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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7月4日晚午夜,喧囂了一天的碧湖鎮顯得特別寧靜,勞作了一天的人們早已進入了夢鄉,可碧湖鎮某中學女生文文的母親陳某卻輾轉難眠,因為她那一向大門不出的女兒文文已兩天兩夜沒回家了,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一道刺眼的燈光射進了胡同,緊接著聽到“嘎”地一聲剎車響,難道是文文回來了?陳某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出來開了門。
這時車上下來一個光著腳丫的少女,頭發亂得像一堆雜草,穿著一件又破又長又大的村衣,借著燈光,只見少女滿臉盡是青一塊,紫一塊,腫得厲害,眼睛也跟熟葡萄似的,腿上、臉上清晰地看到一些殷紅的血跡,陳某正打量著到底是誰。
“媽媽呀,我是文文。這兩天我可讓人給打死了,整死了。”說著光著腳丫的少女已經泣不成聲了。
兩天,短短的兩天,是誰把一個16歲的花季少女摧殘得遍體鱗傷,連母親都不認識了呢?
一個15歲的老鴇
浙江省麗水市公安局看守所里,少女丹丹,她扎著一握小麻雀尾巴,一臉的稚氣,還不時地眨巴著眼睛,面對攝像機的鏡頭她并不躲閃,嘴角還不時掛著笑,然而讓人難以相信的是,眼前的這位充滿稚氣的15歲的少女竟然是一起特大的強迫少女賣淫團伙的核心人物。
丹丹今年15歲,曾是麗水市A學校的學生,因經常逃課外出,今年上半年被開除。
離開學校走上社會,沒有了學校的束縛,也甩開了父母的叮嚀。很快她便與社會上的人打成了一片,燈紅酒綠的都市生活成了她生命中的主旋律,回家已是一個遙遠的概念。
今年4月份她跟著一個叫王芳的舞女去深圳“打工”,流落異鄉,囊中羞澀,在王芳的勸導下,她丟開了少女的矜持,出賣了自己的貞操,王芳給了她300元錢。嘗到了甜頭的她從此輾轉上海、溫州、溫嶺、青田、麗水做起了“皮肉生意”。在麗水,她有了自已租的房子,她的朋友也越來越多。
“打銃”、偉多、“老鼠”、“抻面”等人成了她的哥們兒朋友,他們臭味相投,共同過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
6月份,丹丹與她一起混的朋友都已囊中羞澀,為了尋找財路,他們合伙尋思著去帶幾個女孩來賣淫,丹丹去找女孩,由其他人負責聯系客人。他們心想,那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少說也能賣個一兩千元。
為了實施他們的計劃,丹丹使出了渾身解數,極盡引誘、脅迫、侮辱、歐打之能事,一步步地走上了罪惡之路。
6月27日期末考試剛剛結束,傍晚丹丹通過一個同學結識了A學校一位初一的女學生艷艷,艷艷活潑俊俏,今年還不滿14周歲。
當晚丹丹帶著艷艷,叫上了“打銃”等一幫朋友一起來到了麗水市水東橋頭“蟲蟲”燒烤店玩,面對男性伸向艷艷的淫手,丹丹一一給回了過去,艷艷甚是感激。酒足飯飽之后,丹丹卻逼迫艷艷與“打銃”發生兩性關系,迫于無奈,艷艷與“打銃”在小車里發生了關系,事后“打銃”給艷艷100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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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艷艷應該痛恨丹丹。沒想到艷艷不但沒怪丹丹,反倒稀里糊涂跟上了丹丹。最后竟成了丹丹賣淫行動的主要成員,幫著丹丹騙人,幫著丹丹打人,成了丹丹的賺錢工具也成了丹丹的得力助手。
6月底,她們大街小巷地轉悠,開始四處搜尋著“獵物”。
6月29日傍晚,麗水B學校的6年級女生小花(13歲)騎著自行車去同學家拿東西,當她經過麗陽門崗亭附近時,突然聽到背后有人喊她,回頭一看發現叫她的是兩個陌生女孩。
丹丹與艷艷跑上前說:“小花你怎么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姐姐的同學呀,你上哪呀,咱們一塊出去玩吧。”當得知小花去同學家拿東西時,“小花。快去快回,帶著你的同學一塊來,我們在這里等著你。”丹丹與艷艷非常“熱情”的說。
過了不久,當小花再次經過麗陽門崗亭時發現丹丹她們仍在等她。純真的小花因抵不過丹丹與艷艷的軟纏硬磨的“熱情”邀請,決定跟她們玩一會兒。
當晚7點多鐘小花被帶至麗水市水東橋頭的“蟲蟲”燒烤店,丹丹與艷艷軟硬兼施逼迫小花去賣淫,并威脅說如果不從便劃花她的臉,當晚丹丹通過“抻面”將小花帶到麗水A賓館2121房間,被一個外地人玷污。事后,他們將小花送至麗陽門崗亭,推下了車。當晚艷艷還在丹丹的逼迫下,在A賓館的同一房間里,接了另外一位客人,為丹丹賺了500元錢。
嘗到了甜頭,丹丹的眼睛泛光,不斷搜尋著獵物。
7月1日下午,當丹丹與艷艷在明星商城轉悠時,三個在校初中女生,柳柳、巧巧、欣欣,再次成了她們的“獵物”。
她們同樣被騙到“蟲蟲”燒烤店,酒足飯飽之后,丹丹她們用同樣的方法,逼迫他們去賣淫。三個女孩不肯,丹丹與艷艷便往死里打,吃不了皮肉之苦的三個少女被迫同意。
晚上9點,丹丹、艷艷與“打銃”取得聯系,當晚柳柳被“打銃”帶到麗水B酒店711房間,介紹給了一個客人。
經過歇斯底里的掙扎,當晚柳柳逃離了B酒店。
第二天,當丹丹與艷艷得知柳柳逃脫后,把巧巧與欣欣帶至碧湖C歌舞廳,把巧巧她們交給了舞廳老板娘看著,丹丹帶著艷艷回外婆家吃飯,后巧巧與欣欣在好心人的幫助下逃脫了魔掌。
下午丹丹與艷艷從外婆家回來,發現巧巧她們已逃,錢未到手還跑了人,甚是惱火。
晚上七八點鐘,在C舞廳玩了大半天的丹丹與艷艷準備回麗水,當他們坐著黃包車快到碧湖大橋時,正在大橋附近逛街的碧湖某學校的女生文文與凈凈被她們盯上了。丹丹心想,在碧湖跑掉兩個,我何不從碧湖帶兩個回去呢。
說干就干,丹丹與艷艷立刻下了黃包車,同樣使出軟纏硬磨的伎倆。當晚文文與凈凈跟著她倆來了麗水,并安穩地過了一夜。沒想到噩運第二天便降臨在了她們的頭上,尤其是文文。
第二天中午,丹丹與艷艷照例帶著她們來到了“蟲蟲”燒烤店,一到燒烤店丹丹他們便活動開來了,接著“老鼠”、偉多一撥一撥的男人如約而來。
“你們是不是處女?想請你們去破處女膜賺點錢用用。”不一會丹丹與艷艷便兇相畢露。為了不吃眼前虧,凈凈承認了自己是處女,并表示“同意”幫他們的忙。為了保住清白,文文撒了個謊,說自己已不是處女,可是沒想到這個謊卻使文文經歷了兩天非人的虐待與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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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文文不是處女,丹丹紅顏大怒,心想賣不成處女的價錢就逼你去做“雞”。
文文剛被推進一間房子,丹丹便逼文文跟她去做“雞”,文文不肯,艷艷的巴掌、拳頭便雨點般地落在了文文頭上。一時“老鼠”、丹丹與偉多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緊跟在后面行兇。
“你不肯也可以,先陪我兄弟玩玩怎樣。”丹丹滅絕人性地說。一時間“老鼠”與偉多便逼著文文脫衣服,文文不從,順手拎起一只啤酒瓶想奮力抵抗,不想落個空,誓死想保護自己清白的文文把啤酒瓶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狠命一砸,額頭上滿是血。
可丹丹并不吃這一套,“老實點,要不就把你的衣服扒光,把你扔到馬路上,看你如何見人。”說著丹丹從廚房拿來一把剪刀預備將文文的衣服剪爛。
剛烈的文文寧可去死也不愿委屈求全,文文將手伸向了電線,準備觸電而死,后被丹丹等人拉開,又遭到了一陣拳打腳踢。
一個弱女子哪怕有再大的毅力終究抵不過四五個人非人的折磨,文文后來被迫答應了。在這間房子里,文文被偉多當眾強奸了,更滅絕人性的是丹丹與艷艷始終在一旁,幫助偉多對文文實施強奸。
當天下午,文文被騙到了南明山山腳,并一再被毆打,喪心病狂的“老鼠”欲對文文非禮。文文見狀跳下山崖,當場昏死過去,頭上摔了個大洞。事后,丹丹等又將文文帶回了“蟲蟲”燒烤店,其間丹丹給文文開了四個條件,一是讓文文做一個晚上的“雞”;二是讓文文付1000元錢給丹丹;三是找一幫人把文文強奸后,可以讓她走;四讓文文跟著偉多,永遠不準回家。
7月3日晚上9點多鐘,心狠手辣的丹丹使完絕招后,用出租車將文文送到了麗水市山巖寺后面的下河山村的野外。丹丹、艷艷、“老鼠”等人對文文最后一次拳打腳踢之后,丹丹撕破了文文的外衣與文胸,隨后,一腳把文文踹進了路旁的茅坑,駕車揚長而去。文文后被一對過路的好心夫婦救起。
第二天丹丹以3000元的高價把凈凈介紹給麗水B酒店一客人,乘客人洗澡時,凈凈逃出魔爪。
7月1日晚,麗水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城關中隊接到巧巧母親的報案,迅速展開偵破工作。7月4日早上,刑偵隊又接到了文文與其母親的報案,他們很快就將丹丹、“打銃”、“抻面”、“老鼠”、偉多等一伙犯罪嫌疑人抓獲。
一起特大少女強迫少女賣淫案終于落下了帷幕。8月6日,經麗水市人民檢察院批準,涉嫌強奸的犯罪嫌疑人“老鼠”(朱萬鋒)、江偉多、丹丹被逮捕,麗水市公安局還依法對“打銃”(黃麗軍)刑事拘留,艷艷因不滿14周歲,責令其家長管教,“抻面” 被監視居住。
在短短的10天時間里,該犯罪團伙誘騙了6名少女(5名未滿14周歲,1名16歲),其中3名被嫖客及一些團伙成員強奸。縱觀全案,這伙人的手段并不高明,在屢屢作案的過程中,一些出租車司機及一些賓館酒家,加上他們作案的窩點——“蟲蟲”燒烤店對這些情況,多多少少都應有所耳聞,竟然沒有一個人報案。
都說青少年是祖國的花朵,需要社會給他們關懷、給他們雨露,然而當他們的身心受到摧殘時,怎么竟有人熟視無睹呢?這些被害少女雖然在丹丹的逼迫下去賣淫,但她們始終沒想過要撥110報警,不知道通過法律來保護自己。有的甚至被逼迫賣淫后,始終沒報過案,等到刑警找到她時才說出了真相,連其父母親都蒙在鼓里,凡此種種,無不值得我們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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