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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夏天 來源:狗尾巴草
1
一直以為,婚姻是女人對自我的一種束縛,在28歲之前,我一直是個不婚主義者。
我的處世原則就是只談戀愛,不結婚。
只享受男人的錢和性,不受男人的約束,更不會被情所困。
可是在遇到李信之后,我變了。
只相識兩個多月,我和他閃婚了。
所以,當婚禮進行曲響起,我,田小蓮,穿著價值不菲的定制婚紗,站在奢華的酒店里,挽著李信的手臂時,還是會有一種時空變幻的錯位感。
我,那個曾經認為“男人是點綴,愛情是幻覺”的瀟灑女人,竟然成了這場儀式的女主角?
恍惚中,李信側過頭來,低聲問我:“小蓮,怎么了?”
他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里充滿柔情。
我知道,是他那該死的溫柔,英俊的面龐,還有他不錯的家境,把我拖到了這里。
我搖搖頭,對他笑了笑。“沒事,只是有點累。”
兩個多月前,在一個朋友的生日聚會上,就是這個高大英俊、笑起來像個大男孩的男人,在我和閨蜜說出“婚姻是牢籠,愛情是虛無”時。
站在一旁的他說,這種想法太悲觀太消極,他不這么認為。
大多數人選擇婚姻,是因為婚姻利大于弊。
而大多數男女找異性談戀愛,是因其生物屬性,就像貓狗等動物,到了一定年齡和季節就會發情,是由天然的基因決定的。
他又發表了一通“婚姻是承諾,愛情最寶貴”的言論,反駁了我。
很少聽到男人談論愛情,在我眼里,男人最現實,只注重功名利祿,他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長的太迷人了,我承認自己是個花癡,沒當面和他辯論。
后來,找了個借口,讓他送我和閨蜜回家。
先送了閨蜜,后送我。
我喝多了,貼在他身上。他竟然如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
這樣的君子,少見。
頓時對他心生好感。
第二天上午就主動出擊,找朋友要了他的手機號,說我的藍牙耳機找不到了,是不是落在了他的車上。
實際上,那天我根本沒帶耳機。
中午,他來找我,送給了我一款全新沒拆封的新耳機。
先道歉,說的確是看到了耳機,因為只有一只,他隨手扔了,然后買了新的奉上。
熟男熟女之間的試探,撩撥,互動,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請他吃飯。
吃飯途中,他又送了我兩張平時很難搞到的演唱會門票,作為回禮。
我說沒人陪,邀他同去。
就在一來二去的接觸中,我們的感情不斷升溫。
兩周后,他問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我說可以試著談談。
認識一個月后,在他那套裝修豪華270平的大房子里,我穿著性感嫵媚的衣服誘惑他,他果然動了情。
可是,我也是那天才知道,他有著先天性心臟病,每次云雨前,要先吃藥,不能太激動。
我怎么說他經常坐懷不亂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不能太激動,太激動了會要命。
這,這也太TMD的具有魔幻現實主義風格了。
我考慮了一天一夜,是分手,還是繼續?
最后,還是不忍心分手,我也禁不住自己的好色之心,再加上冒險的刺激,繼續沉浸在他的溫柔鄉里。
和一個心臟病男人談戀愛,正好符合我“不求天長地久,只求現在擁有的”的心態。
而他對愛情的認真,對我的重視與在意,總會讓我有一種被珍愛被需要的幸福感。
他比我大一個月,對我花錢也大方。
有時候我會買單,送他禮物,他總會N倍的回饋于我。
他人好,對我好,如同一個完美戀人。
讓我有一種是不是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很多時候我會半夜驚醒,打電話給他。
很擔心因為他的身體原因,會突然離開我。
萌生了要不干脆同居的想法。
可他更激進,說同居對女孩子名聲不好,我們不如結婚。
我說不想結婚,事太多,麻煩。
談戀愛同居是一回事,結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說想和我結婚,想和我深度綁定,男人,就得對我女人負責。
我說不用你負責,你別讓我負責就行。
我說我是不婚主義者,只談戀愛不結婚。
他問為什么,我說結了婚就不自由了,有約束受不了。
他說不會的你可以像之前那樣自由。
我用探詢的目光盯著他問:這個自由,包含找其他男人談戀愛上床嗎,當然你也可以找其他女人談戀愛上床?
他說,這個,目前還沒嘗試過,估計不行。難道你是見異思遷,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說不知道,擔心彼此都受不了婚姻的瑣碎和平淡,所以奉行不婚主義。
他說,你如果不愛了,大可以坦坦蕩蕩的說出來,我們都形婚。彼此給對方自由。但是有一點,別弄的讓家人朋友知道,讓我下不來臺。我還是希望,你我能彼此專一,畢竟,我是一心一意的對你。
我說不行,形婚不如不婚。
最后,他拿利益來誘惑我。
小蓮,和我結婚,你一點也不虧的,我活著,你跟著我能吃香的喝辣的,最起碼衣食無憂,能過不錯的生活。想上班就上班,不上也可以,想購物購物,想玩就玩,不用去當牛馬。
我不在了,你也能分到不少的財產。我名下的兩套房子就值兩千多萬,到時候你賣了光吃利息也夠了。最大的壞處不就是頭上多一個寡婦的頭銜嗎?
我忙說了一句,閉嘴。
還沒結婚呢,你就咒我當寡婦。
李信又說,不管怎么樣,你和我結婚都劃算。
我不相信好事怎么會都讓我碰上,霸道總裁愛上我,都是小說里寫的,生活中都是殺豬盤在等著,可別是陷阱。
后來想了想,他能騙我什么?
現金流只有五萬塊,愛購物,愛打扮,信奉及時行樂,月薪八九千塊錢。
前幾年倒是春風得意,收入頗高,買了一套小房子,可好漢不提當年勇。
這兩年事業愛情都不順,換個男人談戀愛,也感覺沒意思。
二十八九歲的年紀,青春只剩下了小尾巴,在婚戀市場優勢沒太大優勢了。
找多金男,年齡大又花心,真不如他,典型的高富帥。
他哪哪都好,除了心臟不好。
我權衡利弊后,同意了和他結婚。
我是小門小戶人家的,父母是中學老師,有退休金,身體健康,家里沒任何負擔。
他家弟兄兩個,上面有個哥哥,他父母在他們那邊也算是有點名氣的企業家,哥哥繼承家業,而他獨自一個人在這個城市生活,在分公司當個總經理,公司的業務運營,有副總打理,他的生活,富足而清閑。
婚禮前,我收到了66萬的彩禮,還買了十幾萬塊錢的五金首飾。
他還大方的在我父母生活的小縣城里,花六十多萬,買了一套九十多平的二手房。
他父母家人對我也不錯。
我帶他見過了我父母,隱瞞了他的身體狀況。我想,如果我說出來,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兩邊的父母都同意我們的婚事。
親朋好友都說我們倆站一起會想到兩個詞,珠聯璧合,郎才女貌。
般配。
2
婚禮算是順利完成了。
儀式感滿滿,既奢華,又大氣。
當晚,回到我們精心布置的新房。
看著床上的大紅喜字,我的心情也無比舒暢。
他回到家直接歪倒在床上。說累的不想動。
我說不行,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可得好好的表現。
他說那當然,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我說你不用吃藥了嗎,他說不用,今天心情好不想吃藥了。
我撫摸著他的胸脯,后背,他順勢把我的衣服脫掉了。
親吻著我的臉頰,脖頸,耳垂……氣息變的急促起來。
沒想到的是,洞房花燭夜還沒正式開始,他就出了一頭冷汗,臉色變的蒼白起來。
我的心也咚咚咚快速的跳起來。
趕忙問他,是不是需要吃藥,在哪里,我去拿。他指了指他的上衣兜。我找到了藥。
倒了開水,扶起他,幫他服下。
他靠在我懷里,身體微微顫抖,呼吸漸漸平穩。
喂他吃下了藥,他平靜了下來,我的心也變涼了。
“對不起……嚇到你了……”他虛弱地道歉。
那一刻,我緊緊抱著他,沒有回答。因為我驚訝地發現,我是真的被嚇到了,是真的在乎。
這種感覺,對我來說,既陌生,又可怕。
一想到他如果太激動,就隨時會暴斃在自己身邊,我就沒有了想要和他親熱的欲望。
有時候總感覺他仿佛像個定時炸彈,不一定啥時候就爆炸。
還是盡量多和他談精神戀愛。
我安慰著自己。
躺在一邊,聽著他的熟睡聲,我一夜無眠。
做這樣的選擇,和他結婚,真的好嗎?
3
婚后的生活,像套上了一層柔軟的枷鎖。
李信是個很好的伴侶,溫柔、體貼、有教養。
他記得我所有的小習慣,會給我準備早餐,在我熬夜寫稿時默默遞上一杯熱牛奶。
他從不干涉我的自由,給我最大限度的空間。
可我們的夫妻生活,幾乎是一片荒漠。
他的心臟承受不了任何激動。
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親密,都像是在走鋼絲,伴隨著他急促的呼吸,最終總是不了了之。
留下的是他滿含歉意的眼神,還有我體內無法宣泄的郁悶。
我開始害怕夜晚。
害怕我獨自面對他時的尷尬。
想要,又要不到。
就如同一個愛吃甜品的小女孩守著一個誘人的大蛋糕垂涎三尺。
在那張兩米的雙人床上,處處彌漫著壓抑。
我告訴自己,我愛李信,愛他的靈魂,愛他那顆脆弱但善良的心。
肉體算什么?低級的欲望。
我田小蓮什么時候也變得如此膚淺了?
但我確實變得焦躁。
鏡子里的女人,眼角眉梢帶著一股難以滿足的戾氣,還有怨氣。
4
遇見歐平,是在一個畫展上。
我一個人開車去了蘇州,名為采風,實為散心,透氣。
他像一束強光,不由分說地照進我灰撲撲的生活。
他年輕,高大,有著長期運動塑造出的結實身材,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眼神大膽,直接、滾燙。
他是搞藝術的,扎著個馬尾,頭發和我的一樣長,身上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灑脫勁兒。
“你也是一個人來的嗎?”
我點了點頭。
他徑直走到我面前,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是個畫家?我說不是,我是文字工作者。
“哦,原來是個作家。”“不是,我是出版社編輯”
“你的眼睛里有故事,我想讀。”他的語言帶著挑逗。
我不置可否。把頭轉過去,繼續看畫展。
但是內心深處,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
那是被李信的小心翼翼和病弱壓抑已久的,屬于原始生命的活力。
歐平的追求熱烈得像夏天的太陽。
他不管我是否已婚,他的愛意表達得直接而粗暴。
他帶我去飆車,讓我體驗風馳電掣的感覺。
帶我去山里徒步,在空曠的場地上擁著我跳舞直到大汗淋漓。
他吻我的時候,霸道而又強悍,仿佛要把我揉碎進他的身體里。
在他身邊,我重新感覺到了“活著”。
那種激情洋溢的感覺,讓我上癮。
理智和情感撕扯著我的神經。
一邊是李信蒼白的臉和溫柔的眼神,那是我自愿走進的婚姻囚籠。
我對他有著道義和責任。
另一邊,是歐平滾燙的懷抱,還有灼熱的呼吸。
最吸引我的,卻是他強健的體魄。
那是充滿致命誘惑的沼澤,能淹沒我所有的不甘和空虛。
我出軌了。
在一個李信去醫院復查的下午,我和歐平在他的公寓里,整整一天,我們都癡纏在一起。
有時候想到李信,我充滿愧疚。
可是我根本離不開歐平。
我知道自己和歐平都是彼此的過客,正因為沒有未來,才更不忍放手。
5
從此,我活在刀刃上。
在李信面前,我努力扮演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關心他的飲食起居,提醒他吃藥,陪他復查。
他的每一次心悸,都讓我內心的負罪感加深一層。
他越是無條件地信任我,我越是覺得自己卑劣。
在歐平那里,我放縱沉淪,用身體的極度疲憊來麻痹道德的審判。
歐平是真心愛我,我能感覺到。他甚至說過:“小蓮,離開他,我娶你。我身體好得很,能陪你折騰到老。”
對比太鮮明了。
是的,李信經不起折騰,我沒臉去提離婚,他太好了。
我像個蹩腳的演員,在兩個男人之間倉促切換,精神瀕臨分裂。
新鮮感過去,我變的萎靡不振。
瘦了很多,話也不多了。
也沒心思寫稿改稿,不再寫作,畫畫,只剩下了追劇,陪著李信吃飯,逛街,參加他的朋友和家庭聚會。
我想用更多的陪伴來減輕負罪感,可是腦子里不停的在想歐平,想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李信似乎有所察覺,但他什么也沒問。
只是有一天晚上,他握著我的手,輕輕說:“小蓮,你最近很累嗎?如果在我身邊不快樂……”他沒說完,但我看懂了他眼里的悲傷。
他可能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忍心戳破。
這比他的指責更讓我難受。
就在我幾乎要被這種拉扯撕裂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李信收到了一份匿名快遞,里面是一疊照片----我和歐平在一起的各種親密瞬間,角度刁鉆,看起來恩愛無比。隨照片附有一張打印的字條:“你的心臟還能承受多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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