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2010年10月2日，新加坡國父、86歲的李光耀，站在妻子柯玉芝的棺木前。
在巴哈的樂曲中，他突然俯身，2次將手放在唇邊親吻，再輕撫愛妻的面頰。
這個動作被鏡頭永 久定格，仿佛要將靈魂也烙印其中。
面對沉睡的愛人，他聲音破碎：“沒有她，我會是個不同的人，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她為我和孩子奉獻一生，我需要她時她總在身旁。”
5年后病危之際，91歲的李光耀，竟露出釋然的笑容。
在《李光耀觀天下》中，他早已寫下終jí心愿：“希望過世后，能見到我的太太…”
1944年的新加坡，硝煙未散。
19歲的李光耀，騎車穿過斷壁殘垣，停在一棟舊樓前張望。
走廊里捧著書的少女，抬頭剎那，他心跳驟停——竟是3年未見的“宿敵”柯玉芝。
原來，早在萊佛士學院，這位全校唯 一的女生，曾讓學霸李光耀首嘗敗績：
“英文和經濟成績蕞好的不是我，落在一個名叫柯玉芝的小姐后面，分數差了一截。”
校長安排她為李光耀頒獎時，少年捧著獎狀，手都在發顫。
此刻重逢，柯玉芝正幫姐 夫研制，緊俏的膠水。
戰火中的小作坊里，昔日的競爭對手，在化學試劑氣味中，暗生情愫。
當李光耀邀請她，參加21歲生日宴，保守年代的單車后座上，她第一次環住他的腰。
夜風里飄來她的輕笑：“我等的白馬王子，不是騎馬而來，而是騎著硬胎腳踏車。”
沒過多久，李光耀決定赴英留學。
離別前夜的海灘上，浪花打濕了褲腳。
“愿不愿意等我3年？”他聲音發緊。
她卻反問：“你知道我比你大2歲半嗎？”
“我少年老成，正缺1個成熟的伴侶。”
這個回答，讓柯玉芝淚中帶笑。
當“大不列顛號”拉響汽笛，甲板上的李光耀揮動帽子，碼頭的柯玉芝踮起腳尖，咸澀的海風里，青春的愛戀浸滿離愁。
真愛從不是單向奔赴。
次年7月，柯玉芝的名字，出現在女皇獎學金榜單，他們在劍橋大學重逢。
1947年，飄雪的圣誕夜，這對學霸在斯特拉特福鎮，秘密注冊結婚。
為瞞過家人，新娘把白金婚戒穿入項鏈，日夜貼胸佩戴。
在劍橋的晨光里，他們互喚對方“哈里”與“芝”，圖書館的橡木長桌，見證著雙份的學霸筆記。
1949年畢業季，柯玉芝成為首 位，獲得劍橋法律1等學位的亞洲女性，李光耀緊隨其后拿下雙重第 一。
知識的冠冕，與愛情的王座，在此刻交相輝映。
1950年，歸國完婚后，這對璧人面臨抉擇。
當李光耀決意從政，柯玉芝摘下律師徽章，化身“賢內助的超人形態”。
李光耀代表罷 工郵差談判時，產后虛弱的她，趴在病床上修改聲明；
創建人 民行動黨時，她起草黨 章，召集黨員妻子縫制徽章；
所有演講稿，必 須經過她的字斟句酌。
媒體鏡頭里，她永遠退后丈夫半步，旗袍典雅，笑意溫婉。
1963年，新馬合并談判，陷入膠著。
深夜的書房里，柯玉芝指尖劃過地圖：“這不會成功，馬來是以種族宗教治國。”
2年后，新加坡被 迫獨 立，電視直播中的李光耀哽咽落淚。
他手中的分離協議里，那句“聯邦必 須保證供水”正是妻子的手筆——她用法律人的縝密，為島國守住了生命線。
政壇總是免不了，風刀霜劍。
李光耀脾氣沖，罵西方記者“廢物”的第2天，柯玉芝悄悄送去道歉便條。
每當他在記者會鋒芒過露，她一聲輕喚“哈里”，似春風化凍。
新加坡人感嘆：“上天真是眷顧新加坡，給了島國一個李光耀，還不忘多給一個柯玉芝。”
2人既是心意相通的伴侶，也是默契的事業合作伙伴，但變故來的猝不及防。
2003年，倫敦的深秋寒夜，82歲的柯玉芝在酒店突然倒下，李光耀心急如焚。
醫院效率低下，一生廉潔的李光耀，首 次動用關系。
回國航 班上，他要求改裝成“空中醫院”，12小時緊握妻子的手不放。
當醫生宣布，柯玉芝左眼永 久失明，李光耀從此固定坐在餐桌左側：“芝，吃盤子左邊的食物。”
他撿起她掉落的飯粒，笑中帶淚：“過去你照顧我50年，現在輪到我照顧你了。”
2008年，柯玉芝的中風更兇險，醫生預言只剩數周生命。
87歲的李光耀，卻開始魔 鬼訓練——每天雷打不動健身2小時，只為抱得動妻子。
他熟記十幾種藥物劑量，床頭貼著服藥時刻表。
當柯玉芝無法吞咽，他含著溫水俯身哺喂，床頭柜的閱讀清單，寫滿妻子喜愛的文學經典：簡·奧斯汀、莎士比亞、吉卜林…
某個讀詩的深夜，打盹的李光耀，撞上樂譜架，額角滲血不停。
望著妻子清明的眼眸，他立下最后誓言：“不知你我誰先飄落，但我發誓永遠守護你這片美麗的葉子，愛你、照顧你、珍惜你，直至生命盡頭。”
淚珠從柯玉芝眼角滾落，濡濕了枕上白發，她蕞終比醫生預言，多活了800個日夜。
2010年10月2日，柯玉芝去世，葬禮上李光耀2次吻別妻子，哭得幾乎暈厥，恨不得追隨妻子而去，在場之人無不為之淚目。
2015年3月23日，李光耀追隨愛人而去，他終于可以去見他的“芝”了。
他們的骨灰，一起安放在樟宜的海邊別 墅，就像當年在劍橋時一樣，永 不分離…
寫完了李光耀和柯玉芝63年的故事，心里真是暖暖的，又酸酸的。
從膠水作坊里的心動，到劍橋校園的秘婚；
從新加坡獨 立的風雨，到病床前的不離不棄。
他們用了整整63年，把“我愛你”3個字，寫成了每一天的陪伴，每一次的支持，和最后那不舍的吻別。
所以你看，真愛是什么？不是轟轟烈烈一陣子，而是相濡以沫、不離不棄一輩子。
是只要你在，我就心安；
你若離開，我必相隨。
李光耀和柯玉芝的故事，像一面鏡子，照見了他們，也照見了我們：
眼前這個人，我珍惜好了嗎？
今天，我能不能，再對他/她好一點？
也許，就是現在放下手機，好好說句話。
也許，就是今晚回家，握緊那雙熟悉的手。
畢竟，蕞珍貴的愛，不在遠方，就在身邊。別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多少愛情，敗給歲月與疾病，李光耀和柯玉芝卻用63年寫下答案：
當2片葉子蕞終飄落，脈絡間流淌的，是永 不枯萎的春天。
參考：《李光耀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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