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語通玄:翟玉林藝術評論的哲學維度、史論建構與當代范式
——兼論《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的地域文脈根脈深植與水墨實踐共振共鳴
文/楊孝祥
引言:以墨為舟,啟水墨活化之思
當傳統水墨在當代語境中面臨“傳承斷層”與“創新失語”的雙重困境,翟玉林藝術評論以“墨語通玄”為核,搭建起貫通古今的思想橋梁 ——一邊串聯方軍雄鷹的凌霄之氣、王根生魚畫的靈韻之境、周昭平雄雞的昂然之姿、劉小玲筆墨的剛柔之趣,一邊以哲學為骨、史論為脈、實踐為肉,構建起“技法—情感—文脈—哲思”的評論體系。
而《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聚焦南京地域的水墨實踐,其對“金陵文脈傳承”的深耕與“本土水墨活化”的探索,恰與翟玉林藝術評論形成“普遍范式—地域個案”的共振共鳴:前者為傳統水墨當代轉化提供理論框架,后者則以地域實踐為該框架注入鮮活樣本,二者共同指向“讓筆墨回歸文化本質”的核心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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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哲學維度:以哲觀藝,解構“墨語”的精神內核
翟玉林藝術評論從不止步于淺層審美描述,而是以現象學、闡釋學、解構主義、存在主義為思想工具,層層剖開“墨語”的表層技法,直抵藝術本質與人性溫度。這種“穿透形式、抵達內核”的解讀邏輯,正是“墨語通玄”的核心要義,也為《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觀察地域水墨實踐提供了哲學參照。
(一)現象學還原:回到“墨語”的本真現場
胡塞爾“回到事物本身”的理念,在翟玉林藝術評論中轉化為對“墨語”細節的極致聚焦。解讀方軍大寫意雄鷹時,不套用“氣勢雄渾”的泛論,而是緊盯“宣毫騰挪間,鷹喙如篆印般沉實入紙,羽翼飛白似流云掠過晴空”的筆墨軌跡,讓“以書入畫”的本質從細節中顯現——筆鋒的提按不是技術動作,而是“詩書畫同源”的具象心跳。這種“重本真、去標簽”的視角,與《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記錄本土藝術家時的態度一脈相承:書中描寫劉小玲書法《云卷云舒》,同樣摒棄“女性書法必柔媚”的刻板認知,聚焦“濃墨起筆如遠山含黛,盤旋筆勢似流水映月”的筆墨本真,既見女性細膩,又顯“橫畫如壁立千仞”的剛勁,恰是地域實踐對“墨語”本真的呼應。
(二)闡釋學循環:古今“墨語”的時空對話
伽達默爾“視域融合”理論,在翟玉林藝術評論中成為“墨語”跨時空的對話機制。論方軍書法“二次創作”時,精準捕捉到“古今視域的碰撞”:方軍書寫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漲墨摹江濤浩渺,是對宋代‘浪淘盡’時空哲思的解碼;折釵股現山石嶙峋,是當代筆墨語言的創新表達”,傳統與當代在“墨語”中交融成“第三重意義空間”。這種“古今對話”的邏輯,在《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中體現為對金陵文脈的追溯:書中梳理劉小玲所屬的“金陵女性書家譜系”,從蕭嫻“鐵筆破柔媚”的碑學傳統,到林散之“靈動氣韻”的草書影響,再到劉小玲“碑帖融合”的個人實踐,正是以地域文脈為線索,讓“墨語”接通千年傳統,與翟玉林藝術評論的“文脈意識”形成共振。
(三)解構主義策略:打破“墨語”的符號桎梏
德里達對“二元對立”的消解,在翟玉林藝術評論中體現為對“墨語”固化認知的突破。評劉小玲書法時,直面“剛柔=性別”的偏見:“其隸書橫畫取‘壁立千仞’之剛,捺畫含‘流水映月’之柔——剛柔從不是貼給性別的標簽,而是筆墨生命的一體兩面”;同時打破“詩書畫割裂”的認知,指出其“將‘雨打芭蕉’的詩意轉化為飛白如雨點、淡墨似蕉葉的‘墨語’”。這種“破立結合”的解讀,也見于《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對周昭平雄雞的分析:書中拒絕“大寫意=粗率”的誤區,強調其“《一筆金雞傲立乾坤》中,雞冠濃墨如烈火顯剛勁,雛雞淡墨似童真藏溫潤”,讓“墨語”脫離形式桎梏,回歸“以意馭筆”的本質,與翟玉林藝術評論的解構思維形成共鳴。
(四)存在主義關懷:“墨語”即生命的直觀表達
薩特“介入美學”的思想,讓翟玉林藝術評論充滿生命溫度。評王根生魚畫時,將“積墨分染”升華為“生命哲學的實踐”:“魚鰓分染如脈搏跳動,墨色堆疊似細胞增殖,從淡墨到濃墨的過渡如生命生長的節律”,而其“拍賣魚畫助學”的行為,更讓“墨語”成為“藝術介入社會的宣言”。這種“筆墨載情、藝術向善”的追求,在《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中同樣鮮明:書中記錄周昭平疫情期間創作《守望黎明》,雄雞昂首朝東,墨色濃淡間似有微光,“墨語”傳遞的“希望與守護”,恰是地域藝術家對時代情感的回應,與翟玉林藝術評論的存在主義關懷形成深度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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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玉林先生與中國水墨藝術研究院方軍院長留影
二、史論建構:以史為脈,錨定“墨語”的文脈坐標
翟玉林藝術評論始終保持清醒的史論意識,為“墨語”搭建“傳統譜系—當代定位—跨文化對話”的三維坐標,這種“為筆墨尋根、為實踐定位”的邏輯,也為《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深耕地域文脈提供了方法論參照,讓“地域文脈根脈深植”不再是抽象概念,而是有跡可循的實踐。
(一)傳統文脈的譜系梳理:為“墨語”尋根
翟玉林藝術評論擅長從藝術史脈絡中,為“墨語”找到清晰的“家族基因”。評方軍雄鷹時,構建“鷹意象的精神譜系”:從《山海經》燭龍圖騰的神秘,到潘天壽猛禽氣象的雄渾,再到方軍“詩書畫融合”的精神張力,“墨語”中的鷹從自然摹寫升華為精神圖騰;評王根生魚畫時,梳理“工筆魚畫的技法譜系”:從宋代院體“格物致知”的寫實,到元代文人“寫意精神”的意境,再到“積墨分染”的“道藝合一”,工筆“墨語”完成“形—意—道”的升華。這種“譜系思維”在《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中落地為地域文脈的挖掘:書中為南京本土藝術家梳理“金陵水墨譜系”——如方軍的書法承“金陵書派”的碑帖融合傳統,周昭平的雄雞接“江南花鳥畫”的寫意文脈,讓地域“墨語”的傳承有根可溯,恰是對翟玉林藝術評論“文脈梳理”方法的在地化實踐。
(二)當代語境的精準錨定:為“墨語”定位
翟玉林藝術評論敏銳捕捉當代藝術的核心議題,為“墨語”找到“破局”價值。針對書法“復制僵化或形式游戲”的困境,將方軍“二次創作”定位為“破局之道”;針對花鳥畫“程式化或粗鄙化”的困境,將周昭平雄雞定位為“新寫意典范”;這些“問題導向”的定位,讓“墨語”的當代價值清晰可見。《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則以地域視角回應這些當代議題:針對“地域藝術如何避免同質化”,書中強調劉小玲“承金陵碑學卻注女性視角”的個性實踐;針對“工筆畫如何平衡技與道”,書中肯定王根生“積墨分染”的“道藝合一”,這種“地域回應當代”的定位,與翟玉林藝術評論的“問題意識”形成共振,證明地域實踐與普遍范式的共通性。
(三)跨文化視野的比較:為“墨語”拓界
翟玉林藝術評論不局限于本土語境,以“墨語”為媒介搭建中西對話橋梁。評方軍雄鷹時,對比西方表現主義:“如蒙克《吶喊》的情感宣泄,卻以水墨黑白灰為基調;似梵高《星空》的動感,卻含東方‘虛實相生’的智慧”;評劉小玲書法赴意展出時,指出其“用‘飛白如紗’的墨語,讓西方觀眾讀懂東方沉靜之美”。這種“跨文化對話”的視野,也為《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打開思路:書中提出“金陵水墨的國際表達”,認為方軍的雄鷹、劉小玲的書法可借“地域墨語”傳遞東方精神,如《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所期待的“讓南京水墨成為跨文化溝通的視覺語言”,正是對翟玉林藝術評論“墨語拓界”理念的地域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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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當代范式:以實踐為基,構建“墨語”的活化路徑
翟玉林藝術評論提煉出“傳統水墨當代活化”的評論范式,核心是“三重融合”(技法與哲思、傳統與當代、精英與大眾的融合),這一范式不僅為評論界提供方法論,更成為《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觀察地域水墨實踐的理論參照,讓“水墨實踐共振共鳴”從理念落地為可操作的路徑。
(一)范式核心:“三重融合”的評論邏輯
技法與哲思的融合:翟玉林藝術評論讓“墨語”承載哲學重量。如評方軍《聽濤》:“行草的‘涌’與留白的‘靜’,是‘剛柔共生’的東方哲思”;評王根生魚畫:“‘積墨分染’的層疊,是‘陰陽相生’的《周易》智慧,如數十層墨色堆疊魚身,淡墨‘陰柔’與濃墨‘陽剛’交織,恰是哲思的具象落地”。《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記錄的地域實踐也遵循這一邏輯:書中描寫方軍在南京創作的《橫絕九霄》,“‘橫’取《石門頌》勢喻火箭軌跡,‘絕’以飛白摹航天器灼燒,技法創新中藏‘科技與傳統共生’的哲思”,正是地域實踐對“技法載哲思”的呼應。
傳統與當代的融合:翟玉林藝術評論主張“傳統為根,當代為枝”。方軍“二次創作”是“晉唐法度+當代情感”,劉小玲書法是“蕭嫻風骨+女性視角”,讓“墨語”既“有古意”又“接地氣”。《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中的地域實踐同樣如此:書中記錄周昭平在南京社區創作雄雞圖,“以‘工寫兼擅’的傳統筆墨,畫‘鄰里守護’的當代主題,讓雄雞成為社區溫情的象征”,這種“傳統筆墨寫當代生活”的實踐,與翟玉林藝術評論的“古今融合”邏輯完全契合。
精英與大眾的融合:翟玉林藝術評論兼顧學術深度與大眾可讀性。評周昭平雄雞,既談“寫意譜系”的學術定位,又用“頸羽濕墨如父愛溫潤”引發共情;評方軍雄鷹,既析“篆隸筆意入畫”的專業邏輯,又以“羽翼飛白似流云”讓大眾直觀感受美。《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也追求這種“雅俗共賞”:書中解讀王根生魚畫,既分析“積墨分染”的技法精微,又用“魚群游動如生命歡歌”的通俗表達,讓南京市民讀懂工筆之美,這種“地域評論的大眾性”,與翟玉林藝術評論的“精英—大眾平衡”形成共鳴。
(二)實踐價值:“可落地”的活化路徑
翟玉林藝術評論從解讀中提煉出“傳統活化”的具體路徑:方軍“情感轉譯”、王根生“道藝合一”、劉小玲“個性破立”、周昭平“主題回應”,這些路徑為《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中的地域實踐提供了參照。如《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記錄南京青年藝術家借鑒這些路徑:“以‘情感轉譯’路徑創作‘秦淮河畔’主題書法,將‘槳聲燈影’的當代體驗轉化為‘飛白如波、淡墨似霧’的墨語;以‘個性破立’路徑探索‘金陵剪紙與水墨’的融合,既守剪紙的地域符號,又用‘積墨’豐富層次”,證明翟玉林藝術評論的范式對地域實踐的指導價值。
(三)范式展望:開放框架下的共振生長
翟玉林藝術評論的范式并非“固化標準”,而是“開放框架”——可拓展“數字水墨”“跨界水墨”等新領域,可納入青年藝術家的創新實踐。這種“開放性”也為《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預留了生長空間:書中提出“未來可聚焦南京‘數字水墨’實踐,如用水墨動畫演繹《紅樓夢》的金陵場景,讓地域文脈借新媒介‘活’起來”,這種展望與翟玉林藝術評論的“范式拓展”理念一致,體現二者在“傳統活化”上的共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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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翟玉林 攝
結論:墨語通玄,共振共生的水墨新境
翟玉林藝術評論以“墨語通玄”為核,構建起“哲學—史論—實踐”的完整范式,為傳統水墨當代活化提供了“中國化”的理論框架;而《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以地域為錨,深耕金陵文脈,記錄本土水墨實踐,為該范式提供了鮮活的“地域個案”。二者的共振共鳴,證明“傳統水墨的活化”既需要“墨語通玄”的普遍理論指引,也需要“地域文脈深植”的具體實踐支撐——前者讓地域實踐避免“碎片化”,后者讓普遍范式避免“空泛化”。
從翟玉林藝術評論中的方軍、劉小玲,到《南京眼中的書情畫意》中的南京本土藝術家,從“墨語通玄”的哲學高度,到“地域文脈”的在地深度,二者共同書寫著傳統水墨的當代答案:讓筆墨不僅是“技術”,更是“文化載體”;不僅是“地域符號”,更是“普遍精神”;最終讓千年水墨在“通玄”的哲思與“地域”的溫度中,永續新生。
(本文作者系中國水墨藝術研究院副院長,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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