口,聲音嘶啞而低沉,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你母親,她的確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謝淮安屏息凝神,等待著父親的講述。
“你母親原名林婉兒,并非出身名門。她本是江南一戶尋常人家的女兒。”謝老爺子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追憶。“二十多年前,為父奉命前往江南查辦一樁貪污大案。在那里,為父結識了林婉兒的父親,一位正直的縣令。”
“那縣令因秉公辦案,得罪了當地豪強,最終被誣陷下獄,家破人亡。為父當時查清了真相,但為時已晚。林婉兒,便是那縣令唯一的遺孤。”
謝淮安聽著,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這似乎與母親的舊案并無直接關聯。
“為父憐憫林婉兒孤苦無依,便將她帶回長安,收留于府中。她聰慧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后來,為父見她與你情投意合,便做主讓她嫁給了你。”謝老爺子繼續說道。
“這……這與劉大人的批注有何關聯?”謝淮安問道。
謝老爺子長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你母親在嫁入謝府之前,曾與一人有過婚約。那人便是劉子溫的兄長,劉子安!”
謝淮安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劉子安!他竟然與劉子溫有這層關系!
“劉子安與你母親青梅竹馬,兩人情投意合。但劉子安性情剛烈,不善逢迎。那年,他因替人鳴不平,得罪了權貴,被誣陷致死。你母親為此傷心欲絕,一度想要隨他而去。”謝老爺子回憶道。
“后來,在為父的勸說下,你母親才漸漸走出陰影。但她心中一直對劉子安懷有愧疚,認為自己未能保護好他。為父為了讓她安心,便對外宣稱她出身清貴,將她的過去盡數抹去。”
謝淮安感到一陣眩暈。
原來,他的母親與劉子溫之間,竟然有著如此復雜而沉重的過去。
劉子安的死,是母親心中永遠的痛。
而如今,劉子溫又被人殺害,并且與“嫁禍于人”的計策聯系在一起,指向了母親的“舊案”。
這其中,難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聯系?
“父親,劉子安的死,與那貪污大案是否有關?”謝淮安急切地問道。
謝老爺子搖了搖頭:“劉子安的死,與那貪污案并無直接關聯。他得罪的,是另一位權勢滔天的官員,戶部尚書張延壽。張延壽此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曾是京城一霸。”
張延壽!謝淮安心中一凜。
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
張延壽如今雖然已經致仕,但他在朝中的黨羽眾多,勢力盤根錯節。
如果劉子安的死與張延壽有關,那么劉子溫的死,是否也是張延壽的報復?
“父親,劉子溫生前,是否與張延壽有過節?”謝淮安追問道。
謝老爺子沉思片刻,說道:“劉子溫為人正直,與張延壽素來不睦。數月前,劉子溫曾上奏彈劾張延壽的黨羽,指責他們貪贓枉法。雖然最終未能扳倒張延壽,但也讓張延壽損失了不少羽翼。”
原來如此!謝淮安的心中漸漸清晰起來。
劉子溫彈劾張延壽黨羽,觸動了張延壽的利益。
而張延壽此人陰險狡詐,極有可能利用劉子安的舊事,設下這“二十四計”,嫁禍給謝府,既能報復劉子溫,又能打擊謝府,可謂一石二鳥。
“父親,孩兒明白了。”謝淮安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孩兒定要查明真相,還母親清白,為劉大人討回公道!”
謝老爺子看著兒子堅毅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他拍了拍謝淮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淮安,張延壽此人勢力龐大,你行事務必小心。若有需要,為父定當助你一臂之力。”
謝淮安點點頭,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他不僅要面對京兆府的壓力,更要與一個龐大的權勢集團對抗。
但為了母親的清白,為了劉子溫的冤屈,他絕不能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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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父親那里得知真相后,謝淮安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沒想到,母親的過去竟然如此坎坷,而劉子溫的死,竟然牽扯出如此復雜的恩怨糾葛。
張延壽這個名字,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
他沉思片刻,說道:“少爺,如果真是張延壽所為,那么他的目的絕不僅僅是報復劉大人和打擊謝府那么簡單。這‘二十四計’,恐怕是一場更大的陰謀。”
“更大的陰謀?”謝淮安疑惑道。
張延壽老謀深算,絕不會做無謂之事。
那么,他究竟想通過劉子溫的死,達到什么目的呢?
他的手指輕點著絲帛上的字句,仿佛在與古人對話。
“你的意思是,劉子溫的死,只是這整個陰謀的開端?”謝淮安倒吸一口涼氣。
謝淮安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想要通過一系列的陰謀,徹底掌控長安的權力!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謝淮安問道。
謝淮安覺得這兩個方向都很有道理。
謝淮安則開始著手調查張延壽的黨羽。
他利用謝府在朝中的人脈,暗中打探張延壽那些門生故吏的動向。
幾日后,謝淮安發現了一個異常。
張延壽的幾個心腹門生,最近頻繁與一位名叫趙德的商人往來。
趙德是長安城中最大的藥材商,經營著多家藥鋪。
藥材商?謝淮安心中一動。
他立刻派人去打聽趙德的底細,發現趙德不僅是藥材商,還私下里販賣一些稀有的香料。
而且,趙德與張延壽的黨羽,似乎在密謀著什么。
謝淮安決定親自去一趟趙德的藥鋪,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線索。
他喬裝打扮,帶著一名心腹侍衛,來到了趙德的藥鋪。
藥鋪內人來人往,生意興隆。
謝淮安裝作是購買藥材的顧客,在藥鋪內四處打量。
他發現藥鋪的掌柜和伙計都十分警惕,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戒備。
他假意詢問一些稀有藥材的價格,試圖套取一些信息。
藥鋪的掌柜口風很緊,滴水不漏。
謝淮安在藥鋪內轉了一圈,并未發現什么異常。
他正準備離開,突然,他看到藥鋪后院的一個小門,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沒有上前打擾,而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謝淮安走到小門前,發現小門虛掩著,里面傳來一陣陣低語聲。
他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里面傳來的聲音很嘈雜,似乎有很多人。
他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對話,提到了“香料”、“陛下”、“大計”等字眼。
謝淮安的心臟猛地一跳。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闖進去。
他推開小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敞的院子。
院子里站著十幾個人,其中有趙德,還有張延壽的幾位心腹門生。
他的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眼神卻死死地盯著為首的那人——正是趙德。
謝淮安見狀,怒火中燒。
他顧不得暴露身份,猛地沖了進去,大喊一聲:“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謝淮安身上。
趙德看到謝淮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喲,這不是謝公子嗎?沒想到您也對我們藥鋪的生意感興趣啊。”
“趙德,放開他!”謝淮安怒視著趙德,他已經顧不得偽裝了。
趙德冷笑一聲:“謝公子,您來得正好。這個小廝鬼鬼祟祟,想必是您的手下吧?他偷聽我們的談話,按照規矩,是不能留活口的。”
“你敢!”謝淮安拔出腰間的佩劍,指向趙德。
趙德身邊的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虎視眈眈。
“謝公子,我勸您還是不要多管閑事。”趙德陰惻惻地說道。“這件事情,牽扯甚廣,不是您一個謝府公子能插手的。”
“我不管牽扯多廣,我只知道,你們陷害忠良,殺害劉大人,如今又想對我的書童下手,我絕不會坐視不理!”謝淮安怒吼道。
趙德聞言,臉色一變。
他沒想到謝淮安竟然已經知道了劉子溫的真相。
“既然謝公子已經知道了,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趙德一聲令下,他手下的人便朝著謝淮安撲了過來。
謝淮安揮劍格擋,他雖然學過一些劍術,但畢竟不是專業的武者。
很快,他便落入了下風,身上多處掛彩。
就在他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從他身邊掠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他雖然身形瘦弱,但動作卻極其敏捷,招招致命。
不過片刻,便有幾人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趙德也愣住了,他沒想到蕭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他怒吼一聲:“給我上!全部殺了他們!”
謝淮安知道,他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否則就會死在這里。
他的身上也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青衫。
兩人拼盡全力,終于在人群中撕開一道口子。
他們沖出藥鋪,朝著大街上狂奔而去。
趙德帶著人緊追不舍。
兩人躲進一處廢棄的院落,氣喘吁吁。
報恩?謝淮安更加不解。
“那劉子溫大人呢?”謝淮安問道。
“所以,你接近我,成為我的書童,也是為了調查張延壽?”謝淮安問道。
謝淮安心中百感交集。
“那你為何不早告訴我?”謝淮安問道。
這個少年,雖然身世坎坷,但卻有著一顆堅韌不拔,重情重義的心。
“對了,你剛才在藥鋪里,可有什么發現?”謝淮安問道。
謝淮安聞言,臉色大變。
他終于明白,劉子溫的死,并非簡單的刀傷,而是先被毒殺,然后被人偽造了現場!
謝淮安的心臟猛地一縮。
在陛下的壽宴上對朝中重臣下手?這簡直是謀逆大罪!張延壽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那一行字跡,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擊碎了謝淮安所有的認知。
謝夫人,自己的生母,竟然是毒殺劉子溫的真兇?而且,她還是這“二十四計”的首謀者?這怎么可能!
謝淮安的腦海里一片混亂,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蕩著那句話:“謝夫人,實為二十四計之首,毒殺劉子溫,乃其親手為之!”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他之前所有的調查,所有的推測,都將面臨顛覆。
張延壽只是一個幌子?還是說,張延壽也是這盤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謝淮安努力平復著內心的震驚和痛苦。
他想起父親講述的母親的過去,想起母親與劉子安的舊情,想起母親嫁入謝府后的深居簡出。
一切似乎都合理,又一切都充滿了矛盾。
他指著那行字跡,說道:“少爺,這行字跡的墨色,與絲帛上其他批注的墨色有所不同。而且,它的位置極其隱蔽,顯然是劉大人在極其秘密的情況下寫下的。”
謝淮安的心臟再次猛地一跳。
如果劉子溫是在被毒殺之前寫下的這行字,那么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向世人揭露真相,同時又保護了某些人?
“保護……誰?”謝淮安喃喃自語。
謝淮安猛地想起,父親曾說,母親嫁入謝府后,便對外宣稱出身清貴,將她的過去盡數抹去。
這是否意味著,母親的身份本身,就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他回想起母親平日里的言行舉止,雖然端莊賢淑,但偶爾也會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憂郁。
她深居簡出,不喜與人交際,這在當時的名門貴婦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難道,母親的平靜生活,只是為了掩蓋一個驚天秘密?
謝淮安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隨即被堅定所取代。
無論真相多么殘酷,他都必須去面對。
“我們回去,我要親自去問母親!”謝淮安站起身,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兩人悄悄地回到謝府。
夜幕已經降臨,整個謝府一片寂靜。
謝淮安直接來到了母親的臥房。
臥房內,燭火搖曳,母親正坐在繡榻前,手中拿著一卷經書,神色平靜。
“淮安,這么晚了,你為何還不休息?”謝夫人輕聲問道。
謝淮安走到母親面前,將那卷絲帛從懷中取出,放在母親面前的案幾上。
“母親,您看看這個。”謝淮淮安的聲音有些沙啞。
謝夫人疑惑地拿起絲帛,當她的目光落在劉子溫留下的那行批注上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中的絲帛也滑落在地。
“這……這是誰給你的?”謝夫人的聲音顫抖著,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
謝淮安看到母親的反應,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
他閉上眼睛,痛苦地問道:“母親,劉大人批注的,可是真的?”
謝夫人沒有說話,她只是默默地流下了兩行清淚。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母親!”謝淮安跪倒在母親面前,聲音中帶著哭腔。“您告訴孩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為何要這樣做?!”
謝夫人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她看著謝淮安,眼中滿是愧疚和不舍。
“淮安,你聽母親說……”謝夫人的聲音嘶啞而微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二十多年前,你外祖父被誣陷,家破人亡。我孤身一人,流落街頭。是劉子安救了我,我們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但劉子安為人正直,不肯與權貴同流合污,最終被張延壽陷害致死。”
謝夫人說到這里,聲音中充滿了恨意。“我發誓要為子安報仇!可是我一個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后來,謝老爺子收留了我,并讓我嫁給了你。”
“我本以為,嫁入謝府,可以安穩度日,將仇恨深埋心底。但張延壽的勢力越來越大,他不僅陷害了子安,還不斷殘害忠良。我眼睜睜看著他作惡多端,卻無能為力。”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得知,張延壽正在秘密策劃一場更大的陰謀,他想通過一系列的手段,控制朝政,甚至謀反!”謝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不能坐視不理!我必須阻止他!”
“我暗中調查張延壽的罪行,收集他的證據。劉子溫,他也一直在調查他兄長的死因,我們兩人一拍即合。我們發現張延壽的‘二十四計’,正是他用來鏟除異己,掌控朝局的手段。”
謝淮安聽著母親的講述,心中五味雜陳。
他既為母親的遭遇感到心痛,又為她所做的一切感到震驚。
“那劉大人……劉大人是怎么死的?”謝淮安顫聲問道。
謝夫人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再次滑落。“劉子溫他……他發現了我的秘密。他發現我一直在暗中與張延壽周旋,試圖利用張延壽的勢力,反過來對付他。他擔心我被張延壽利用,也擔心我的安危。”
“他勸我收手,他說張延壽太過陰險狡詐,我不是他的對手。但他不知道,我早已布下棋局,只差最后一枚棋子。”
“劉子溫,他看到了那枚玉佩……”謝夫人指了指謝淮安放在案幾上的玉佩,“他知道那枚玉佩是你貼身之物,他擔心我用你的玉佩來栽贓陷害張延壽。他想阻止我,他想保護你,保護謝府。”
“可我當時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一心只想為子安報仇,一心只想阻止張延壽的陰謀。我……我失手了。”謝夫人痛苦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我用那特殊的香料迷暈了他,然后……然后我親手用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臟。”
謝淮安如遭雷擊,他猛地站起身,退后幾步。
他無法相信,自己的母親,竟然親手殺害了劉子溫!
“不……不可能……”謝淮安搖著頭,淚水模糊了雙眼。
“淮安,你聽母親說!”謝夫人猛地抓住謝淮安的手,眼中充滿了懇求。“我殺他,并非為了私仇,而是為了阻止張延壽的陰謀!我利用劉子溫的死,制造混亂,讓京兆府將矛頭指向張延壽的黨羽。我甚至利用那枚玉佩,故意將嫌疑引向謝府,以此來迷惑張延壽,讓他放松警惕!”
謝淮安感到一陣眩暈。
母親的每一步,都充滿了算計和陰謀。
她將整個長安城,都變成了她復仇的棋盤,將所有人都變成了她手中的棋子,包括謝府,包括他自己!
“那張延壽的‘二十四計’呢?他不是主謀嗎?”謝淮安問道。
謝夫人搖了搖頭:“張延壽是主謀,但他并不知道,我早已將計就計。我利用他策劃的‘二十四計’,反過來對付他。劉子溫的死,只是這盤棋局的開始。我希望通過劉子溫的死,讓朝廷關注到張延壽的陰謀,從而將他一網打盡。”
謝淮安感到一陣寒意。
母親的計謀,何其深遠,何其狠毒!她為了報仇,為了阻止張延壽,竟然不惜犧牲劉子溫的性命,不惜將謝府置于危險之中!
“那你為何要留那批注?”謝淮安指著絲帛問道。
謝夫人苦笑一聲:“那是劉子溫在臨死前,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寫下的。他想保護你,他想讓你知道真相,卻又不想讓我背負殺人的罪名。他希望你能查明真相,同時也能理解我的苦衷。”
謝淮安看著母親,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矛盾。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真相,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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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揭開,謝淮安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
他敬愛的母親,竟是這一切陰謀的幕后推手,親手了結了劉子溫的性命。
而他一直以來為之奔走的“洗清母親冤屈”,竟是如此諷刺的笑話。
“淮安,你現在知道真相了。”謝夫人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你是否會恨母親?”
謝淮安閉上眼,淚水滑過臉頰。
恨?他不知道該不該恨。
他痛恨母親的殘忍和算計,卻也心疼她背負的仇恨和痛苦。
他更痛恨自己,竟如此無知,被蒙蔽至今。
“母親,您告訴孩兒,您接下來打算怎么做?”謝淮安的聲音嘶啞。
謝夫人緩緩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光芒,那是復仇的火焰。“我的計劃,就是要借劉子溫之死,將張延壽的‘二十四計’徹底曝光。他不是想在陛下壽宴上制造混亂嗎?我便要讓他的混亂,成為他覆滅的導火索!”
“您要如何做?”謝淮安問道。
“我早已暗中與一些正直的官員取得了聯系,他們也對張延壽的囂張跋扈心存不滿。劉子溫的死,讓他們看到了張延壽的狠毒。我向他們透露了部分真相,讓他們暗中收集張延壽的罪證。而你,淮安,你便是這盤棋局中,最關鍵的一步。”謝夫人看著謝淮安,眼神復雜。
謝淮安心中一顫,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棋手,沒想到竟也是棋子。
“我利用你對我的信任,讓你去調查劉子溫的死因。讓你發現那卷《二十四計》的絲帛,讓你去接觸張延壽的黨羽。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最終揭露張延壽的陰謀,將他繩之以法!”謝夫人說道。
“那趙德的毒藥,還有壽宴上的‘大計’,您也知道?”謝淮安問道。
“是,我早已知曉。那是張延壽用來清除異己,控制朝堂的最后一步。我甚至暗中幫助他,讓他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謝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冷酷。“我要讓他親手將自己送上斷頭臺!”
謝淮安感到一陣膽寒。
母親的計謀,環環相扣,步步驚心,其心機之深,連張延壽都無法企及。
此刻,個人恩怨必須放下,大局為重。
兵變!謝淮安的心臟猛地一縮。
張延壽的野心,竟然已經膨脹到了謀朝篡位的地步!
“那毒藥的解藥呢?”謝淮安急切地問道。
謝淮安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時間緊迫,陛下的壽宴就在三日之后。
他們必須在這三日內,想出萬全之策,阻止這場驚天陰謀。
“母親,您可有聯系到那些正直的官員?他們能提供什么幫助?”謝淮安問道。
謝夫人沉思片刻,說道:“我聯系的是御史大夫王大人,他為人正直,深得陛下信任。我已將部分線索透露給他,他也在暗中調查。但要扳倒張延壽,還需要更確鑿的證據,以及陛下的完全信任。”
“那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出張延壽謀反的鐵證,并在壽宴上當場揭露他的陰謀!”謝淮安沉聲道。
謝淮安陷入沉思,這確實是個巨大的難題。
壽宴之上,張延壽必定防范森嚴,稍有不慎,便會功虧一簣,甚至搭上性命。
“我有一個想法。”謝夫人突然開口,她的目光銳利而堅定。“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利用張延壽的‘二十四計’,反過來對付他!”
08
利用張延壽的計策反擊,這無疑是一步險棋,但或許也是唯一能徹底扳倒張延壽的方法。
“母親,您說具體該如何做?”謝淮安問道。
謝夫人眼神深邃,緩緩說道:“張延壽的‘二十四計’,最核心的一條便是‘制造混亂,趁虛而入’。他想在壽宴上毒殺官員,煽動兵變。那我們便可以利用他的混亂,來揭露他的真面目。”
“壽宴當天,我會在暗中配合,讓那些與我聯系的官員,在關鍵時刻站出來。但最關鍵的,是需要一個能當面揭露張延壽罪行的人,這個人,必須是陛下信任,且有足夠分量的人。”
謝淮安立刻明白,母親指的是他。
他身為謝府公子,又與劉子溫案牽連,此刻站出來,既能洗清謝府的嫌疑,又能將張延壽置于死地。
“孩兒愿意!”謝淮安毫不猶豫地說道。
“不,淮安,你不能親自出面。”謝夫人搖了搖頭。“你雖然是謝府公子,但畢竟年輕,在朝中根基不深。而且,張延壽必然會對你有所防范。你需要一個更出其不意的人。”
謝淮安疑惑地看向母親,他想不出還有誰能擔當此重任。
“正因為他是書童,才最不容易引起張延壽的注意!”謝夫人打斷了謝淮安的話。“而且,他曾是劉子安的恩人,為劉子安報仇,他比任何人都更有動力!”
謝淮安心中雖然擔憂,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
謝夫人沉思片刻,說道:“張延壽此人極度謹慎,謀反的鐵證,他必定藏在最隱秘的地方。壽宴當天,他會親自坐鎮,指揮兵變。我們可以趁他不在府中的時候,潛入他的府邸,尋找證據!”
“這一點,我早已考慮周全。”謝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張延壽府邸的暗道和密室,我多年前便已摸清。他有一處密室,只有他一人知道開啟之法。但密室的入口,卻在謝府的后院!”
張延壽的密室入口,竟然在謝府的后院?
“這怎么可能?!”謝淮安難以置信地問道。
謝夫人苦笑一聲:“當年,謝老爺子與張延壽曾是好友。張延壽擔心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便在謝府后院,秘密修建了一處通往他府邸的暗道,并在暗道盡頭設置了一處密室。他以為只有他一人知道,卻沒想到,當年我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
“那壽宴上,毒藥和兵變怎么辦?”謝淮安問道。
這個計劃,環環相扣,步步驚心。
每一步都充滿了變數和危險。
但謝淮安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好,母親,孩兒明白了!”謝淮安重重地點頭。
謝夫人則暗中聯系了王大人,將計劃的細節告知了他,并讓他做好壽宴上的準備。
一切都在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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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當日,長安城內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皇宮內更是歌舞升平,觥籌交錯。
在這繁華的背后,一場驚天動地的陰謀正在醞釀。
直到夜幕降臨,一輛低調的馬車從謝府側門駛出,那是謝夫人前往皇宮參加壽宴。
“行動!”謝淮安一聲令下。
兩人根據謝夫人提供的線索,很快便找到了那處隱藏在假山后的暗道入口。
入口被一塊巨大的青石板掩蓋,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一股潮濕而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暗道內蜿蜒曲折,兩人小心翼翼地前行。
通道內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暗道盡頭出現了一道石門。
謝淮安湊過去查看,果然如此。
那處凹陷,正好可以容納一枚玉佩。
他心中一動,猛然想起張延壽平日里喜歡佩戴一枚特殊的玉佩。
謝淮安心中一沉,他們沒有張延壽的玉佩,如何才能打開密室?
“難道,母親還有其他辦法?”謝淮安疑惑道。
那玉佩上,赫然刻著一個“壽”字!
這個少年,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給他帶來驚喜。
只聽“咔嚓”一聲,石門緩緩向兩側打開,露出一條更深的通道。
兩人進入密室。
密室內空間不大,但卻擺滿了各種卷宗和箱子。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紙墨味。
兩人立刻分頭行動,在密室內仔細搜尋起來。
他們打開一個個箱子,翻閱著一本本卷宗。
密室內的卷宗,大多是張延壽這些年來貪贓枉法的證據,以及他與各地官員勾結的信件。
他們要找的,是張延壽謀反的鐵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謝淮安的心中越來越焦急。
壽宴已經開始,他們必須盡快找到證據,趕到皇宮。
謝淮安拿起絲帛,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正是張延壽謀反的詳細計劃!從兵力部署,到官員名單,再到事成之后的權力分配,一切都寫得清清楚楚。
而那幾封信件,則是張延壽與各地藩王的往來書信,上面赫然蓋著藩王的印章,是他們共同謀反的鐵證!
“找到了!!”謝淮安激動地說道,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絲帛和信件,眼中閃爍著復仇的光芒。
兩人立刻沖出密室,沿著暗道原路返回。
當他們從謝府后院鉆出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深沉。
他身形矯健,速度極快,轉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深吸一口氣,也朝著皇宮的方向狂奔而去。
皇宮內,壽宴已經進行到高潮。
陛下端坐龍椅,滿面紅光,與眾臣舉杯同慶。
在觥籌交錯之間,一股緊張的氣氛正在悄然蔓延。
張延壽坐在席間,表面上談笑風生,實則眼神銳利,時刻關注著宴會上的動向。
他知道,他的“大計”,即將開始。
就在此時,謝夫人突然起身,她手中端著一壺酒,走到陛下面前,躬身行禮:“陛下,臣婦敬陛下萬壽無疆!”
陛下哈哈一笑,接過酒杯。
就在謝夫人轉身離去的時候,她腳下突然一滑,手中的酒壺“哐當”一聲摔落在地,酒水四濺!
酒水濺到了幾位官員的身上,也濺到了張延壽的衣袍上。
張延壽臉色一沉,但他并未發作,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謝夫人。
“哎呀,臣婦該死!”謝夫人連忙跪下請罪。
陛下擺了擺手:“無妨,謝夫人不必自責。”
就在此時,幾位被酒水濺到的官員,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搖晃起來。
“這酒……有毒!”一位老臣驚呼一聲,猛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宴會現場瞬間大亂,眾人驚恐地尖叫起來,紛紛遠離酒水。
張延壽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他知道,這是他的人在酒水中下了毒。
他猛地站起身,高聲喊道:“來人!有刺客!保護陛下!”
他的人立刻沖上前,將陛下團團圍住。
同時,殿外傳來一陣陣喊殺聲,那是張延壽暗中調動的兵馬,此刻正朝著大殿沖來。
“陛下,張延壽謀反!”御史大夫王大人猛地起身,指著張延壽怒吼道。
張延壽冷笑一聲:“王大人,你血口噴人!本官只是在保護陛下!”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道身影突然從殿外沖了進來。
他沖到大殿中央,猛地跪倒在地,高聲喊道:“陛下!臣有張延壽謀反的鐵證!”
“哪里來的小廝,胡言亂語!來人,將他拿下!”張延壽怒吼道。
陛下身邊的內侍接過絲帛和信件,呈給陛下。
陛下看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充滿了怒火。
“張延壽!你竟敢謀反!”陛下猛地拍案而起,怒吼道。
張延壽看到證據被揭露,知道大勢已去。
他猛地拔出腰間的佩劍,指著陛下,厲聲喝道:“陛下,你昏庸無能,大唐江山遲早毀在你手中!今日,本官便要替天行道!”
“放肆!”一聲怒吼從殿外傳來。
謝淮安沖進大殿,他手中緊握長劍,眼神堅決。
“張延壽,你的陰謀詭計,早已被我等識破!今日,便是你伏誅之時!”謝淮安怒吼道。
殿外傳來一陣陣兵器碰撞的聲音。
王大人早已調動禁衛軍,此刻正與張延壽的兵馬廝殺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
“哈哈哈……”張延壽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不甘。“好一個長安二十四計!本官機關算盡,卻沒想到,竟然敗在一個婦人和兩個小兒手中!”
“張延壽,你作惡多端,罪有應得!”謝夫人也從人群中走出,她的眼中充滿了復仇的快意。
張延壽看到謝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憤怒:“是你!你竟然……”
他話未說完,便被謝淮安一劍刺穿了心臟。
“為劉大人,為劉子安大人報仇!”謝淮安怒吼道。
張延壽瞪大了雙眼,不甘地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隨著張延壽的伏誅,他的黨羽也被禁衛軍一一拿下。
壽宴上的危機,終于解除。
他下令徹查張延壽的黨羽,并將所有涉案人員繩之以法。
謝淮安的母親,因其復仇手段過于激烈,且親手殺害劉子溫,雖有苦衷,但罪責難逃。
陛下念其阻止謀反有功,且劉子溫遺書有保護之意,最終判其免死,但終身監禁于謝府,不得外出。
謝淮安雖然心痛,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
他沒有責怪母親,他理解母親背負的仇恨和痛苦。
他選擇繼續留在謝淮安身邊,成為謝淮安的貼身書童,輔佐謝淮安。
長安城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謝淮安也因為揭露謀反有功,深得陛下器重,前途一片光明。
但他知道,這場驚心動魄的長安二十四計,將永遠銘刻在他的心中。
那些被掩蓋的真相,終究大白于天下,而他們,也將在新的征程中,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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