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一個農村婦女,五一節那幾天,她在家里。其實一年之中任何的一天,她都在家里。她一直都在家里。
她的丈夫不在家里,讀初中的孩子也不在家里,五一節五天假期只放了一半,就回學校去了。她的丈夫也沒有回來,說廠里只放一天假,不回來了,兼職跑一天外賣吧,可掙一百多塊外快。
李沫當時說,那你就不回吧,反正就這么一天假。
李沫的丈夫就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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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沫忙完街邊的小生意,就回到家里。她做飯,收拾廚房,洗刷廚具,忙得歇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飯菜做好了,她打了兩碗,一碗端給公公、一碗端給婆婆。
她的公公和婆婆都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只會吃和拉。因此,李沫除了服侍他們吃喝,還得照顧他們的起居。給他們抹身、接屎、端尿……很多功夫。
李沫忙完這些,已經很晚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點了一卷蚊香,躺下就睡了。
她沒有關窗、沒有拉窗簾,從窗戶可以看到她的臥室。
也許是天亮了,李沫朦朧中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吃力地睜開眼,原來是對窗的黃燕。
黃燕說:“這么晚了還沒見你動靜,以為你出去了呢。”
李沫說:“沒有啦,昨天可能是太累了,睡過了。”
黃燕說:“能睡是福,那你就多睡會嘛。”
李沫說:“不行,得趕出去擺攤了。你也該出去了吧。”
黃燕說:“該出去了。”
巧的是,黃燕失業在家已經大半年了。即使是這個五一節,她的丈夫也沒有回來。
他有兩個孩子,一個讀高中,一個讀初中,也沒有回來。他們住在縣城租的出租屋里,會照顧自己。
而黃燕,在家里也要照顧她的婆婆。
以前她經常和她的婆婆吵架,但現在婆婆身體不好了,嘴也硬不起來了,黃燕得照顧婆婆了。
黃燕心里有時會有點不滿,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手不理。那個老女人畢竟是丈夫的媽媽,也算是自己的媽媽!
反正對窗是自己的鄰居好友,也沒有男人在家,因此她覺得沒有拉窗簾的必要,所以就沒有拉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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