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回歸后李敖為之流淚，因為香港島不是租借，而是永久割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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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7月1日凌晨，臺北，李敖坐在書房里，手指摩挲著一本發黃的條約原文。電視里傳來香港的歡呼聲，這個62歲的歷史學者眼睛濕潤了。

他盯著書頁上那幾個字"永久割讓香港島"。很多人以為香港是租的，租期到了自然要還。錯了， 香港島和九龍，從法律上講，是被"永遠"割走的。

條約上的"永久"二字

翻開1842年的《南京條約》，第三款寫得清清楚楚："今大皇帝準將香港一島給予大英國君主暨嗣后世襲主位者常遠據守主掌。"

"常遠據守主掌"。

這六個字，就是永久的意思。

1860年的《北京條約》更直接，九龍半島界限街以南，"永遠割讓"。

加起來，香港島80平方公里，九龍半島南部11平方公里，總共91平方公里的土地，是徹底割出去的。

只有1898年的新界，才是租的，租期99年，1997年6月30日到期。

新界有975平方公里，比香港島和九龍加起來大十倍。

你去過香港就知道，中環、灣仔、尖沙咀，那些最繁華的地方，全在香港島和九龍。英國人拼命建設這兩塊地，高樓大廈、地鐵、商場、銀行。

新界呢？相對冷清。

為什么？因為產權不同。

割讓的地，英國人覺得"這是我的了"，自然舍得投錢，租來的地，租期一到要還，誰愿意下血本？

1979年，香港總督麥理浩飛到北京，他來試探一件事，1997年新界租期到了，能不能只還新界，香港島和九龍留給英國？

鄧小平的回答很直接，香港是中國的領土，1997年中國要收回的不僅是新界，還包括香港島、九龍。

麥理浩愣住了。

按照國際慣例，割讓的領土，要收回來，難度極大，清政府簽字畫押，白紙黑字，怎么推翻？

人民大會堂里的較量

1982年9月22日，一架英國飛機降落北京。

撒切爾夫人走下舷梯，她穿著藍底紅點的西裝套裙，脖子上掛著珍珠項鏈，提著黑色手袋，三個月前，她剛贏了馬島戰爭。

英國媒體叫她"鐵娘子"。她自己也很得意這個稱號。

她覺得自己來北京，占盡優勢。

英國外交部準備了整整三年策略很明確，可以把主權給中國，治權必須留在英國手里，說白了，香港還得英國管。

9月24日上午，人民大會堂福建廳。

撒切爾夫人見到了鄧小平。

寒暄之后，氣氛陡然緊張。

撒切爾開門見山，三個條約在國際法上是有效的，不能單方面廢除。

她的意思很清楚，《南京條約》《北京條約》都有效，香港島和九龍是英國的。

鄧小平點了根煙，他往痰盂里吐了口痰，這是他強調重點時的習慣動作。

"主權問題不是一個可以討論的問題。"

鄧小平說得很慢，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1997年中國將收回香港，不僅是新界，還包括香港島、九龍。"

撒切爾夫人換了個說法，她開始打"繁榮牌"，如果中國宣布收回香港，會給香港帶來災難性影響，香港的繁榮，離不開英國的管理。

鄧小平的回答更硬：

"如果說宣布要收回香港就會像夫人說的'帶來災難性的影響'，那我們要勇敢地面對這個災難，做出決策。"

他還說了一句話，如果到1997年我們收不回整個香港，那我們就成了李鴻章，就成了晚清政府，全國人民不答應。

會談室里的空氣，像凝固了。

撒切爾夫人后來在回憶錄里說，這次會談"生硬粗暴"。

會談結束，她走出人民大會堂，東大門的臺階上，她腳下一滑，膝蓋著地。

這一幕被電視鏡頭捕捉到，香港的晚間新聞播了，第二天、第三天，香港電視臺反復播這個畫面。

港人覺得這是個隱喻，英國在香港問題上，跌倒了。

被"永久"改寫的歷史

談判開始了。

從1982年10月到1984年12月，中英雙方進行了22輪正式會談。

前五輪，英國咬死一個觀點，三個條約有效。

中方代表姚廣在第五輪談判時說了一句狠話，如果英國不改變態度，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撒切爾夫人開始松動。

第六輪談判，中方提出了"十二條方針政策"，這就是后來"一國兩制"的雛形。

香港回歸后，保持原有制度50年不變，資本主義制度，繼續存在，法律基本保留，連貨幣都可以自己發行。

英方聽完，沒有立刻反對。

談判的焦點，從"要不要收回"，變成了"怎么收回"。

1983年，英方還在做最后的掙扎，他們提出，主權可以交，治權要留。

中方拒絕。

到了1984年初，英國終于接受了現實。

2月，中英開始起草聯合聲明。

1984年12月19日，北京，中英兩國政府正式簽署《中英關于香港問題的聯合聲明》。

這份聲明確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于1997年7月1日對香港恢復行使主權。

注意這個措辭——"恢復行使主權"。

不是"收回"，不是"歸還"，是"恢復"。

因為從法理上講，中國從未承認過那三個不平等條約，主權從來就在中國手里，只是被迫中斷了行使而已。

這是一次國際法史上的突破，永久割讓的領土，通過和平談判收回。

書房里的淚水

1997年7月1日零時，香港會議展覽中心。

五星紅旗升起，米字旗降下。

全中國都在看電視。

臺北，李敖的書房里。

他沒有去現場，他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那本《南京條約》的影印本。

他用手指，反復摩挲那幾個字："常遠據守主掌"。

李敖是個狂人，他自稱"中國白話文第一人"，"500年來白話文的前三名都是李敖"。

他的確狂。

1935年出生在哈爾濱，兩歲到北平，生下來就是"亡國奴"。1949年隨父母到臺灣，在臺灣因為批評時政，兩次坐牢。

他一輩子研究近代史，對那些不平等條約，熟得不能再熟。

他知道"永久割讓"這四個字的分量。

1842年，道光皇帝在紫禁城里看到《南京條約》的奏折，在上面批了六個字："覽奏忿恨之至。"

道光恨，可他沒辦法，英軍的軍艦停在南京城下，大炮對準城墻。

1860年，咸豐皇帝逃到熱河，英法聯軍燒了圓明園，《北京條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簽的。

李敖想的是另一個問題，這些"永久"割讓的土地，怎么收回來的？

靠的是國力。

1982年，中國的GDP還不如英國，改革開放才搞了四年，深圳剛從一個小漁村變成特區。

鄧小平敢在撒切爾夫人面前說"我們要勇敢面對災難"，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一個判斷，中國正在變強，英國已經衰落。

馬島戰爭，看似英國贏了，實際上暴露了英國的虛弱，打一個南美小國，都打得那么費勁。

再看中國，1979年改革開放后，經濟開始起飛，雖然底子薄，勢頭猛。

更關鍵的是，中國有決心。鄧小平說得很清楚，如果香港在過渡期出現嚴重波動，中國將不得不對收回的時間和方式另作考慮。

這話的意思是，如果你英國搗亂，我們可以提前動手。

撒切爾夫人聽懂了。

李敖坐在書房里，眼淚滴在那本書上。

他不是為某個政黨哭，他一輩子反對一黨專政，在臺灣批評國民黨，后來也批評民進黨。

他哭的是民族。

一個被"永遠"割走的島，回來了。

1842年到1997年，155年。

這155年里，多少中國人想過香港島還能回來嗎？

李鴻章簽完《馬關條約》，說過一句話："臺灣一去，不復回矣。"

李敖在臺灣，支持統一，反對臺獨，香港回歸，讓他看到了希望。

他在接受采訪時說過，如果連"永久割讓"的土地都能收回來，那中國人就真的站起來了。

2005年，李敖訪問大陸，他在北京大學演講，在清華大學演講，在復旦大學演講。

他說了很多刺耳的話，也說了很多真心話。

他說，感謝讓中國實現富國強兵。

2018年3月18日，李敖去世，終年83歲。

他沒有等到臺灣回歸。

他在病床上留了一句話給兒子李戡："中國統一我看不到了，你要幫我實現它。"

香港回歸20多年了，"一國兩制"在香港實施，有過波瀾，也在調整。

歷史從來不是一條直線。

李敖流淚，是因為他懂歷史的殘酷。一個國家弱了，連"永久"都不是永久；一個國家強了，"永久"也可以改寫。

這就是國際政治的真相。

參考資料：
人民網《共產黨人的斗爭｜洗刷民族百年恥辱：中英關于香港問題的談判》
新華社《歷史上的今天｜1982年9月24日，鄧小平會見撒切爾夫人：主權問題不容談判》
中新網《自稱"善霸"的李敖離世了 朋友追憶生前點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