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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灣某國的豪華莊園里,一場家族會議正在進行。
"法蒂瑪,你瘋了嗎?一個烤鴨的?你要嫁給一個烤鴨的?"
父親阿卜杜拉砸碎了手中的水晶杯。
"父親,我愛他。"
"愛?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們家族三代石油生意,你卻要嫁給一個在中國烤鴨店打工的普通人?"
八年后,當阿卜杜拉在商業(yè)峰會上看到臺上那個熟悉的身影時,他手中的香檳杯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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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的某個午后,法蒂瑪·本·薩勒曼第一次踏上東方古都的土地。
飛機降落時,她透過舷窗看著這座陌生的城市,心里涌起說不出的激動。二十二歲的她,終于逃離了那個金色牢籠。
父親阿卜杜拉是海灣地區(qū)第三大石油家族的掌門人,家族資產(chǎn)超過80億美元。法蒂瑪是家中唯一的女兒,上有三個哥哥。從小到大,她住著兩百平米的房間,出門有專車接送,身邊永遠跟著保鏢和女傭。
但她不快樂。
她的人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在倫敦讀完中學,回國讀大學,然后嫁給父親選定的對象——外交部長的次子,一個她只見過三次面的陌生男人。
"父親,我想去中國留學。"畢業(yè)前夕,她鼓起勇氣提出這個請求。
阿卜杜拉正在書房處理文件,頭也不抬,"女孩子讀那么多書干什么?明年你就該訂婚了。"
"可是我想學國際關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世界有什么好看的?你該看的,我都已經(jīng)讓你看過了。"
法蒂瑪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母親薩拉走進書房,輕聲勸道:"阿卜杜拉,讓孩子去吧。就當是婚前給她的自由,兩年而已。"
阿卜杜拉沉默了很久,最終點頭,"可以。但是,管家和保鏢必須跟著。兩年后,你必須回來完婚。"
就這樣,法蒂瑪來到了這座東方古都,進入了一所頂尖大學讀國際關系專業(yè)。
開學第三周的周末,室友小雨拉著她去老城區(qū)逛街。
"法蒂瑪,走走走,帶你去吃正宗的烤鴨!"
法蒂瑪本想拒絕,管家阿里一直跟在她身邊,讓她感到窒息。但看著小雨熱情的笑臉,她還是點了頭。
前門大街人流涌動,各種小吃的香味混雜在空氣里。
她們走進一家名叫"老張烤鴨店"的小店。店面不大,只有七八張桌子,但客人絡繹不絕。
法蒂瑪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向廚房。
那一瞬間,她愣住了。
一個年輕男人正站在爐邊片鴨,他穿著白色的廚師服,額頭上沁著細密的汗珠。他的動作行云流水,每一刀都精準到位,薄如蟬翼的鴨片在他手下一片片落下,整齊地碼放在白瓷盤里。
他是那樣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都不存在,只有眼前的這只烤鴨。
法蒂瑪?shù)男奶铀佟?/p>
"姑娘,嘗嘗正宗的烤鴨。"那個男人端著盤子走過來,朝她微笑。
他的笑容很干凈,眼神很真誠,和她見過的那些權(quán)貴子弟完全不同。
"謝謝。"法蒂瑪用生硬的中文說。
"你是外國人?"男人有些驚訝。
"嗯,我從海灣那邊來,在這里讀大學。"
"哇,那可夠遠的。歡迎來到我們的城市。"男人伸出手,"我叫張云峰,是這里的片鴨師傅。"
法蒂瑪遲疑了一下,伸手和他握了握,"我叫法蒂瑪。"
那天下午,法蒂瑪吃得很慢,一直坐到店里的客人都散了。
離開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張云峰正在收拾廚房,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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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兩個月,法蒂瑪頻繁光顧那家烤鴨店。
每次她都坐在能看到廚房的位置,看張云峰工作。她說不清這是為什么,只是覺得看著他認真做事的樣子,心里會很平靜。
張云峰也注意到了這個特別的外國女孩。
"法蒂瑪,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吃烤鴨?"一天傍晚,他笑著問。
法蒂瑪臉一紅,"嗯......挺好吃的。"
"那我教你用筷子吧,你每次用叉子吃,總感覺少了點味道。"
就這樣,張云峰開始教她用筷子,她教他簡單的阿拉伯語問候。
漸漸地,兩人熟絡起來。
法蒂瑪知道了,張云峰今年二十八歲,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已經(jīng)退休。他從十六歲開始學烤鴨,跟著老師傅學了整整十年。
"我?guī)煾嫡f,做烤鴨就像做人,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本心。"張云峰認真地說,"一只好鴨子,從選料到出爐,要經(jīng)過六十多道工序。差一步,味道就不對了。"
法蒂瑪聽得入神。
在她的世界里,從來沒有人這樣談論過自己的工作。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人,談的都是股票、油價、政治,從來沒有人會為了一只烤鴨如此認真。
"那你的夢想是什么?"她問。
張云峰想了想,"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店吧,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師傅說,現(xiàn)在愿意學這行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
"你一定會成功的。"法蒂瑪真誠地說。
"借你吉言。"張云峰笑了,"那你呢?你的夢想是什么?"
法蒂瑪沉默了。
夢想?她有夢想嗎?
從小到大,她的人生都是父親安排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我......我想自由地生活。"她輕聲說。
十一月底,天降初雪。
張云峰鼓起勇氣給法蒂瑪發(fā)了條信息:"明天有空嗎?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法蒂瑪盯著手機屏幕,心跳如擂鼓。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第二天,她騙過管家阿里,獨自去赴約。
張云峰帶她去了老城區(qū)的胡同,兩人一起吃糖葫蘆、逛南鑼鼓巷、爬景山看古老的宮殿。
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整個城市都被染成了白色。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后海邊。
湖面結(jié)了薄冰,岸邊的柳樹掛滿了霧凇。
"法蒂瑪。"張云峰突然叫她。
"嗯?"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真的很喜歡你。"張云峰的臉漲得通紅,"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就喜歡上你了。"
法蒂瑪?shù)难蹨I突然涌了出來。
她想起家里給她安排的婚事,想起父親冷漠的臉,想起那個金色的牢籠。
而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普通,雖然貧窮,但他是第一個真心喜歡她的人。不是喜歡她的家世,不是喜歡她的財富,就只是喜歡她這個人。
"我也喜歡你。"她哽咽著說。
張云峰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得像個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擁抱她,生怕驚擾了這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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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秘密交往。
法蒂瑪編造各種理由甩開管家,和張云峰約會。
十二月,張云峰帶她去看了天安門升旗。凌晨四點,他們裹著厚厚的棉衣,在零下十度的寒風里等待。當國旗緩緩升起時,法蒂瑪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震撼。
圣誕節(jié),張云峰用一個月的工資給她買了一條紅色圍巾。
"對不起,我只能買得起這個。"他不好意思地說。
法蒂瑪接過圍巾,眼淚又掉了下來。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不是用錢衡量的禮物。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
2016年1月,寒假將至。母親薩拉在視頻通話里要求法蒂瑪回家過節(jié)。
"媽媽,我想留在這里準備考試。"
"考試?"薩拉皺眉,"法蒂瑪,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媽媽。"
"阿里說你最近經(jīng)常單獨外出,連他都找不到你。你在和什么人交往?"
法蒂瑪?shù)男目┼庖幌隆?/p>
"媽媽,我只是交了一些朋友......。"
"朋友?"薩拉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阿里說你和一個餐館的服務員走得很近!法蒂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視頻那頭,父親阿卜杜拉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他的臉色鐵青,眼神冰冷。
"法蒂瑪,那個人是誰?"
法蒂瑪知道瞞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說:"父親,他叫張云峰,是烤鴨師傅。我......我喜歡他。"
話音剛落,母親薩拉當場暈倒在地。
視頻里傳來一陣騷亂。
父親的臉離屏幕越來越近,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給我等著。"
然后,屏幕黑了。
法蒂瑪癱坐在椅子上,渾身發(fā)抖。她知道,暴風雨要來了。
第二天凌晨三點,法蒂瑪被管家阿里強行帶到五星級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
父親阿卜杜拉坐在沙發(fā)上,雙眼布滿血絲。他剛從海灣飛了十幾個小時趕來。
"法蒂瑪,過來。"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法蒂瑪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父親......。"
"坐下。"
法蒂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下。
阿卜杜拉盯著她看了很久,突然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父親,我在追求我的幸福。"
"幸福?"阿卜杜拉冷笑,"你告訴我,一個月收入八千塊錢的烤鴨師傅,能給你什么幸福?"
"他給我的是真心,不是算計。"法蒂瑪鼓起勇氣說。
啪!
一個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濺了一地。
"真心?你太天真了,法蒂瑪!"阿卜杜拉站起來,"你知道他家什么情況嗎?父母是退休工人,住在六十平米的老房子里,還欠著銀行貸款!他連給你買一件像樣衣服的錢都沒有,你跟著他喝西北風嗎?"
"父親,錢不是最重要的。"
"不重要?"阿卜杜拉諷刺地笑了,"那是因為你從來沒窮過!你知道沒錢是什么滋味嗎?你知道為了幾百塊錢發(fā)愁是什么感覺嗎?"
法蒂瑪咬著嘴唇,眼淚流了下來。
"我給你一周時間考慮。"阿卜杜拉疲憊地坐回沙發(fā),"要么跟我回家,要么,我讓他在這座城市待不下去。"
"父親,你不能這樣!"
"我是你父親,我有權(quán)決定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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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卜杜拉派人徹底調(diào)查了張云峰。
"老板,都查清楚了。"助理遞上一份檔案,"張云峰,二十八歲,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已退休。家里有一套六十平米的老房子,市值約兩百萬,但還有五萬塊的房貸沒還清。他本人月收入八千,沒有存款,沒有車,沒有其他資產(chǎn)。"
阿卜杜拉看著檔案,冷笑:"就這?"
"是的,老板。"
"安排他來見我。"
當天下午,張云峰被叫到酒店。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夾克衫,站在奢華的套房里,顯得格格不入。
阿卜杜拉打量著他,就像打量一件貨物。
"坐。"
"謝謝,先生。"張云峰坐在沙發(fā)邊緣,背挺得筆直。
"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您是法蒂瑪?shù)母赣H。"
"那你應該知道,你配不上我女兒。"阿卜杜拉開門見山。
張云峰沉默了一會兒,"先生,我知道我現(xiàn)在配不上她。但我會努力的,我會給她幸福。"
"努力?"阿卜杜拉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這是五百萬人民幣。拿著這筆錢離開我女兒,夠你在這座城市買房開店了。"
張云峰看著支票,眼神復雜。
五百萬,這是他十年都賺不到的數(shù)字。有了這筆錢,他可以開一家像樣的店,可以給父母更好的生活。
但他看著阿卜杜拉輕蔑的眼神,突然想起了法蒂瑪。
想起她第一次用筷子時笨拙的樣子,想起她在雪中的笑容,想起她說喜歡他時眼里的淚水。
他站起來,拿起支票。
阿卜杜拉露出滿意的笑容。
然后,張云峰當著他的面,把支票撕成了碎片。
"對不起,先生。法蒂瑪在我心里,不是用錢能衡量的。"
阿卜杜拉的笑容凝固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他的聲音很低,很危險。
"我知道。"張云峰的聲音在顫抖,但態(tài)度很堅定,"我愛她,真的愛她。不是愛她的錢,不是愛她的家世,就只是愛她這個人。"
"可笑!"阿卜杜拉站起來,"你以為愛情能當飯吃?小伙子,你太天真了。沒有錢,你們的愛情撐不過三個月。"
"那我也要試試。"
"好,很好。"阿卜杜拉冷笑,"我會讓你明白,跟我作對是什么下場。"
張云峰走出酒店,手還在發(fā)抖。
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一個惹不起的人。但他不后悔。
當晚,法蒂瑪偷偷溜出酒店見他。
"云峰,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她哭著說。
"別哭。"張云峰抱住她,"沒事的,我們會好好的。"
但現(xiàn)實比他們想象的殘酷得多。
三天后,張云峰所在的烤鴨店突然接到消防部門的通知,說存在重大安全隱患,必須停業(yè)整頓。
停業(yè)就意味著沒有收入。老板沒辦法,只能辭退一批員工。
張云峰失業(yè)了。
同時,他租住的那間小房子,房東突然說要收回去,讓他一周內(nèi)搬走。
法蒂瑪知道,這都是父親的手段。
她沖到酒店,質(zhì)問父親:"你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我只是讓他看清現(xiàn)實。"阿卜杜拉平靜地說,"沒有我點頭,他在這座城市寸步難行。"
"你太過分了!"
"過分?"阿卜杜拉冷笑,"這才剛剛開始。法蒂瑪,我最后問你一次,你跟我回家嗎?"
"我不回!"
"好。"阿卜杜拉拿起電話,"從今天起,凍結(jié)她所有賬戶。"
就這樣,法蒂瑪被切斷了所有經(jīng)濟來源。
她身上只剩下三千塊錢現(xiàn)金。
她搬出學校宿舍,和張云峰一起租了一間地下室。
月租一千五,沒有窗戶,潮濕陰暗,只有八平米。
法蒂瑪從來沒住過這樣的地方。墻壁發(fā)霉,天花板漏水,夏天悶熱,冬天冰冷。
但她沒有抱怨。
她找了一份餐廳服務員的工作,月薪三千五。
張云峰去了外賣公司,當配送員,每天工作十二小時。
他們的生活徹底變了。
以前,法蒂瑪出門有司機,吃飯去高檔餐廳,買東西從不看價格。
現(xiàn)在,她每天坐地鐵擠公交,吃五塊錢的盒飯,買件衣服都要猶豫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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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夜晚還很冷,地下室沒有暖氣。
法蒂瑪發(fā)高燒,燒到三十九度。
張云峰嚇壞了,背著她往醫(yī)院跑。地下室離最近的醫(yī)院有兩公里,他一口氣跑了過去。
"對不起,法蒂瑪,都是我沒用。"他背著她,眼淚止不住地流。
"別說傻話......。"法蒂瑪虛弱地說,"我從來沒后悔過。"
醫(yī)院里,醫(yī)生給她開了藥。
張云峰掏空口袋,才湊夠三百塊的醫(yī)藥費。
回去的路上,法蒂瑪靠在他背上,看著街邊亮起的燈光。
她想起了家里——兩百平米的房間,恒溫空調(diào),24小時的醫(yī)護人員。
如果她病了,會有最好的醫(yī)生,最好的藥物,最好的照顧。
但她不想回去。
因為那里沒有愛。
四月,更大的打擊來了。
母親薩拉病倒了,被診斷為嚴重的抑郁癥。
三個哥哥輪番給法蒂瑪打電話。
"法蒂瑪,媽媽快撐不住了,你回來吧。"大哥薩利赫在電話里哭著說,"她整天不吃不喝,就念著你的名字。"
法蒂瑪抱著手機,淚如雨下。
"哥,我也想媽媽......。"
"那你就回來啊!"
"可是......。"
"可是什么?你為了一個男人,連媽媽都不要了嗎?"
法蒂瑪說不出話來。
二哥法赫德的電話更加直接:"法蒂瑪,你這樣固執(zhí),到底圖什么?那個男人能給你什么?你現(xiàn)在過的是什么日子?住地下室,當服務員,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哥,你不懂......。"
"我不懂?我看你才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三哥哈立德最溫和:"法蒂瑪,爸爸說了,只要你肯回來,什么都可以當沒發(fā)生過。婚約可以取消,你想學什么都行。只要你回來。"
法蒂瑪動搖了。
她看著狹小的地下室,看著發(fā)霉的墻壁,看著張云峰送外賣回來疲憊的樣子。
她問自己:這樣值得嗎?
當晚,張云峰送外賣到很晚才回來。他推開門,看到法蒂瑪坐在床上哭。
"怎么了?"他沖過去抱住她。
"云峰,我媽媽病了,病得很重......"
張云峰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那你......回去看看她吧。"
"可是我回去了,爸爸不會再讓我出來了。"
"那......也沒關系。"張云峰笑了,雖然笑得很勉強,"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你這個傻瓜!"法蒂瑪抱住他,"我不回去!我哪兒都不去!"
五月,家族派來了最后的使者——法蒂瑪?shù)氖迨濉?/p>
他帶來了一份文件和一段視頻。
視頻里,母親薩拉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皮包骨。
"法蒂瑪......媽媽想你......媽媽好想你......"她虛弱地說,"回來吧,孩子,回來吧......"
法蒂瑪看完視頻,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叔叔遞上那份文件:"這是你父親的最后通牒。如果你執(zhí)意要嫁給那個中國人,從此與家族斷絕關系。"
文件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剝奪繼承權(quán),從家族族譜中除名,斷絕父女關系。
"你有三天時間考慮。"叔叔站起來,"法蒂瑪,別讓你父親為難,也別讓你母親傷心了。"
那三天,法蒂瑪幾乎崩潰。
她不吃不喝,整天坐在地下室里發(fā)呆。
張云峰陪著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握著她的手。
第三天傍晚,法蒂瑪拿起電話,撥通了叔叔的號碼。
張云峰的心沉到了谷底。
"叔叔,請告訴我父親......。"法蒂瑪?shù)穆曇粼陬澏叮?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說完,她掛斷電話,撲進張云峰懷里大哭。
一周后,她收到了一個快遞。
里面是家族的除名聲明,以及她從小到大的照片。
每張照片背后,都有父親的親筆字:
"法蒂瑪三歲,在莊園的花園里。"
"法蒂瑪七歲,第一次騎馬。"
"法蒂瑪十五歲,在倫敦的畢業(yè)典禮上。"
最后一張照片背后,父親寫著:
"從今往后,你不再是本·薩勒曼家族的人。這些照片,是我們之間最后的聯(lián)系。"
法蒂瑪抱著照片,哭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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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日,法蒂瑪和張云峰在民政局登記結(jié)婚。
沒有鉆戒,沒有婚紗,只有兩個人的決心。
張云峰用攢下的五千塊錢,買了一對銀戒指。
婚禮在張云峰父母家里舉辦。
六十平米的老房子,擠滿了張家的親戚朋友。
張云峰的母親李秀芳為法蒂瑪做了一身紅色旗袍。
"孩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張家的人了。"李秀芳握著法蒂瑪?shù)氖郑劾锖鴾I。
法蒂瑪再也控制不住,抱著這位老人大哭。
她失去了自己的母親,但得到了一位新的母親。
婚宴很簡單,十桌家常菜,沒有香檳,沒有蛋糕。
但每個人臉上都是真誠的笑容。
張云峰的父親張建國站起來致辭,"我們家雖然窮,但一定會好好待法蒂瑪。她嫁到我們家,就是我們的女兒。"
那天晚上,法蒂瑪給母親發(fā)了一條短信,附上婚禮照片。
"媽媽,我結(jié)婚了。雖然簡陋,但我很幸福。我愛您,也請您保重身體。"
她等了一夜,沒有任何回復。
一周后,照片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信封上寫著四個字:"查無此人"。
法蒂瑪看著那四個字,心碎成了片。
婚后,他們搬進了四環(huán)外一套一居室,月租三千五。
相比地下室,這里有窗戶,有陽光,已經(jīng)是天堂了。
張云峰不甘心一直送外賣。他找朋友借了五萬塊錢,盤下一個十五平米的小門面,取名"東方烤鴨坊"。
"法蒂瑪,等我把生意做起來,給你更好的生活。"他信心滿滿地說。
但現(xiàn)實很快給他們潑了冷水。
店面位置太偏僻,客流量少得可憐。每天營業(yè)額不到三百塊,房租、水電、食材成本,每個月凈虧七千多。
冬天的時候,有一天只來了兩個客人。
張云峰站在店門口,看著冷清的街道,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想起父親說的話:"云峰,做生意不容易,要有耐心。"
但耐心能當飯吃嗎?
2017年春節(jié),兩人連回家的車票都買不起。
大年三十,張云峰在店里烤鴨,法蒂瑪在旁邊包春卷。
窗外響起煙火聲,街上家家戶戶燈火通明。
他們的店里,只有兩個人。
"云峰......。"法蒂瑪突然叫他。
"嗯?"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她的聲音在顫抖。
"什么事?"
"我懷孕了,兩個月了。"
張云峰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
他愣了幾秒鐘,然后沖過去緊緊抱住她。
"真的?真的嗎?"
"嗯。"法蒂瑪哭著笑了,"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
張云峰眼淚流了下來。
"法蒂瑪,我一定會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
但現(xiàn)實再次打擊了他們。
五月,餐館徹底支撐不下去了。
供應商催著要三萬塊的貨款,房東催著要兩個月的房租。
張云峰把能借的人都借遍了,還差一萬多。
那天晚上,他坐在店里抽煙,一支接一支。
法蒂瑪挺著五個月的肚子,坐在他旁邊。
"云峰,要不我們把店關了吧。"
"可是......。"
"沒關系的。"法蒂瑪握住他的手,"只要我們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第二天,張云峰找到父母。
張建國和李秀芳拿出了全部的養(yǎng)老金——八萬塊。
"爸媽......。"張云峰跪在地上。
"別說了。"張建國把錢塞給他,"你們還年輕,還有孩子要養(yǎng)。我和你媽還能干幾年,不用擔心我們。"
李秀芳抹著眼淚:"云峰,法蒂瑪為了你放棄了那么多,你一定要對她好。"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張云峰哽咽著說。
六月,兒子張小宇出生。
法蒂瑪躺在產(chǎn)房里,緊緊攥著張云峰的手。
"云峰,我好想媽媽......我想讓她看看小宇......。"
張云峰給海灣那邊打了十幾個電話,全部被掛斷。
他給法蒂瑪?shù)娜齻€哥哥發(fā)信息,全部被拉黑。
最后,他給阿卜杜拉的郵箱發(fā)了一封信,附上孩子的照片。
"尊敬的先生,您的外孫出生了,重三公斤二百克,母子平安。法蒂瑪很想念您和夫人......。"
三天后,郵件被退回,提示:"此郵箱已停用"。
法蒂瑪抱著孩子,淚水滴在襁褓上。
她的家人,真的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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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日子,更加艱難。
張云峰關掉餐館,在工地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搬磚十二小時,日薪兩百八。
法蒂瑪在家?guī)Ш⒆樱鲆恍┦止せ钛a貼家用。
2018年,小宇一歲了,開始學走路。
張云峰的父母隔三差五來看孫子,每次都偷偷塞錢。
法蒂瑪知道,這些錢是兩位老人省吃儉用攢下的。她心里愧疚,覺得拖累了整個張家。
她開始在網(wǎng)上找翻譯工作,用阿拉伯語賺取稿費,每個月能多掙兩千塊。
2019年,張云峰換了一份物流公司的工作,月薪七千。
他們搬進了三環(huán)邊上一套五十平米的兩居室,月租五千元。雖然還是租房,但總算有了獨立的房間。
日子慢慢有了起色。
但法蒂瑪心里始終有一個空洞。
每年母親生日,她都會發(fā)郵件,從未得到回復。
每年齋月,她都會給家里寄明信片,全部被退回。
2020年,全球疫情爆發(fā)。
張云峰的工作受到影響,收入驟降。
法蒂瑪在家教小宇說阿拉伯語,講海灣那邊的故事。
"媽媽,外公外婆在哪里?"三歲的小宇問。
法蒂瑪抱住兒子,"他們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等你長大了,媽媽帶你去見他們。"
但她知道,這可能永遠不會實現(xiàn)。
2021年、2022年,日子在平淡中度過。
法蒂瑪?shù)姆g業(yè)務越來越穩(wěn)定,張云峰也換了一份收入更高的工作。
他們終于不用為生計發(fā)愁了。
但法蒂瑪心里的那個空洞,越來越大。
八年了。
八年里,她再也沒有見過父母,沒有聽過母親的聲音,沒有收到過家人的任何消息。
她不知道,父母是否還健康,是否還記得她。
她更不知道,父親是否會后悔當年的決絕。
夜深人靜時,她常常坐在窗前,望著月亮。
那輪明月,也照在海灣那邊的莊園上。
父親會不會也在看著同一輪月亮,想著遠方的女兒?
鏡頭切回海灣。
2023年10月,阿卜杜拉五十八歲了。
他站在莊園的陽臺上,望著遠方的沙漠。
八年了。
八年里,他從未在人前提起過小女兒。
但書房里,始終鎖著一個抽屜。里面裝滿了法蒂瑪從小到大的照片。
每年法蒂瑪生日那天,他都會獨自在書房待一整天,一張張翻看那些照片。
母親薩拉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抑郁癥反反復復。
她常常半夜醒來,喃喃自語:"法蒂瑪,我的女兒......"
阿卜杜拉每次聽到,都心如刀絞。
但他嘴上依然說:"她已經(jīng)不是我們的女兒了。"
三個兒子都已成家立業(yè),孫子孫女繞膝。
但每次家族聚會,薩拉都會望著空蕩蕩的座位發(fā)呆。
"阿卜杜拉,法蒂瑪還好嗎?她過得怎么樣?"薩拉無數(shù)次問過這個問題。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阿卜杜拉每次都是這樣回答。
但他心里清楚,這是他最大的心結(jié)。
大兒子薩利赫曾經(jīng)偷偷托人打聽過法蒂瑪?shù)南ⅰ?/p>
只知道她還在那座東方古都,其他一無所知。
阿卜杜拉警告他:"不許再打聽,她已經(jīng)死在我心里了。"
但薩利赫知道,父親只是嘴硬。
上個月,薩拉突然病危。
她躺在病床上,拉著阿卜杜拉的手。
"阿卜杜拉,我想見見法蒂瑪,哪怕最后一面......。"
"她過得好嗎?她的孩子長什么樣?"
阿卜杜拉別過臉,"我不知道。"
薩拉流著淚:"你就是嘴硬,你也想她,對不對?"
阿卜杜拉沉默了。
他確實想,想得發(fā)瘋。
但他是本·薩勒曼家族的家主,他說出的話必須算數(shù)。
薩拉病情好轉(zhuǎn)后,開始頻繁提起法蒂瑪。
家里的氣氛變得壓抑。
阿卜杜拉也開始失眠,每晚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他想:那個倔強的女兒,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是不是還在受苦?她后悔了嗎?
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主動聯(lián)系。
2023年10月的一個午后,阿卜杜拉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
秘書敲門進來,神色有些慌張。
"老板,您需要看看這個。"他遞上一本商業(yè)雜志。
阿卜杜拉頭也不抬,"什么雜志?放桌上吧。"
"老板,您真的需要現(xiàn)在就看。"
秘書的聲音有些顫抖。
阿卜杜拉皺眉,接過雜志,隨意翻開。
突然,他的手僵住了。
整個人像被雷劈中一樣,呆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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