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夜,妻子被人在臥室侵犯。
過程中,她一直哭著喊我的名字求救,喊到聲嘶力竭。
我始終躲在書房里,將門反鎖,連面都沒露。
禽獸得逞離開后,無法接受現實的妻子從窗口跳下自殺,昏迷不醒。
無論岳父岳母如何下跪磕頭,求我說出真相。
我都一口咬定自己沒見過兇手,不肯配合調查。
五年后,小舅子用關系把我送上法庭,通過記憶提取術還原案發現場。
看到真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瘋了。
……
“婚房性侵案”發生后第五年。
我作為現場唯一證人兼涉案嫌疑人,被公安正式公開提審。
技術人員將采用最新科技,通過記憶提取術調出我腦海中的記憶,在大屏幕上轉換成畫面,一比一還原案發現場。
為了第一時間見證真相,光是審判現場就聚集了上萬熱心市民,直播平臺上的在線觀看人數更是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兩個億。
審判臺上,身為刑警隊長的小舅子梁越面色冷峻,冷聲開口。
“帶目擊證人林海生!”
大門打開,我一身藍白囚服,手上戴著沉重的鐐銬,在法警的押解下垂頭走了出來。
剛走沒兩步,我身上就被砸了好幾個臭雞蛋和爛菜葉,耳邊滿是辱罵聲。
“窩囊廢!老婆當著你的面被人侵犯,你竟然還有臉活著!”
“你老婆在重癥病房昏迷了五年,到現在兇手都逍遙法外,全是你堅持不肯說出真相!”
“兇手是你爹嗎?值得你這么袒護他!”
“該不會是你和兇手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賣了你老婆去換名換利吧?簡直禽獸不如!”
現場的攻擊和謾罵愈演愈烈,不少人甚至想要越過隔離線來打死我。
迫于無奈,法警甚至只能通過鳴槍示警來維持秩序。
被帶到審判臺中央時,梁越一來到我面前,就抬起膝蓋朝我腹腔重重一頂。
我疼得眼冒金星,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當即跪倒在地。
現場卻沒半個人同情我,反而響起一片叫好聲。
梁越一把揪起我的頭發,臉抵上來,咬牙切齒地在我耳旁低語。
“林海生,等真相大白以后,我會讓你和那個兇手同樣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刻骨的恨意,和當初剛見面時那個青春陽光喊我“姐夫”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臺下,岳父岳母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互相攙扶著看著我,眼中同樣恨意翻涌。
“詩瑤那么愛你,為了你付出所有,你卻不僅對她見死不救,還包庇兇手逍遙法外!”
“林海生,你這個禽獸,你真該死!”
當初談婚論嫁時,這對高知老夫妻絲毫沒有嫌棄我貧苦的出身,反而對我視如己出,百般扶持。
案件發生后,他們甚至沒有第一時間怪我,反而是體恤我會害怕也是正常的,只鼓勵我勇敢說出真相。
可讓他們失望的是,哪怕他們下跪磕頭,我卻始終咬緊牙關,堅持不肯透露一個字。
五年來,我作為涉案嫌疑人被關在牢里,每天都要承受梁越的嚴刑拷打。
因為我惡名在外,監獄對他的違規行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默許只要他能盡早審問出真相,可以對我動用一些不直接致死的手段。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哪怕好幾次我離死亡就差一線,我也不曾松過口。
現在,記憶提取術成了唯一的希望。
梁越拿起手術刀,刀刀見血地剃光了我的頭發,然后在沒有打一滴麻醉藥的情況下,將五厘米的金屬連接頭硬生生插入了我的大腦里。
我疼得渾身痙攣,口吐白沫,他卻視若無睹,甚至拒絕了醫生為我注射鎮靜劑。
“這禽獸命硬得很,輕易死不了!”
“我就是要讓他在極端的痛苦下,親眼看著自己包庇的兇手大白于天下!”
隨著他一聲令下,記憶提取術正式開始。
第一幅畫面,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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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驟然清晰,是大學圖書館。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翻著書,抬頭時,梁詩瑤正踮著腳把一本《小王子》放在我旁邊。
畫面里的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她順勢把下巴擱在我肩膀上,聲音軟乎乎的。
“等你畢業我們就去租個小房子,我做飯你洗碗,周末一起去逛早市好不好?”
下一秒畫面切換到城中村的出租屋,狹窄的廚房飄著蔥花味。
“快洗手!今天發工資,我買了你愛吃的醬肘子!”
我走過去從背后抱住她。
“嘀!檢測到該片段為記憶主體最優先級存儲。”
冰冷的機器提示音在審判廳里響起。
現場瞬間熱鬧了起來。
“畜生!你還有臉想這些!”
“梁詩瑤當初為了跟你在一起,跟家里鬧了多少回?她把所有的好都給了你,你就是這么回報她的?”
“真惡心!看著這么美好的回憶,你良心不會痛嗎?”
“你老婆在臥室里喊你救命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在回味這些?你配嗎!”
謾罵聲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整個審判廳,臭雞蛋和爛菜葉再次朝我砸來。
法警再次上前維持秩序,可憤怒的人群像是要沖破防線,嘶吼聲震得我耳膜發疼。
梁越猛地踹了我一腳,我重重摔在地上,膝蓋磕在堅硬的地磚上,疼得幾乎失去知覺。
“林海生!”
他的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你竟然還敢記著這些!你有什么資格!”
我趴在地上,視線模糊中看到岳父岳母。
岳母已經哭倒在岳父懷里,岳父扶著她,手卻在不停顫抖,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詩瑤要是知道你現在這樣,她當初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你!”
畫面還在繼續。
那是我們拍婚紗照的那天,梁詩瑤穿著婚紗,挽著我的胳膊在草坪上轉圈。
“夠了!”
梁越怒吼一聲,伸手就要去扯我頭上的金屬連接頭,“關掉機器!我不準他再想這些!”
技術人員連忙阻攔:“梁隊,不行!現在中斷會對他的大腦造成永久性損傷!”
“損傷?他這種人渣,死了都活該!”
“他憑什么在這種時候還沉浸在幸福里?詩瑤在ICU躺了五年,他卻在這里回憶當初的美好,這不是諷刺嗎!”
現場的罵聲更兇了。
有人嘶吼著讓我去死,還有人在罵我自私冷血。
我趴在地上,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可腦海里卻還在回放那些畫面。
可就是這些曾經支撐我走過無數艱難日子的回憶,現在卻成了刺向我的最鋒利的刀。
“你們不懂!”
“你們根本不懂!”
“不懂?我們有什么不懂的!”
梁越揪起我的頭發,把我的臉往地上撞。
“我們只知道你老婆被人侵犯時你躲在書房!只知道你包庇兇手五年!”
“只知道詩瑤到現在還沒醒!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的額頭磕在地上,流出的血模糊了視線。
我知道所有人都恨我,恨我懦弱,恨我包庇兇手,恨我讓梁詩瑤落到這般田地。
可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
因為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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