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艱難,已經肉眼可見。
河南方城縣英才學校的失火案,班主任兼宿管老師賈某被判刑6年。原因是:
“明知學校及教育教學設施有危險,既不采取措施整改,也不及時報告,且火災發生后報警不及時”。
賈老師的6年刑期,是法律的裁決,也是對所有教育工作者的當頭棒喝。班主任,并不是“簡單看孩子”的閑職,而是肩負著學生安全、成長、教育的多重重任。
連日以來,圍繞事故經過、責任認定與量刑輕重,社會各界爭議不止。58歲賈老師的遭遇也讓人唏噓不已。
領著不多的薪水,操著天大的心。賈霞老師是一個縮影,反映了當下教師權力與責任倒掛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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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教學是主業,如果大量時間用來填表、迎檢,當宿管員、志愿者、保險推銷員,還有多少精力“教書育人”?
每天有一柄安全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甚至牢獄之災在頭頂懸著,誰不擔驚受怕?
石室二中事件,則暴露了老師的另一重“艱難”。
20多年的縣中資深教師、優秀班主任孫某栽在了一個高二女生盧小青(化名)身上。
鬧到最后,老師不但教學崗位沒保住,精神也焦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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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行為有沒有詬病之處?
讓學生罰抄是個導火索,引發家長下場、教師家屬加入、其他家長抱不平、輿論發酵,事態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不可控地坍塌。
罰抄肯定是不對的,《教師法》《未成年人保護法》講得明明白白,這是紅線。
關鍵是,有多少學校、多少老師把罰抄作為撒手锏?罰抄早已是公開的懲戒手段。
為什么熱衷罰抄?一是通過訓誡體現權威,二是為了考試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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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戒在縣中特別好使,一方面孩子經過了“篩選”,更加聽話溫順;另一方面縣城的家長只有一個訴求:考高分,考好大學,全力配合老師。
而且,縣中班級人數較多,50+起步,60、70人也是常態。“控制式管理”幾乎是不二選擇。
所以,這位孫老師順風順水地做了20多年。
孫老師不是一個人,盧小青高一時候,就因為課堂搶答被另一位老師“pua”過。
縣中課堂注重的是效率和秩序,老師講、學生聽才是正道,刺耳的搶答聲自然被嫌棄和教訓。
絕大多數孩子已經習慣了沉默,課堂靜悄悄的,有老師吐槽“我教了一個墳墓一樣的班級”。
權威,控制,講秩序,要效率……老師的風格是被考評體系塑造的。
校方不允許對學生考試排名,但是要對老師分數排名的。
但今非昔比,國家對于人才的需求發生了重大改變,AI正顛覆性重塑教育形態,這樣的老師算不上“人師”,甚至都不是合格的“經師”。
但老師戴著“鐐銬”太久了,還能不能自我解放?
“分、分、分”加重了教師負擔,加上延時輔導,回家備課、改作業、聯系家長,考試學科老師每天工作遠超10個小時。
現在的孩子個性強,心理脆弱,“拍不得打不得”,家長也是護犢情深,老師管還是不管?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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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學科教師,班主任壓力更大,更容易跟焦慮的家長“擦槍走火”。
“班主任在家長群發飆”的新聞屢屢可見,而學校常常息事寧人,令老師心寒,不愿做班主任。年輕老師被逼無奈“填坑”,就更容易“出事”。
老師還有一個意難平:“成就感”越來越低了。
老師的成就感并不止于薪水,而在與學生的情感交互,在“教學相長”。
老師的每一天應該是創造的一天,老師是“把自己點燃而后點燃學生”的人。
而在一個壓抑的環境里、死氣沉沉的課堂中,能夠培養出優秀人才嗎?
一個有理想、有創造力的老師會甘于在這樣的狀態下度過一生嗎?
于是,一些優秀教師選擇離開,去了私立學校、國際學校。
而不少體制內的老師,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教了一年書,然后重復了若干年。
這是老師的悲哀,更是學生的噩夢、國家的損失!
對于不想混吃等死的老師,不愿隨波逐流的老師,還有比這更折磨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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