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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宋婉心
編輯|張帆
封面來源|視覺中國
11月6日,科技巨頭Meta被曝出“詐騙廣告”事件。一份Meta公司內部文件顯示,該公司2024年約10%的收入,來自詐騙廣告和違禁商品廣告,也就是大約169億美元收入。
據公司內部估計,其社交平臺每天向用戶展示150億條欺詐廣告。
不過Meta發言人對此回應稱,公司內部關于10.1%收入來自詐騙和其他違禁廣告的估計“粗略且過于包容”,實際數字較低,但他拒絕提供更新后的數據。發言人表示,截至2025年,Meta已經刪除了超過1.34億條詐騙廣告內容。
據悉,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已對Meta投放金融詐騙廣告展開調查。
而就在前一周,Meta將全年總費用區間的下限意外上調了20億美元,目的自然是繼續擴張AI數據中心建設。與此同時,Meta三季度現金流暴跌,僅剩721億元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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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Wind)
糟糕的財報數據讓Meta股價當日暴跌超11%,隨后五個交易日跌幅接近20%,當前市值約為1.57萬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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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stagram賣出最貴廣告
實際上,詐騙廣告在任何一個互聯網平臺都難以避免,重要的是平臺如何建立監管機制。但據這份公司內部文件,Meta的處理方式十分寬松。
首先Meta的管控系統規定,只有當系統判定廣告投放者的詐騙可能性超過95%時,才會將其封禁。
也就是說,用戶在平臺上看到的詐騙廣告,大部分都是已經被Meta標記為“可疑”廣告,但并沒有撤下。
受到更多質疑的做法是,針對這些風險較高但未達到封禁標準的廣告投放者,作為懲罰,Meta會向這些可疑廣告主收取更高的廣告費率。這等同于讓潛在詐騙機構交“保護費”以換取在Meta平臺的曝光。
此外,該文件還顯示,Meta的審核政策明顯偏向大客戶——小型廣告客戶被系統標記至少8次就會被封號,而大客戶即使累計超過500次違規記錄,仍能繼續投放廣告。
來自媒體截取的文件可以看出,Meta對自身平臺上詐騙信息泛濫的情況,以及構成案件的比例,早已知悉。
在今年5月,Meta的安全團隊就曾做出過預估,美國約三分之一成功詐騙案件涉及Meta旗下平臺。該公司內部審查還發現,詐騙者普遍認為“在Meta平臺上投放詐騙廣告,比在谷歌上更容易”。
更深一層來看,平臺監管方式背后是平臺意志,詐騙廣告得以失控地爆發,背后平臺的利益及戰略導向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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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圖:36氪)
Meta在2021年三季度更名Meta,宣布All in元宇宙后,公司股價遭遇大跌,從350美元左右到2022年底跌至100美元附近。為安撫投資者,2022年四季度業績會上,Meta宣布2023年開啟“效率之年”。
具體措施除了裁員,Meta旗下Reels作為還未被完全挖掘的廣告市場,也開始加大廣告開放度。2023年Reels廣告加載率約為13%,到今年Reels廣告加載率則已達到20%。
與此同時,據財報披露,Meta廣告平均價格從2023年開始連續多個季度增速提升。據國信證券測算,Meta全平臺平均CPM,2024年受益于選舉、體育賽事及AI工具應用同比增長9%。
到了今年,Meta平臺CPM更是暴漲,eMarketer預計四季度Instagram將成為首個CPM突破10美元的社交平臺。而在2022年四季度時,Instagram還曾是幾大社交平臺中CPM最低的一個,至今漲幅高達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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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Emarketer)
直到如今詐騙廣告被曝光,這不禁讓人想起,Meta在廣告戰略上的選擇,與百度十年前的困境形成鏡像——為維持高估值,百度不斷擴充醫療、貸款類廣告,最終引發監管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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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燒錢還沒停
廣告CPM走高,AI的應用是重要因素之一。
自從2023年生成式AI流行以來,大模型在廣告投放的應用,已經徹底改變了過往的廣告購買方式。使用像Meta的Advantage+這樣的自動化工具,廣告主無需再手動設定定向參數,而是通過系統自動匹配受眾和素材。
AI明顯提升了廣告轉化率,廣告主也因此愿意為更高的CPM買單。
不過AI算法顯然只優化“受眾精準觸達”和“高效轉化”,而非“內容真實性”,連帶著詐騙廣告的“轉化率”都更高了。
詐騙廣告被曝出的同時,Meta最新的資本開支數據也讓市場嘩然,并引發股價震蕩。
Meta管理層在上季度業績電話會議上表示,2026年資本支出增幅將“顯著超過”2025年,而2025年該公司的資本支出最新指引約為700億美元至720億美元,同樣比從此前給出的660-720億美元上調。
在2023年和2024年,Meta的資本開支分別為281億美元和392億美元,今年資本開支的同比增速再次創新高,達到84%。這些愈發龐大的資本支出基本上集中于AI算力基礎設施。
Meta在AI上的激進風格,也在引發人才危機。最新消息是,Meta的首席AI科學家Yann LeCun計劃離職,就在上個月,LeCun負責的FAIR實驗室的600多人被一刀裁掉。
這位2013年便加入Facebook的技術老將,一手建立了代表長期主義的FAIR實驗室。但如今在扎克伯格開始調整AI戰略,失去耐心,轉向短期回報之時,FAIR實驗室被棄如敝履。
扎克伯格的AI焦慮來源于Meta很缺錢。
數據顯示,Meta的自由現金流已經不足以覆蓋AI投資。最新三季報顯示,Meta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僅剩721億元人民幣,去年這一數字曾超過3000億元人民幣。
從前兩年財報來看,AI作用下,2023年Meta廣告收入回暖,達1330億美元,增長16%,2024年廣告收入進一步增長22%至1623億美元。但顯然當下資本開支增長速度,已經遠超AI賦能的廣告收入增速。這引起市場擔憂。
而扎克伯格還沒有更好的招數創造營收,只能一味增加廣告加載量——Meta正在開拓WhatsApp和Threads的廣告。
這看起來略顯諷刺。前有蘋果,后有Meta,在大模型風風火火三年后,硅谷科技大廠們還是覺得挖掘廣告業務最為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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