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朗普宣布與普京安排新會晤——再次陷入幻覺
10月16日,特朗普與普京通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并宣布將在布達佩斯舉行峰會,謀求結束俄烏戰爭。這是俄烏開戰以來,美俄最漫長的一次直接通話。
會談中,普京甚至對特朗普夫人梅拉尼婭在兒童議題上的參與表示贊賞,而特朗普則討論了戰后美俄貿易前景。特朗普稱通話“極具成果”,并自信地宣稱“和平近在眼前”。
這種樂觀,幾乎是特朗普外交的典型特征——他始終堅信個人關系可以超越體制結構,真誠可以化解仇恨。他曾以此擁抱金正恩,也曾試圖以此讓普京“回到文明世界”。如今,他在普京面前,又一次陷入自我重復的幻覺。
問題在于:普京理解的世界,從來不是特朗普理解的世界。
普京理解的是權力、戰爭與征服;特朗普理解的是交易、談判與個人魅力。兩者之間隔著的,不只是語言和文化,更是文明認知的鴻溝。
特朗普或許以為,只要不指責、不制裁、不談人權,只講和平、合作與建設,俄羅斯就會被感化。然而他不明白——俄羅斯幾乎注定永遠存在于西方文明之外。這并非一時的地緣沖突,而是深藏于其政治基因的結構性隔閡。
俄與美永遠不會是朋友——哪怕美國完全倒向它
美俄能否成為朋友?從歷史與現實看,這一愿景注定遙不可及。原因主要有二:其一,俄羅斯的“融入困境”;其二,即使在最理想的情景下,它對西方的敵視依然無法消除。
一方面,俄羅斯極度渴望被西方接納。
莫斯科始終以美國為“黃金標準”,視西方社會為文明核心。曾多次嘗試加入北約與歐盟的“大家庭”,渴望融入西方社會,卻因文化與制度差異而格格不入。蘇聯解體后,俄國曾多次尋求加入北約與歐盟的體系。普京上臺后雖轉向“多極世界”敘事,但俄羅斯的外交重心依然圍繞歐美。
然而,這種渴望從未實現。為應對西方制裁,俄國不得不在孤立中轉向伊朗、朝鮮等“第三世界”國家結盟。但這種聯盟帶著濃厚的功利味道:俄羅斯骨子里輕蔑這些國家,只把它們當作反制西方的臨時棋子。一旦西方之門重開,它會毫不猶豫地拋棄這些“臨時盟友”。
盡管俄羅斯渴望成為美國西方的朋友,美俄仍不可能成為朋友。前者主張普世秩序,后者堅持極權至上,兩者之間,存在著無法調和的文明斷層。
另一方面,假設美國調轉方向,全身心倒向俄羅斯,俄羅斯仍不會放下敵意。
假設最理想情景發生——特朗普與普京建立深厚私人情誼,成功調解俄烏戰爭,實現全面和平,美國取消所有制裁,并提供巨額戰后援助——即便如此,俄羅斯依然不會把美國當朋友。
原因很簡單:俄羅斯的政治結構是靠“反美”維系的。因此,這種敵視并非權宜之計,而是制度本能。
不搞對立,它無法面對西方的體制;不樹立敵人,它的統治合法性就會慢慢動搖。
即使普京與特朗普私交再好,俄羅斯國家機器在關鍵議題上仍會本能地與美國唱反調。這不是策略,而是宿命。俄與美,隔著的是制度的深淵,有著結構上的鴻溝。
三、美俄矛盾的根源,不在北約、不在烏克蘭,而在“民主”體制
俄羅斯為何進攻烏克蘭?美俄為何注定敵對?
媒體與學者常將其歸咎于北約東擴、經濟沖突或國際紛爭,但這些只是表象。真正的根源只有兩個字——“民主”,或更完整地說,是“自由民主”。
美國的力量,來自自由主義:個人權利、市場開放、法治透明。這些價值構成了它的政治信仰,也鑄成了它的“霸權(全球領導力)”。
而在克里姆林宮看來,民主不是理想,而是威脅。它滋生異見,削弱控制,瓦解權威。因而,俄羅斯的“主權民主”模式與之針鋒相對:強調國家控制、媒體審查與寡頭忠誠。
一個制度以個人權利為中心,一個制度以國家權威為核心;一個相信自由的秩序,一個依賴民眾的穩定。光與影不會在同一處停留,美俄也無法在同一體系共存。
美國人明白這一點,特朗普本來也明白,但如今似乎被“友誼或交易的幻覺”蒙蔽。而諷刺的是,大多數俄羅斯人也不明白——他們把反美當作主權的象征,卻看不見自己的不自由才是災難根源。
只有克里姆林宮的高層清楚:一旦俄羅斯接受真正的民主體制,普京體系、俄羅斯傳統政治就將崩塌。因此,他們只能在外交辭令中談“和平”“尊重”“合作”,而在現實中,不斷制造新的對立——從烏克蘭到高加索,從中東到聯合國大會。
自由與控制的沖突,不會因一次布達佩斯峰會而結束。這不是外交問題,而是文明沖突的核心。
四、美俄關系的前景:遙遠的曙光——兩個條件,兩個不可能
俄美關系能否迎來“好日子”?理論上可以,但必須滿足兩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美國轉型為“朝鮮”體制。
如果有一天,美國放棄自由體制,轉向威權政治,那么俄美之間的敵意會瞬間消失。因為那時,他們終于“志同道合”。
然而,美國的政治基因——憲政分權、言論自由與公民社會,已嵌入國家的DNA,逆轉已無可能。
第二條件:俄羅斯成為文明國家。
當它放棄帝國幻覺,真正融入歐洲文明、確立法治與自由價值時,美俄才有可能友好相處。那時的俄羅斯,將是新的歐洲國家,而非舊帝國的幽靈。
這一天終將到來,主要源于兩大內在動力。一方面,美俄共享相同信仰根基——東正教與新教雖有分歧,卻提供文化橋梁;另一方面,俄羅斯的文明重心歷來偏向歐洲,其彼得堡與莫斯科的精英傳統遠勝西伯利亞的東方鏡像。
但這一天極其遙遠,也許要到“世界末日”前夕。我這么說,不是出于夸張,而是另有考量,俄羅斯的歷史使命(命中注定),也許就是作為西方的敵人以磨練、錘煉西方——個人有個人的修行,俄羅斯就是西方國家的修行課。
雙普會的尾聲
特朗普與普京的布達佩斯峰會,或成短期喘息,卻難改深層軌跡。美俄“友誼”非交易所能鑄就,而需文明重塑。普京明白,特朗普或不明白,俄羅斯民眾也不明白,唯有時間或能昭示。
特朗普仍然相信“談得好,一切都能解決”。他或許能結束一場戰爭,卻改變不了一種文明。
普京也許會微笑、會握手、未來某一天會簽字,但那不代表他信任。美俄之間的問題,不在武器與協議,而在信仰與自由。
俄美能成為朋友嗎?在“自由”與“恐懼”之間,永遠不會。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