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在《甄嬛傳》里聽過那首婉轉纏綿的《菩薩蠻》?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
旋律一起,仿佛瞬間穿越回那個盛唐晚照、花間月下的時代。
而這詞的作者,正是被后人稱為“花間派鼻祖”的溫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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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可別以為他是個一本正經(jīng)的老學究。
這位溫才子,其實是個“大唐文藝圈里的風流浪子”——才華橫溢,卻屢試不第;愛逛秦樓楚館,寫盡閨情艷詞,被正經(jīng)士大夫們“鄙視”,卻偏偏被皇上偷偷喜歡。

他有個外號叫“溫八叉”,不是因為他愛打架,而是因為他寫詩快得像開了掛——八次叉手的功夫,一首詩就寫好了。
這速度,擱現(xiàn)在大概就是“考場文曲星”,可惜他運氣不太好,總考不上進士。
不過,沒考上公務員,反倒讓他成了“民間詞壇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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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細品這首《菩薩蠻》: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
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光是開頭兩句,就夠后人吵一千多年。
“小山”到底是啥?
有人說是屏風,有人說是眉毛。想象成一個剛睡醒的美人,眉毛畫得像遠山重疊,金光閃爍,是不是也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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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鬢云欲度香腮雪”,說的就是她那一頭亂發(fā),像云一樣飄過雪白的臉頰——說白了,就是“睡亂了頭發(fā)”,但被溫庭筠寫得又仙又欲。
這哪是寫妝,這是寫態(tài)。一種慵懶、嬌媚、不想起床的“閨情美學”,就這么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他不是在寫詞,他是在拍“大唐女子圖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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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往下看: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
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這女子對鏡簪花,前后鏡子對照,花與人面相映——這不就是唐代版的“對鏡自拍”嗎?
而她穿的繡羅襦上,繡著一對金鷓鴣。
鷓鴣在古代,是“成雙成對”的象征,叫聲帶著一點點纏綿,一點點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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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細品:她一個人對鏡梳妝,衣服上卻繡著雙雙對對的鳥兒——這不是明擺著的“寂寞貴族女子圖鑒”嗎?
溫庭筠就像一個躲在屏風后面的“閨情導演”,用鏡頭語言寫盡了她的孤獨與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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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筠雖然詞寫得好,但人生并不順遂。
《北夢瑣言》里有個段子:唐宣宗愛唱《菩薩蠻》,宰相令狐绹想討好皇上,就找溫庭筠代筆,還叮囑他:“別告訴別人是我找你寫的!”
結果溫大才子轉頭就說出去了……
這下可好,宰相面子掛不住,溫庭筠的仕途也就此涼涼。
這就好比:你幫領導寫稿,領導讓你保密,你反手發(fā)了個朋友圈——“領導的稿子是我寫的!”
這不被穿小鞋才怪。
所以你看,才華再高,也敵不過“不懂閉嘴”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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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情商欠缺,但才氣逼人!
溫庭筠的詞,被歸為“花間派”,風格綺麗婉約,寫盡女兒情態(tài)。后人說他“題材狹窄”,只會寫紅香綠軟。
但你知道嗎?
正是他,把民間小調提升成了文人詞,讓詞從“街邊巷曲”登上了“文學雅堂”。
他是第一個認真寫詞的文人,是“詞這種文體”的奠基人之一。
沒有他,可能就沒有后來李煜的“春花秋月何時了”,也沒有柳永的“楊柳岸曉風殘月”。
他雖然寫的是閨情,卻寫出了一種極致的美學——那種細膩、慵懶、華麗又哀愁的晚唐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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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再讀這首《菩薩蠻》,依然能感受到那個早晨,那個女子,那一段被定格在詞中的時光。
溫庭筠用他敏感而多情的筆,為我們留下了一幅“大唐仕女梳妝圖”。
他不是在寫詞,他是在為我們編織一場不愿醒來的夢。
而你我,都是這場夢里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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