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沒最好的朋友，只有同路人。” 74年春天，毛澤東把這句話扔給李訥，像把一塊冰扔進炭火——冷，卻燙心。
他先掏《魯迅全集》。書脊毛邊，批注紅得像沒干的血：“吃人”二字旁，三道指甲痕。毛說，這是“思想的手槍”，一槍打醒夢里人。魯迅死后，他托人給許廣平捎去生活費，唯一一次用個人稿費，理由是：民族魂不能斷糧。
又翻出一疊舊照，朱德站在窯洞門口，褲管全是泥。井岡山會師那天，朱把最后一袋鹽給了毛——士兵吃淡飯，領導蘸鹽水，咸一口，算過年。長征路上，朱被飛機炸得滾下山崖，爬起來第一句話：“文件沒濕吧？”
柳亞子的詩稿夾在最底下，紙薄得透字。重慶談判，柳當眾念《沁園春》，把“數(shù)風流人物”唱成戲腔，毛笑得拍桌子。回延安后，柳發(fā)牢騷“官大詩難進”，毛回他一句“牢騷太盛防腸斷”，順手批兩條中華煙——煙比詩解悶。
周恩來那張是1954年拍于日內(nèi)瓦，西裝領口磨得發(fā)白。毛在照片背面寫：“他補臺，我唱戲。”遵義會議前夜，周把擔架讓給發(fā)燒的毛，自己拄拐走了一夜，天亮投票，率先舉手。后來毛說，那一夜，等于救了半個中國。
李訥最后發(fā)現(xiàn)，四張紙片釘在一起，像副撲克：魯迅是黑桃A，朱德是紅桃K，柳亞子算梅花J，周恩來方塊Q。沒有大小王——毛把那張撕了，扔湖里。 他說，牌局里只有搭檔，沒有老大；革命也一樣，誰先動情，誰先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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