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參謀部是我國全軍軍事工作的領導機關,總參謀長是該機關的領導人,權力很大地位很高。
只是,在建國初期,總參謀長這個職務卻不好干,九一三之前徐向前、聶榮臻(代)、粟裕、黃克誠、羅瑞卿、楊成武(代)、黃永勝都負責過總參。
但除了前面的兩位元帥外,其他總長都是非正常調動,且離職后基本都陷入沉寂很多年。這個情況,讓開國上將陳士榘有些后怕。
他在晚年時曾對兒子說,羅瑞卿之后,本來是他擔任總長,但陰差陽錯成了楊成武。對于這個結果,他只感到慶幸。
陳士榘說的自己差點當總長是怎么回事?他當時為何能有這個機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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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資歷方面,陳士榘要當總長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1927年初就在湖北老家組織農會,因成績出色被組織安排進入武昌國民革命軍第二方面軍總指揮部警衛團。
這支部隊本來要去參加南昌起義,但行至途中得知起義軍主力已經南下,于是便留在湘鄂邊界,改為參加毛主席領導的秋收起義。
從這時開始,陳士榘就一直在主力部隊發展,歷任紅4軍排長、紅4師參謀長、紅30軍代軍長、八路軍115師343旅參謀長、115師參謀長、華野參謀長、三野第8兵團司令員等職。
他為人很傲氣,解放戰爭中曾因單獨向中央匯報申請魯南戰役,惹得陳毅發火;也曾因中野不讓攻擊位置,他就不帶華野部隊進攻黃維兵團,使劉伯承大怒。
但陳士榘傲有傲的資本,中央領導一直很信任他,所以后來他長期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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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末,羅瑞卿被免去總長職務后,很多人私下里議論紛紛,除了關心背后的原因外,還想知道誰能接任為下一任總長。
一天,時任工程部司令員的陳士榘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政委譚甫仁突然跑了過來興奮地說:
老陳,你聽到消息了嗎?劉志堅(總政副主任)讓人傳達,說你即將去當總參謀長,駐京軍事大院已經傳開了。
不同于搭檔的喜悅,陳士榘聽后緊鎖眉頭,半天都沒有說話。他跟譚甫仁寒暄幾句后,說自己還有事,隨即馬上前往301醫院看望正在養病的劉志堅。
陳士榘有些苦惱地對劉志堅說:你這一傳達,有很多人來問我是不是真的,我該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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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堅笑著道;你就說是真的,上次開會我說的另一個人就是你。
在之前的一次軍事會議上,有人曾經問過劉志堅總參人選是不是劉亞樓,此人可能有幾分套話的意思,劉亞樓已經病逝數月,故意說這個名字,是想讓劉志堅反駁時說出真正的繼任總長。
劉志堅當時回答得模糊:毛主席已經另有安排,是另一個人。原來這“另一個人”指的就是陳士榘。
但陳得知這個答案后直接搖頭:我做工程兵司令就夠了,要我當總長我真干不了,請你幫我向中央和毛主席傳達一下。劉志堅不置可否,就說:你還是聽命令吧。
陳士榘知道這種事情也不是劉志堅就能改變的,閑聊一陣后就離開了。接下來的日子,他一直提心吊膽,生怕最終自己成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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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當任命正式公布時,是由楊成武負責總參,讓陳士榘松了一口氣。他這看似反常的想法,其實也有一定的邏輯。晚年陳士榘跟兒子說過:
我這個人有點自知之明,打了幾十年仗,就政治仗沒學會怎么打。政治旋渦里面游泳的本事,我一輩子沒學會。如果真當了總長,很容易被人抓小辮子,那就兇多吉少了。
后來發生的事實證明,他想的沒錯,繼任的楊成武,雖一時風光無限,但很快也就掉落下來。陳士榘則一直謹小慎微,就沒遭遇什么大的波折。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陳士榘曾經因為孩子、妻子,都差點受到牽連。好在,最后都有重要人物相助,使他安然無恙。
他的長子陳華比較有意思,身為開國上將之子,卻對蘇聯有著莫名的向往,1964年大學放假期間,陳華竟獨自乘車抵達滿洲里,然后四處打聽怎么去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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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華就讀的是軍事學院,身上穿著軍裝。在中蘇關系惡化的背景下,一個這樣的形象詢問這樣的問題,很快就引起周圍人的重視,隨即陳華被捕。
當陳華的身份曝光后,陳士榘在軍中也飽受質疑,總參有人抓著不放,問題最終擴大成了陳華想去蘇聯,是在為陳士榘出逃做準備。
陳士榘感覺特別冤枉,自己跟隨毛主席幾十年,怎么可能背叛?再說了,自己在解放軍中擔任要職,叛去蘇聯難道對方給得起更顯赫的崗位?
只要仔細一想就能分辨陳士榘叛逃之說純屬天方夜譚,奈何架不住被借題發揮,總參有人一直不給他“過關”。鬧到最后,事情捅到了軍委。
主持軍委工作的林總也是紅一走出來的人,對陳士榘很熟悉,所以就批示了三個“狠狠地”:狠狠地批評,狠狠地信任,狠狠地使用。算是做了最后結論,也讓陳士榘順利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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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66年運動之后,陳士榘的妻子范淑琴也曾入獄,差點把陳上將也拉下去。
范淑琴屬于嘴上沒把門的那種人,很喜歡四處議論,不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完全圖一時之快。如果在寬松的環境下,這不算什么大問題,但在敏感時期,這可就非常要命了。
運動開始后,范淑琴沒察覺到變化,依然跟以往一樣的愛說是非,且她特別愛講江女士的歷史。總是議論對方的出身,說在上海時怎么怎么樣,在延安時怎么怎么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別人專門收集她講的話,然后做成材料送到江女士那里,結果可想而知,范淑琴隨后被扣上“反革命”的帽子遭到逮捕。
這個時候,也有人向陳士榘潑水,說兩夫妻是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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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讓人百口莫辯,陳士榘的處境一時也有些危險。
1968年2月,共有8個軍事單位共同在北京工人體育館舉行表彰會,陳士榘此時已感到很大壓力,以為這次活動后自己就會出事,沒想到毛主席在會場上直接把他拉到身邊合影。
一時間記者們的各種閃光燈照得陳士榘眼花繚亂,但他內心是非常感動的,明白主席是在用獨特的方式表明立場和保護。果然,之后陳士榘在工程兵系統里就安然無恙了。
能夠一直身居高位還不被波及,自身的晉升、領導的賞識這兩大要素,缺一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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