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貴州息烽集中營。
陰森的辦公室,突然響起2記清脆的耳光。
監獄長周養浩,捂著火 辣的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女囚。
他剛才還嬉皮笑臉,想解她衣扣:
“跟了我,馬上放了你!”
誰料,女囚反手就給他2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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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兇狠的獄霸,怎么也沒想到——僅僅幾天后,他會夜夜跪在供桌前,磕頭如搗蒜,渾身發抖地哭嚎:
“姑奶奶饒命!殺你是上面的意思啊!”
這個打他耳光的女囚是誰?
她叫張露萍,犧牲時,年僅24歲。
不過,別被她的樣子騙了。
18歲的張露萍,燙著時髦卷發,穿著碎花旗袍,1940年的重慶街頭,她像朵搖曳的梔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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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想不到,這個優雅的“官家小姐”,竟是插在軍統心臟蕞深的刀。
她真正的身份,是延安直接派出的王 牌特工,代號“黎琳”,打進戴笠老巢。
她的任務是,聯絡潛伏在軍統電訊總臺的,張蔚林,這個戴笠信任的電訊高手,其實是延安安插的眼睛。
張露萍化身為,張蔚林的妹妹,每天,“兄妹”2人在軍統大樓里,上演無聲諜戰:
張露萍的皮包里,藏著密電碼,旗袍盤扣里,卷著情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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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統剛部署特務去延安,她當晚就把名單送出;
美國人援建的偵測電臺分布圖,變成延安的反間諜手冊;
26名地xià黨在天官府暴露,她當街丟紙團示警…
戴笠氣得拍桌子:“查!肯定有內鬼!”
但他做夢也想不到,“內鬼”就在他蕞驕傲的電訊室里。
不過,命運轉折,常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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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春節前,張蔚林操作電臺失誤,燒壞了3顆真空管。
在戰時的中國,這比黃金還貴重。
戴笠暴怒,當場關了張蔚林禁閉。
恐懼像毒藤一樣纏住他:“難道我暴露了?”他心一橫,越獄逃跑。
這個決定,釀成大禍。
戴笠本來只是生氣設備毀壞,但張蔚林一跑,他立刻嗅到陰謀味道。
特務沖進張蔚林房間,搜出一封信,上面是張露萍娟秀的字跡:“蔚兄,天冷多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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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捏著信紙,冷笑:“給我抓人!”
而此時,張露萍正在成都探親,突然收到電報:“兄病危,速歸。”
那封電報,是陷阱。
張蔚林被捕了,他發展的一個同志,扛不住重刑,叛變了,電報就是魚鉤,專釣張露萍。
所有人都勸她:“別回去,危險!”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上了去重慶的車。
她沒得選,她怕不去,會讓更多同志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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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重慶,立刻被捕。
戴笠親自審訊,沾滿辣椒水的皮鞭,“啪!啪!”抽在少女單薄的脊背上,旗袍裂開,血肉模糊。
“說!是不是共dǎng派來的!”
她牙根咬出血,不吭一聲。
幾天后,看守突然打開牢門:“你被釋放了。”
監獄外的空氣混著塵煙,張露萍卻渾身緊繃,她眼角余光掃到墻角——幾條黑影遠遠尾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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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了,這是敵人的陰謀,放她出來,只為找到地下聯絡點,好一網打盡。
她一步步朝著,曾家巖50號聯絡點走。
街邊老百姓指指點點:“喲,官家小姐回家嘍!”
心跳得像打鼓,腳步卻不停。
走到聯絡點大門前,院子里有同志看見她了,激動地想沖出來。
電光火石間,張露萍臉色冰冷,頭也不偏,直直走過大門,就像從不相識。
走遠了,她才松口氣,冷汗浸透破爛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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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同志瞬間懂了,她那張冷臉在嘶吼:“別救我!快轉移!”
計劃落空,特務兇狠地把她拖回監獄,戴笠親自下令:“上重刑!”
她被轉到更黑的魔窟——息烽集中營。
監獄長周養浩,笑面虎一個,見張露萍年輕貌美,眼珠滴溜溜轉。
一天,他把張露萍叫到辦公室,掏出一張200元支票:“聽話,簽個字,馬上給你自 由。”
200元,當時能買1000斤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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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露萍盯著支票,突然一把奪過,“刺啦——”紙片撕裂聲格外刺耳,碎紙狠狠甩在周養浩油亮的臉上。
她扯著嗓子,用四川話大罵:
“龜兒子!收起你的臭錢!姑奶奶的骨頭,比你這條命貴萬倍!”
周養浩臉色鐵青,咆哮道:“找死!我弄死你…”
1945年7月14日,貴州快活嶺,名字多么諷刺。
張露萍、張蔚林等7人,被押上卡車,刑車上,7位戰友高唱《國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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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半山腰停下。
“咔咔”,槍口對準7人。
“砰砰砰砰!”6個身影應聲倒地。
輪到張露萍。
槍響,她胸前炸開血花,劇痛讓她幾乎窒息…
可奇跡發生了。
這24歲的姑娘,竟搖搖晃晃,頂著滿身鮮血,站了起來!
她怒目圓睜,手指自己鮮血噴涌的胸口,沖著嚇懵的特務,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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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兒子!開槍都不會嗎?朝這兒打!打準點!”
這聲怒吼,像驚雷劈在幾個大 男人頭上,他們嚇得魂飛魄散,端起槍瘋狂掃射…
后來集中營瘋傳:每到深夜,就聽見高跟鞋“噠噠”響,有女聲喊“朝這兒打!”
那個打她耳光的監獄長周養浩,再不敢睡覺,擺起香案,跪地磕頭,搗蒜似的:
“求求你放過我!是上頭的命令啊!不關我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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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刑場時,在張露萍旗袍暗袋里,發現1張染血的紙片,是1首詩:
“七月里山城的榴花,依舊燦爛地紅在枝頭。
它像戰士的鮮血,又似少女的朱唇…
我們準備著勇敢地犧牲,換取那光輝的新生!”
她做到了,但歷史,卻對她欠一聲“對不起”。
由于情報工作高度機密,她的身份幾十年被塵封,甚至被誤解為叛徒。
直到1983年,歷史終于還她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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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她的丈夫李清,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跋涉千里來到息烽快活嶺。
他顫抖的手,拂過粗糙墓碑,淚水滴落黃土:
“蒼山有幸埋忠骨,浩氣長存滿大川…露萍,我們回家了。”
這聲“回家”,遲了整整40年…
你看,這就是張露萍的故事。
一個24歲姑娘,在敵人的虎狼窩里,傳遞情報,用胸膛迎接子dàn;
她讓兇殘的特務夜夜噩夢,讓叛徒在刑場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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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我們看見:
再兇殘的暴 力,也打不垮挺直的脊梁;
再漫長的黑夜,也蓋不住信仰的光。
今天,當我們在手機上,刷到這段歷史時:
或許可以停下幾秒,看看窗外飄揚的國 旗;
或許可以告訴孩子,紅旗的一角,是哪個姑娘用青春染紅;
或許,只是輕輕撫過她的照片——
那個永遠24歲的姑娘,正在石榴花叢中,對我們微笑…
本文素材參考:
書籍《忠誠與背叛》
《余安民(張露萍父)回憶錄》(節選)
紅巖聯線博物館數字化檔案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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