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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冬又天來了,來得這么快,有點猝不及防。只怪前幾天的那場風雨,氣溫驟降七、八度,將秋天趕得不見蹤影。氣候跟人一樣,登臺表演的迫不及待,是可以理解的。
這幾天的風有點任性,似乎要提前預支今年冬天的寒冷,給享受秋爽的生靈來一個下馬威。可不是嗎,冷風嗖嗖,涼雨綿綿,落黃遍地,草木枯萎,秋花落紅。更有那老蟬成殼,野蛙沉泥。秋啊,已愴惶逃遁,往后便是冬的天下了。
很多人都不太喜歡冬天,不喜它寒風凜冽,不喜它雪雨冰霜,不喜它綠隱紅退,不喜它滿目蒼涼。尤其是那些妙年少女們,那種無法顯擺長腿的失落,是一種幽幽的隱痛。
難怪宋代詩人仇遠與錢時寫道:細雨生寒未有霜,庭前木葉半青黃。昨夜清霜冷絮稠,紛紛紅葉滿階頭。更有唐代詩人孟郊,把冬天描寫得天寒青蒼,北風枯桑,白屋冷光,冰峭凌骨,流水啞聲,寒光憂人。
其實,冬天也并非人們想象的那么可怕,冬天也有冬天的韻味和風情。
拉開睡意朦朧的窗簾,投瞳古瘦滄原,收進金城千里,紅霞滿天。
聞那長飚悄然歇息,凝雨不再飛彌。攬那寒花玉面艷肌,鞠華嬌艷清籬。沐那冬日暖陽冉冉升起,吻著我,吻著你,吻著萬物,脈脈親昵,茫茫大地,溫存煦煦,柔光漣漪。
觀此景致,誰道冬日里只有蕭瑟?誰言冬日里盡是寒徹?冬天,只需一抹暖陽,便會溫潤細數,音塵無隔。
倘若來一場大雪,玉塵紛飛,四野蒼茫,銀裝素裹,浩瀚莾莽,純蓋山河。
此時,玉宇瓊樓之下,一杯茶,一本書,一曲悠弦,一輪日出,成就冬日的姚黃魏紫,堪笑南山東籬隱士。這詩情畫意,怡然自處,若淵明如故。真應了陸游的“晴窗細乳戲分茶,雪里蕻花映玉沙”的景象。
看那一縷縷越過如絮的炊煙,追隨一碧藍天。走進阡陌無際的蒼原,散發四野清泉。踏著輕漪湖面,泛起金波萬點。爬上樨桂梢尖,仍是沉睡的夢魘。落在玉宵的臉,柔肌如粉,靜美甘甜。襲進婉約溫靜的窗欞,羅帳萊珠,玉色嬌顏。染透這小小庭院,草尖露鮮,鳥語雀翩。
此刻,悠悠白云,漫步藍天,吹拂冬日的光明無限,縷縷菊香,浸潤沃地,揚起冬日佼姿輕笛。這一抹冬日的風情,恰是母親的溫柔,流淌不息。
當我們漫步在這豐腴的土地上,悉心撫摸著那綠肥紅瘦的故鄉,掠過衰草枯楊,那是蘆花飛絮的故鄉,早已掩去了滿目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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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喚醒江南的故鄉。歸去來兮的春秋啊,就藏在冬日的白雪中,感受玉屑的溫暖,將童話的世界,演繹成五彩斑瀾,將想往春秋的光環,融入冬日的燦爛。
啊,我醉在了冬天,醉得不輕。
但是,我常常不能理解,那些喜歡冬天的人竟到了如此癡迷的地步,如冬泳的人是怎樣在想,還有那些酷愛登峰的勇士又是一種什么力量?
記得一位攀登喜馬拉雅的年輕人,給他母親留下的遺書,讓人淚目。“媽媽,此去也許不再回來,也許默默倒下,白雪抱懷,白骨深埋,但我沒有彷徨,我是去了這個世界最純潔無瑕的天堂……。”
年輕的生命早去,但仍有新的一批年輕生命去延續,征服寒冷從來沒有停息。壯士一去不還的英雄氣概,實在讓我無法釋懷。
由此,我又想到了長年堅守在南極冰川的科考精英,想到了雪山高原的守疆士兵,想到了五更鏟雪、掃雪的環衛城民,想到了高壓塔上手握冰線的護線壯青……,他們也是血肉之軀,為什么面對嚴寒,如此淡定?
時下一首可可托海深情的傳唱,那是我國北疆一個神奇的地方。我國的蘑菇云升起的荒原。為保衛這塊土地,幾代牧羊人在這個極寒之地,風餐雪臥,飲冰嘗孤,直到將自己無名的白骨忠魂深埋。
想到這些,我再也無法深藏自己的淚珠,早已被這些動人的故事征服,我望著那銀雪是紅的,那寒風是團火,如春風吹拂著漫山遍野的映山紅,繁花似錦,盎然如春。真想伸開雙臂,讓風雪滿懷。
英雄的光影已穿透我塵埃滿身的蹉跎,心窗早已明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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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何不把冬天作為人生的一段歷練,歷練也是一種生活,一份收獲,迎接雪雨風霜,去擁有人生的勇敢與堅強,便成了一種信仰,一個目標,一份期盼,你就有了承受冬寒的力量。
素有冬藏之說,是啊,借一季冬天,藏起我們心中的浮華,藏起怨懣,藏起鋒芒,藏起狂躁,藏起憂傷。冬天,也是沉淀的季節,沉淀我們的過往,沉淀經驗,沉淀教訓,沉淀感悟,沉淀生活。如冬日一樣,看似簡約蒼寒,卻是在默默地孕育春的希望。
讓我們熱愛冬天,相約冬天,擁抱冬天吧!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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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會文,銀行高管退休,大學,高級經濟師。中國金融作協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武漢作協會員,武漢散文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中國詩歌網藍V詩人。退休后在若干紙刊和微刊上發表文學作品五百余篇。曾獲省報告文學二等獎,多次獲《中國鄉村》雜志、《現代作家文學》《當代文藝》《當代文學》詩歌、散文一、二等獎。出版散文集《那是白鷺飛翔的地方》詩詞集《溪客詩語》現代詩集《微塵》長篇小說《風波劫》在《人民日報》《經濟日報》、《金融時報》《仙桃日報》《楚天都市報》《文學周刊》發表文學作品三十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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