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寫于1969年的美國長篇小說《教父》,不僅暢銷幾十年,還被搬上銀幕成為了經典。
《教父》一開篇就是一起被霸凌事件的庭審,一位殯儀館老板20歲的女兒,被兩名男大學生灌酒后毆打,導致下顎骨撕裂,用鋼絲箍著,鼻梁打斷,兩眼打成烏青,心理受到嚴重的傷害。
這位殯儀館老板叫勃納瑟拉,是一名意大利人,來到美國好幾年了,他的女兒交了一個美國男朋友,有一次那個男的叫上了他另一個男性朋友一起,帶著勃納瑟拉的女兒去兜風。
先是引誘女孩兒喝威士忌,然后兩人便調戲女孩兒,她反抗時被兩人暴力毆打。
勃納瑟拉知道后,以一個老實人的思維,第一時間報了警,相信會給他最公平的答復。
警察的確逮捕了那兩個小伙子,因為證據確鑿,兩人也被判了三年,緩期執行。
庭審時,法官是這樣說的:“鑒于你們還年輕,鑒于你們歷史清白,鑒于你們家庭體面,同時也鑒于法律的嚴肅性,不在于尋求報復,因此我判處你們在教養院禁閉三年,本判決將緩期執行。”
讓勃納瑟拉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兩個小子居然當天就被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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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的女兒還在醫院受苦,這兩個施暴者卻逍遙法外,看到那兩個小子的父母聚在一起,圍在他們的寵兒身邊喜笑顏開的樣子,勃納瑟拉完全無法接受。
因為這兩個小伙子都是美國白人,父母看上去都很體面,勃納瑟拉面對這樣的現實,無能為力,他只能沖著這伙得意的人咆哮:“我已經流過淚了,你們將來也會像我一樣流淚的!你們的兒子害得我流淚,我也要像他們一樣整得你們流淚!”
回家后,勃納瑟拉對還在期待能還他們公道的妻子說:“人家把我們愚弄了,現在只能跪下去求考利昂教父了。”
勃納瑟拉的妻子和考利昂教父的妻子是好友,于是考利昂的妻子就變成了勃納瑟拉女兒的教母,在教父女兒結婚那天,勃納瑟拉收到了教父的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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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宴結束時,勃納瑟拉來找教父,講訴了女兒的遭遇,教父聽完后問他:“你原來干嘛去找警察?你為什么不一開始就來找我?”
勃納瑟拉帶著警惕性地問教父,需要什么來交換利益?因為他需求教父的幫助,擔心他的條件太苛刻。
教父不喜歡勃納瑟拉,是因為他覺得他們認識好幾年了,但勃納瑟拉從未請教過教父任何事,也沒有請他去家里喝過一杯咖啡,完全沒有把他當成朋友,生怕受到一點恩惠,現在有了解決不了的麻煩,才想起來尋求他的幫助了。
勃納瑟拉解釋說,自己以前不愿意惹麻煩,可考利昂教父一句話就說中了要害:“你原來認為美國就是天堂。你的生意不錯,生活不錯,你就認為這個世界無憂無慮,你高興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你從來都不要忠誠的朋友作為自己的后盾。有警察保護你,還有法院,你同你的妻小就不會吃什么虧。你原來就不需要考利昂老頭子。好吧,我傷了感情了,但是我這個人并不把自己的友誼強加于那些不重視友誼的人——那些認為我無足輕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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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納瑟拉一直強調自己要做一個守法的美國好公民,而且在美國這些年也一直不錯。
考利昂教父卻諷刺他,讓他繼續寬容下去,不要有瘋狂的念頭,忘掉這一切,用生活本就充滿不幸來麻痹自己,繼續忍讓下去。
這兩個小伙子原來都是當地非常強勢的政客的兒子,又是在讀大學生,所以逃避了服兵役,經常后半夜泡在酒吧里與陪酒女郎們玩鬧。
勃納瑟拉被教父的一席話堵得不知如何作答,他半天憋出了這幾個字:“我要求你主持正義!”
考利昂教父聽得發笑,他說法律已經給了他正義,無需他再出面了,可勃納瑟拉說出了他內心的憤怒:“不對。人家只給那兩個年輕小子主持了正義,而并沒有給我主持正義。”
當教父接著追問眼前這個無力保護女兒的絕望的父親,究竟需要怎樣的正義時,勃納瑟拉斬釘截鐵地說出四個字:“以牙還牙”!
他要讓這兩個猖狂的小子嘗到他女兒所受的同樣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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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利昂教父無法拒絕一個有心無力的父親的哀求,但他又實在不喜歡這個人,于是他把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你為什么不敢首先對我表示忠誠?你告到法院,等了好幾個月。你把錢花在律師身上,而律師也完全明白你最終是要遭愚弄的。你接受法官的判決,而法官卻像大街上最下流的J 女一樣出賣自己。前幾年,你需要用錢的時候,你到銀行去借,付的是毀滅性的高利;當人家到你那個豬窩里翻箱倒柜來確定你是否有能力償還的時候,你恭恭敬敬地像個乞丐,站在一旁等著。“但是,要是你到我這兒來借錢,那我的錢準就是你的了。要是你早到我這兒來要求主持正義,那些毀壞了你女兒的社會渣滓,今天就會流出心酸的眼淚,哭個不停。如果像你這樣的老實人得罪了誰,那么你的敵人也就會是我的敵人。”
勃納瑟拉在這一刻才真正地明白了這個社會的規則,究竟遵循的是什么!
考利昂教父答應幫別人一個請求時,都有一個慣例,那就是對方必須要拿出一樣可以交換的條件,當然是力所能及的,他不會強迫別人做超出自身能力范圍之外的事,更不會做違法的事。
所以,在考利昂教父的女兒舉行的婚宴上,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花錢和請人,曾經受過他恩惠的人都會自發地出力,無論是布置還是食品酒水,都有各自的提供者,一場豪華盛大的婚禮就這么促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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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將勃納瑟拉的事交給了他的心腹去辦,在一番調查和布置后,找了兩個拳擊健將,并事先吩咐了規則:“不能打頭頂,不能打后腦勺,也不可造成偶然死亡,除此而外,他們高興怎么辦就怎么辦。如果那兩個小流氓住醫院不滿一個月就痊愈出院,那你們兩個小子就給我開卡車去。”
終于在半夜那兩個小子經常出入的酒吧外面,他倆嘗到了自己釀下的苦果,被深深地教訓了。
一個打手的右手戴上了帶有鐵釘的指節銅套,向一個小子的鼻子打去,然后又一拳打向腹股溝,再對一只胳膊一扭,咔嚓一聲,又踢向他的脊梁骨,最后還把他提起來猛揍一個部位。
而另一個小子也早已被打得面目全非,皮開肉綻。
之后新聞報道了這起惡性事件,卻根本抓不到兇手,毫無證據。
這兩個小子的結果是,在醫院要躺好幾個月,還要做整形手術。
教父替勃納瑟拉出了這口惡氣之后,他向教父表明了愿意一輩子效忠他的衷心,哪怕要他的命作為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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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后,教父向勃納瑟拉尋求的那個交換條件,居然是給自己被對手槍殺的長子桑迪諾做一場最好的易容修復術,因為他的臉已經被子彈打得稀爛,考利昂教父不想妻子看到兒子這副面孔,所以他找到技術非常好的勃納瑟拉,讓他使出平生最好的技術,來還他那次幫他報仇的人情。
在之后,就是考利昂教父在花園里因心臟病去世后,勃納瑟拉為他那鐵青的臉精心地化了一次妝,所有人都感受到教父臉上透出來的那股高貴與威嚴之氣,這是勃納瑟拉最后一次向教父表達敬意。
網上流傳了一段羅翔老師說的一句話,非常贊同,非常喜歡,也非常有力量:
“請你務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萬次,毫不猶豫地救自己于這世間水火。”
不管是否是他說的,但我們每個人在面對不公,或自己深陷于水火時,不管何時,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選擇自救,哪怕力量微弱,也要拼盡全力反抗,用每一分薄弱的微力,一點一點地讓自己爬出深淵,否則,妥協與懦弱,等來的便是無盡的深不見底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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