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授權轉自:青少年生命復元
勇哥是一名在體制內、外都備受認可的教育專家,“認知高、有遠見”,是圈內人對他的評價。可他沒想到,在職業生涯的后半段,一直優秀的女兒,卻在疫情期間深陷抑郁癥,大四時不得不從一所重點大學暫時休學回到成都實習。
女兒生病后,抑郁癥不再是一個被他觀察、研究的對象,而是變成了他每天都要面對的生活。
在關于女兒的講述中,他原本洪亮的聲音越來越低,理性的聲音退后,情感悄然降臨。傷痛并沒有因為對現狀的“接納”而遠離,這是他第一次在公開平臺上去講述自己“做父親的失敗”。
在龐大的青少年休學群體中,他也只是一名普通的父親。
連續三年的封鎖狀態,應試教育下“好學生心態”帶來的重負,是再先進的教育理念都無法改變的現實。那么,在龐大的結構性問題之中,家長能做些什么呢?李希貴校長曾說:教育學的本質是關系學。當勇哥以身入局之后,感受到了這句話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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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重度抑郁
擊碎了我在教育上的自信
四年前,在上大學的女兒突然給我妻子打電話,說自己受不了了,情緒幾近崩潰。
電話里,我妻子感受到女兒的無助、恐懼,甚至是對生命的無意義感。我難以置信,又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接到這個電話后,我就非常擔心。本來想找一個上海的朋友趕過去了解情況,但是當時上海疫情很嚴重,外人無法進入學校。之后又接到輔導員的電話,通知我們她在校醫院檢查出來重度抑郁、重度焦慮。
我當時在外地出差,不方便過去,夫人隨即買機票去學校,然后把女兒帶回家。幸好之前由于工作原因對抑郁、休學相關常識有一定了解,回想起來,這是我們當時做對的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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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如父如子》
女兒回家后,我請教了身邊了解抑郁癥的朋友,對接了當時能找到的最好的醫療資源,好在女兒很配合,開始按醫囑服藥,先解決嚴重的軀體反應。
我過去受自由教育的影響很深,不愿意過度干預孩子的人生。女兒上大學后,我跟她之間的交流是很少的,她也幾乎不怎么跟我們打電話。很多個念頭徘徊在腦海,她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到底發生了什么?
或許這一切早有端倪,我開始回憶之前的諸多跡象,疫情期間她去不了學校,每天被關在家里,作息就是“美國時間”,白天睡覺,晚上起來活動。一開始,我也生氣,感覺女兒脫軌了,但后來我又想,年輕人有自己生活方式,我接受就好了,也并不覺得有問題。但我的妻子很焦慮,因為孩子過去常跟我們一起出去玩,現在她總是待在自己的房間里。
在女兒患抑郁癥之前,我早就開始關注“青少年抑郁”。2017年,我從體制內學校離職創業,接觸到很多在成都做創新教育的機構,接納了一些不適應體制,主動或者被動選擇休學的孩子。
當時我只是把“青少年抑郁”視作一個教育行業的現象,以及我要去研究的課題,我會去批判教育體制、家長,那種視角是把自己置身事外的,甚至會帶著某種程度的優越感。因為我從未想象過,這件事會發生在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女兒身上。
在我的前半生,我做過12年一線語文教師,創立過兩所公立小學并擔任校長,開始創業后又為小學、初高中、職業院校提供頂層文化設計的服務。我一直被認為是一個“成功的教育人”。對女兒的教育,我一直也是很驕傲的。
從小學、初中到高中,我們從不給她報任何補習班,也不對她的學業成績做過高要求。教師家庭中常見的“高控制、高期待”,在我這里不存在。因為我不認同學校教育的“內卷”,所以我盡量的“不作為”。
做到這一點,其實并不容易。我身邊的孩子從小學到初中、高中都在補課,你如果不補課上課就跟不上,聽不懂老師在講什么。但我認為,內卷毫無意義。一個智力正常、身心健康的孩子,只要養成了良好的學習習慣,自然就能學好。因為我們全家都是老師,給女兒營造了良好的閱讀環境,她從小就在書堆里泡大,比同齡人的認知都要成熟。
事實證明,我從不期待她能成為一個學霸,但女兒還是以全班第一的成績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并且也考上了很好的大學。我女兒一直以來就屬于那種從不讓人操心的孩子,在學習上有主動性,似乎也沒顯現出任何心理問題。
她大學填志愿也是自己決定的,我僅僅跟她討論過自己對她的觀察。在我看來,一個人能活成怎樣,會有很多偶然的因素,并不受人力控制。如果她優秀,我的心態是感恩;不優秀,我也無所謂。
我甚至在考慮,等她大學畢業后,我就寫一本關于家庭教育的書,告訴所有人:你看,我不跟世界同流合污,我不妥協,我的孩子依然很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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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無人知曉》
女兒突如其來的患病,擊碎了我前半生在教育領域建立起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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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家的女兒
也無法遠離“內卷”
那么,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我也思考過女兒生病的原因。
現在想想,我的“不作為”可能給她帶來了困擾。從初二開始,她的數學就開始跟不上了,由于我們從小跟她灌輸的觀念,她自己也不想像同學那樣去補習。我就親自上陣,借助網絡工具,陪她分析做題思路。跟她一起研究了兩個月,她的成績很快就上來了。
但是,一進高中,第一次數學測試就考了全班倒數第五,所有的考試題全是超綱的或者奧數題。我猜她肯定會有很強的挫敗感,這是最可怕的。
她的班主任甚至有時候還明目張膽地諷刺她和其它差不多情況的同學:不是一個理科腦袋。這是那時女兒最為反感的事。我能觀察到她的情緒不好,但我依然沒有選擇讓她去補課,而是借助網絡工具去解決問題。
那段時間,她獨自面對了巨大的壓力,我對她的支持力度是不夠的。我還試圖開導她要“憐憫”老師,我勸她說,因為老師面對的壓力非常大,他們所做的,他們不曉得。現在想起來我挺后悔的。她在高中階段光是花在數學上的時間幾乎占了50%以上,語文、英語根本不用太費力去學,她甚至因為經常夜里學數學到深夜一兩點,還會在上其他課時補覺。
我當時還給她解壓,說我上的大學也很一般,但現在也還工作得不錯。你隨便一努力,考的學校也不可能比爸爸差。但現在如果再讓我重新選一次,我一定會用好的方法去幫助她度過難關。
身處在一個“內卷”的環境里,如果不想賽跑,就盡量讓他遠離跑道,你只要在跑道上,就會被裹挾,如果你說隨便你們怎么跑,我就不跑,可能就會被推倒在地。
上大學時,她本來想讀法學專業,意外被提前批錄到了商科。商科要學多門高數,可是在經歷了痛苦的高中數學學習后,大學時她不再認真學了,她其他成績都很優秀,唯獨數學,從大一掛科一直掛到大三。再加上疫情期間,學校一直封鎖,大家都被關在寢室里,巨大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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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七月與安生》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她為什么抑郁的原因。她要強,追求完美,“好學生心態”讓她接受不了自己掛科。
我也在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我向來重視認知、規則,但忽略了關系的建立。我跟孩子之間的交流更多的是信息,而不是情感互動。這也讓我忽視了她內在的變化。
還有,我的“放養”可能也帶給妻子壓力,雖然我們教育大方向是一致的,但妻子更加嚴格。女兒的學習主要是我妻子在管,我的“放養”反而帶給妻子壓力,她會操心孩子的發展,有更多的焦慮和控制。
但是我第一時間告訴自己:不要自責,不要去找自己的原因,更不要去找外界的原因。先去想怎么解決問題。去想“怎么辦”,而不是“為什么”,這是從問題里跳出來的第一步。因為,不管造成困境的原因是什么,在她陷入困境時,除了我們父母,沒有人會來承擔責任。我們是幫助她走出困境的唯一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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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的接納
是跟對方一起站到黑暗里
從女兒生病開始,我對抑郁癥的了解有了“具身性”。
剛開始,她一直在家“躺平”,是真正的躺平:老是一連好幾天不起床,躺著看手機。每天不洗澡,整天臭哄哄的。不想吃你辛苦做好的飯。有時候點外賣,甚至不吃飯。
我說,你要經常起來走一走,站一站。但沒有意義,因為她沒有力量。連起床去廁所,都需要付出巨大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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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步履不停》
焦慮無濟于事。我跟妻子開始一起系統學習,在網上報了社會學、心理學類的課程。走出來的第一步,是全然地無分別地接納。接納,這兩個字經常出現在心理專家的口中,但是從知道到做到,是兩回事。在我看來,無條件的愛幾乎是不可能的,它是一個無限逼近的過程。
我們試圖給她更多自由,她想吃幾頓就吃幾頓,不想吃也可以。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不喊她起床,不要求她每天洗澡,為了讓女兒感受到我們依然關心著她,我們也會邀請她走出臥室,跟我們一起吃飯,但不催逼。
這是很難的,很難的。我焦慮,愛人更焦慮,我在自我緩解的同時,還要排解妻子的情緒。
女兒服藥后開始發胖,但仍然點外賣、喝飲料,妻子接受不了,就連醫生也說要少攝入糖分。但我跟妻子說,別管孩子吃什么。她還活著,還能自己吃飯、洗澡,我們應該每一天都感恩才對。
我還是慶幸,女兒只是躺平。我另一個朋友的孩子處于躁郁期,因為她的很多行為會對社會造成干擾,家長做到不干涉更加困難。
但在孩子生病后,接納就不是一個理論,而是一個你必須做到的事。我所說的接納,不是站在高處接納,而是要降下來,投身到跟她一樣的黑暗中。如何去理解這一部分?
有一次,夫人一走進女兒的房間,巨大的煙味朝她撲來。妻子焦慮不堪,我跟她說,這時你跟孩子說,抽煙對身體不好,有用嗎?
她從女兒房間出來后,我們在客廳里開展了一次非常認真的家庭討論。我認為,當時我們做了一個極端正確的決定:我們也開始抽煙了。其實,以前我和妻子都不抽煙。
然后,我們一起去買煙,邀請女兒到客廳里跟我們一起抽。她一開始沒啥反應,我就說,現在疫情出不去我也心煩,我覺得抽煙緩解一下挺好的。我們把空氣凈化器打開,一家人就在客廳里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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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七月與安生》
從那天開始,孩子愿意從臥室里走出來了。因為這件事讓她感覺到,她仍然被愛,被允許,我們并沒有把她當成是累贅、負擔。
孩子出現抑郁癥后,家長需要調整對孩子原先的期待,過去他想走的路未必行得通了。放下期待,對我來說不存在挑戰。但問題在于,女兒很要強,我需要幫女兒放下她對自己的期待。
我跟妻子設定了界限,不描繪愿景、不設置目標、放下所有預期。
當然能夠做到這些,還得靠我的賺錢能力。我當時的想法是,哪怕以后女兒不工作,我也要做到可以很輕松的養活她。我的目標就是努力賺錢,讓女兒可以躺平。這個念頭為我、女兒都卸下了很大的負擔。我告訴自己,只要她能好好活著,我就每天都感恩。
現在很多人在探討全職兒女的話題,我挺能接受的。在我看來,以后可能有越來越多的全職兒女。很多父母的退休工資比年輕人的收入還高,如果父母愿意接受孩子待在家里,不也是一件好事嗎?孩子可以陪父母玩、讓他們開心,成了一家人的管家,父母有錢,孩子有時間,為父母工作也是工作,這可能成為一種新的職業。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女兒愿意這樣選擇,我也尊重。
有一次女兒說,我現在不掙錢也沒有啥,因為有爸爸養。如果我家里沒有錢,需要我出去掙錢,我也會出去的。我聽著很感動,她不內疚、不自責,這樣才能真正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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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孩子共同面對“抑郁”,
是家長自我成長的契機
事實上,這段陪女兒共同面對疾病的時光,也是給我和妻子的禮物。
過去,我們教育界有一句話,“教育學是關系學”。這一點我做得不夠,于是,我不再做一個總是高談闊論的父親,而是努力去跟孩子建立情感鏈接,去關心她在想什么。
女兒生病之后,突然開始大量的看動畫片,還會邀請我們跟她一起看。當時我感覺非常興奮,這代表她愿意接受我們的愛。同時,我覺察到她非常需要親密關系,需要父母的理解和陪伴。
因此,我會花半天甚至一整天的時間,跟她一起沉浸在幾十集的連續劇里。我們一起看完了名偵探柯南系列,還有很多日本動漫,中國新武俠。看到有趣的內容,我還一邊驚訝一邊向她請教,并跟她很認真地去討論那些作品。
那段時間,我感覺自己重生了,開啟了二次元新大陸,似乎重新過了一遍童年,所以我很感激女兒。它豐富了我對成長和親密關系的感受。該如何去尊重,去愛,去忍耐,去包容,這都是在整個過程中慢慢學會的。
女兒想養小動物,一開始養鳥,我們陪她養了一年,后來又想養貓,自己從院子里抓了一只流浪貓生的小貍花貓,愛得不行!我以前從來不喜歡養小動物,為了女兒慢慢愛上了小貓小狗小鳥。這只貍花貓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兩年多了,我被咬了無數次,腿上傷痕累累,但是,我們不離不棄,相處得越來越好了。愛,不就是要接受受傷嗎?
這一切的經歷同時也促使了我作為一個教育者的成長。過去,我認為教育是為了培養一個理性的公民,但現在,我認為教育是為了讓人活出生命的美好。不是觀念在影響別人,而是生命在影響生命。
所以父母先不要崩潰,不妨把孩子的抑郁看成是一個自我成長的契機。
妻子是從開始學習為自己付出,才慢慢放下控制的。過去她舍不得花錢,現在她會給自己買包包、衣服,花幾萬塊買課提升自己,我覺得她很了不起。最近,妻子經常給我發信息,說什么女兒愿意跟我一起吃飯了,愿意跟我聊天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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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步履不停》
我們家附近有個公園,那天我邀請女兒,陪我進去走兩圈。她同意了,這是她生病以后,第一次進入那個公園,當時是晚上,人很多。要知道,她過去很排斥去人多的地方,因為沒有安全感。但那天很難得,我們一起走了大概兩公里,邊走邊聊,她看上去狀態不錯。
現在,我明顯感覺,她有力量多了,即便出來上班也沒問題。我就告訴她,你什么時候想來上班就來我的公司,別趴著睡覺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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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抑郁的孩子背后
是一個無助的家庭
很奇怪,就像有量子糾纏。在我女兒患病之后,居然有很多人來找我聊,談到自己或者親戚的初高中孩子也出現了類似問題,他們在學校跟其他人格格不入,還受到很多侮辱、打擊,就連家長也被老師否定,他們總是問我:孩子休學后,你建議我把他放在哪里會更好?
為了自我成長,我跟妻子還進入到很多抑郁休學孩子、家庭的互助群,我意識到,國內出現抑郁、休學、厭學的青少年人群遠比我想象中龐大,背后是很多無助的家庭,我作為一個教育者,那我應該怎么去面對?
我觀察到最糟糕的情況,當家里有了一個抑郁休學的孩子,整個家庭都會陷入痛苦的深淵。群里經常有家長說:孩子抑郁后,兩口子吵架、離婚,父母精神崩潰,拼命在網上找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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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藍色大門》
家長們還有一種普遍心態:在孩子犯病時就會接納孩子休學,會放下所有的要求,只求他健康活著就好。但只要孩子稍微好一點,就忍不住要想方設法讓他回到學校。
實際上,目前公立學校對抑郁休學孩子的支持是不夠的。很多家長自己的進步不明顯,家庭氛圍難以支持孩子康復,這個時候,我就建議家長把孩子送到專門的機構去復元。不要著急復學,一定要等到孩子有足夠的能量,學校也有相關的支持體系后再說。
還有一個認知的問題,我們怎么看待學習。有的孩子進入創新學校之后,開始圍繞自己感興趣的內容,進行PBL項目制的學習。他們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過去在校為了應試而學的學習和現在有主動性的學習,是完全不同的。我甚至認為,復學,不一定要回到學校,只要重新燃起對學習的熱情,就叫做復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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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步履不停》
很多父母在孩子抑郁、休學后,會在第一時間陷入自責,思考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或者,就是抱怨環境,尋找身邊人、學校出現的問題。再加上網上有大量批判父母的“心理專家”,以及這樣的聲音:每一個抑郁的孩子背后都有一個高控的母親、一個躺平的父親,孩子出現問題,都是原生家庭的罪過。
原生家庭會不會有問題?當然會有。如果父母沒有覺知,沒有進行很好地社會學心理學的學習,沒有重建一個穩定的內核,這些“原生家庭有罪論”會導致家長普遍陷入更加嚴重的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和內疚感中,感到原有價值體系崩潰了,夫妻之間也開始互相指責、推卸責任,或者同時陷入恐懼、絕望。
如果再加上孩子對父母的大量抱怨、指責和敵視,整個家庭氣氛變糟糕,甚至變成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到最后,孩子不跟父母交流,丈夫不跟妻子交流,所有的家庭成員都變成了孤島。這只會導致孩子的問題加劇。這種情況很普遍。
最后,父母再把負面情緒帶到工作崗位上,導致工作也出現問題。到最后家長自己心理也垮了,甚至連家庭都破碎了,更沒辦法支持孩子。當抑郁休學的孩子越來越多,破碎的家庭也會像漣漪一樣擴大,最后會導致嚴重的社會問題。
家長的“病恥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種“錯誤認知”。其實孩子抑郁、躺平不可怕,就是精神的感冒,只要好好面對,父母共同進步,孩子過幾年就恢復了。家庭崩潰了,帶來的次生災害更嚴重。
我的看法是,孩子出現問題是幫助我們來建構一個更好的自己,是給父母的禮物,就看我們有沒有準備好。很多家長大學畢業后就不學習了,抑郁的孩子在逼迫我們去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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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青少年抑郁的理解是:
新一代的個體覺醒
現在,我對青少年抑郁也有了新的理解。它不止是中國的問題,疫情之后,抑郁癥群體在全世界都在增長。從積極的方面說,我認為這是新一代的個體覺醒。
過去,我們習慣忍辱負重,因為上有老下有小,要承擔很多責任。但是年輕人不care這一套,有人說這是脆弱、沒有責任感,我不同意。為什么要有那么強的責任感,他們可不可以活得沒有那么沉重?就像馮唐說的,我可不可以選擇活成一個廢物?
從某種角度來說,年輕人的集體躺平,是在為狂飆突進的社會按下一個休止符。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可能是這個時代的醫生。有沒有可能,是整個社會病了,他們在治療這個社會?
本文轉載自青少年生命復元,歡迎關注。
-每日教育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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