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中國的開國上將里,韓先楚的軍事能力是排在前列的,從東北一路打到海南,旋風司令未嘗一敗。然而,在職務方面,他卻不是那么平坦。
抗美援朝他在運動戰階段的第一至第五次戰役,打得極為出色,可始終沒能轉正;解放戰爭他屢立奇功,奈何還是沒當上兵團司令員;
就連當縱隊司令員,他都是從四縱調到三縱才轉正的。他在四縱的戰績也不錯,為何卻沒辦法在該縱隊擔任軍事主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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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跟部隊的淵源以及林總的用人方式有關。四縱的組成比較復雜,主體基本都是山東八路軍出關部隊。
山東八路軍第五師出關后,被改編為東北人民自治軍第二縱隊。山東八路軍第三師出關后,被改編為東北人民自治軍第三縱隊。
后來這兩支部隊合編為東北野戰軍第四縱隊,四縱有過兩任司令員,韓先楚哪一個都頂替不了。
第一任是吳克華,他先前的職務有八路軍第五師師長、東北人民自治軍二縱司令員,可以說是一直帶著這支部隊的。
山東八路軍屬于中央紅軍的脈絡,吳克華是出自中央紅軍的干部,這方面比起韓先楚來說是一大優勢。而且吳克華打仗也不弱,后來的塔山阻擊戰就是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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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任是胡奇才,1946年2月的沙嶺戰斗失利,讓吳克華身心俱疲,組織也希望他好好反省,就將他調到遼東軍區任職。
原副司令員胡奇才晉升為代司令員、司令員,韓先楚則算接了胡奇才的班擔任四縱副司令員。
胡奇才曾是山東八路軍第三師副師長、東北人民自治軍三縱司令員,跟部隊的歷史聯系也很緊密。他跟韓先楚一樣是出自紅四方面軍的將領,但資歷可比韓先楚深多了。
在胡奇才擔任正師級職務時,韓先楚只是營級干部,如此背景下,韓先楚自然沒辦法替代胡奇才。說起來胡奇才還因為職務鬧過一次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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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11月,四縱在新開嶺取得大捷,只是戰后不久胡奇才就因為頭疼頻頻發作,被安排到朝鮮治療。
待到1947年5月,他的身體有所好轉,準備重回四縱,然而卻得知中央已安排吳克華繼續擔任司令員、自己被降為副職了。
這個決定讓他非常不解,找到東北局副書記陳云抱怨:我是打敗仗了還是犯錯了?為什么要降我的職?
陳云耐心跟他解釋,說不是降職,之前吳克華屬于暫調到遼東軍區,并不是徹底安排到后方。
而他回四縱時司令員職務正好又沒人到任,所以就讓他頂上了。組織也有難處,司令員多了只能這樣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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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陳云說得很有道理,但胡奇才還是覺得難以接受,就打了個報告,去哈爾濱養病。在此期間,胡奇才去找老首長羅榮桓訴苦。
羅帥是出了名的厚道人,沒有責怪他不該鬧情緒我,只是開導道:你才30多歲,很年輕,受點挫折沒什么不好的。再說了,秋季攻勢馬上要開始,你愿意錯過嗎?
此語點醒了胡奇才,不久后他就回到四縱擔任副司令員,與吳克華之間配合非常融洽。
從這里就能看出來,部隊淵源是影響人事任命的一個重要因素,四縱歸根結底是山東八路軍第五師占比更重,所以組織在進行考慮時,就更傾向于吳克華。
當然,部隊淵源并不能代表一切,吳克華能重新擔任四縱司令員,主要還是他本身能力就過硬,從紅軍時期一路走來,已有太多例子能證明,林總和羅帥都沒有一棍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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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縱的人事調動可以看出林總用人的一個方面,而三縱的人事調動也展現了另一方面,即你能打你就上,不能打就讓位。
三縱也是由山東八路軍出關部隊組成,首任司令員是程世才。程世才跟山東八路軍可沒什么交集,林總和羅帥都對他寄予了厚望。
然而,程世才所率的三縱從四平保衛戰開始就打得不怎么好,東總發給三縱的電報說過:你們自敵發動攻勢以來,最近盡是打擊潰戰,或被敵擊退。這種仗會使士氣越打越低。
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階段,東總不敢去賭程世才什么時候能發揮好,所以只能換人。
可換上來的曾克林也沒打出上級想要的效果,尤其是紅石鎮一戰,他和韓先楚的作戰方針讓林總看出了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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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3月下旬,“三下江南,四保臨江”進入最后的較量階段,國民黨杜聿明制定“先南后北”的策略,想解決掉南滿的東北民主聯軍后,再集中力量北上。
杜聿明調集11個師共10萬大軍,兵分三路,大舉進攻臨江。為應對其攻勢,我遼東分局做出指示:為加強和統一前方部隊的作戰,決定由曾韓組織前方臨時指揮部。
曾即三縱司令員曾克林,韓即四縱副司令員韓先楚。兩部合并指揮后,韓先楚帶領一些4縱的干部前往3縱指揮部,戰役發起前夕,二人就該打哪一部敵人展開激烈的爭論。
3縱的干部基本都認為先打滇軍暫編20師,這支部隊戰斗力不強,離國民黨中央軍主力較遠,所以要將其消滅并不困難。
韓先楚卻堅決反對,他說應該先打國軍精銳89師,該師是敵人進攻的主力,如果順利將它吃掉,其余國軍就會心生畏懼,臨江之危瞬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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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一個求穩妥,一個很激進,誰也沒辦法說服誰。
到最后,二人將各自的意見匯報給上級,兩個多小時后得到復電:同意韓先楚的作戰方針,并由韓先楚統一指揮3、4縱隊,全力殲滅敵89師。
韓先楚馬上展開部署,將敵89師一步步吸引到紅石鎮埋伏圈,最后順利用十個小時將其殲滅。而89師一敗,其余國軍果然如韓先楚所料四散退去。
此戰韓、曾二人所展現出來的軍事能力,是有差距的,韓先楚明顯更能打。所以最終韓先楚就轉到三縱去擔任正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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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部隊的人員任命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當競爭者的一些條件相近時,自然要看其他方面。
就像四縱,大家打仗能力差不多,那就看看部隊淵源,像三縱,大家跟部隊都沒有特殊的關系,那就看戰斗力。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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