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9日下午5點20分,湖南張家界天門小學門口,一位45歲的爸爸穿著熒光背心,站在寒風中守護孩子們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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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也沒想到,短短幾分鐘后,他突然倒地,嘴唇發白,再沒醒來。送醫搶救無效,當晚7點08分,人走了。留下兩個孩子——大的17歲,小的才上三年級。而更讓人心寒的,不是悲劇本身,而是事發后某些人的態度。
事情一出,記者立刻聯系當地多個部門想了解情況。街道辦說:“不接受采訪,請找宣傳部。”宣傳部?電話打不通。區政府辦回一句:“等官方通報吧。”
最后,記者撥通了永定區教育局的電話。沒想到,接電話的工作人員一聽是問護學崗的事,語氣瞬間變了。
“我們不知道。”
“也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
短短十幾秒,連續四遍“不知道、不清楚”,語速急促,聲音發抖,甚至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的抗拒。這段錄音被媒體放出后,全網炸了。
網友怒問:一條人命沒了,一句“不清楚”就能打發?
面對輿論壓力,12月30日,張家界永定區教育局終于發了通報:家長系“志愿執勤時突發疾病”,現場有人施救,已送醫搶救,搶救無效死亡。目前教育、公安、衛健已成立專班,正在調查和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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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方面也強調:護學崗是“自愿參加”,非強制。
可問題來了——如果真是完全自愿,為什么那么多家長都說“不去不行”?為什么班級群里排班表雷打不動?為什么有人抱著兩個月大的嬰兒也要去站崗?
更關鍵的是,這位父親倒下時,校門口有沒有急救設備?有沒有人會做心肺復蘇?
寒冬傍晚,執勤安排是否考慮過健康風險?
這些,通報里一個字都沒提。而那位在電話里反復喊“不知道”的工作人員,至今沒人解釋她為何如此慌亂、回避,甚至像在逃避什么。
說句實在話,設立護學崗的初衷沒錯。家長多雙眼睛,孩子多一分安全。但當“自愿”變成“輪流打卡”,當“幫忙”變成“必須到場”,當學校把本該自己承擔的安全責任悄悄轉嫁給普通家長——這個制度,就已經變味了。
尤其對那些有基礎病、工作勞累、年近半百的父親母親來說,站在寒風里那30分鐘,可能就是壓垮身體的最后一根稻草。
現在人走了,孩子怎么辦?妻子怎么辦?一句“自愿參與”,就能撇清所有責任嗎?
法律上或許可以爭辯,但人心呢?良知呢?
我們不苛求教育局為每個意外兜底,但至少,在面對一條逝去的生命時,不該是慌亂掛斷、重復“不知道”,而該是沉痛反思、主動擔責、改進制度。否則,今天倒下的是他,明天會不會是你我?
愿逝者安息。更愿活著的人,別再用“自愿”綁架善意,別再讓守護孩子的愛,變成奪命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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